鬼啸

鬼啸与狨啼,青天蜀道危。 云扶张臂石,雨益恶声溪。 野屋家家树,山田步步梯。 劳薪劳不息,悔不事幽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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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闻北山阳,岩壑宝相窍。 何年开鸿蒙,随地通窔奥。 朝真高难攀,冰壶深莫料。 诡怪者双龙,崖室最苍峭。 上霄虽晚出,烟霞寄孤峤。 寻源陟空山,访仙款遗庙。 始探颇褊窄,稍入亦窈窕。 上穴由梯升,傍穿须火照。 青厂既郁郁,白乳仍皭皭。 旁通多曲折,幽眇转奇妙。 穷探岂不欲,所畏自微爝。 昏昏蝙蝠飞,悄悄鼪鼯叫。 或疑洞灵出,或恐山鬼啸。 又闻村中氓,凿石供灰烧。 俄然得深窦,倾城尽登眺。 何人不好事,窒塞迷其要。 此虽幸独存,荒僻委蓬藋。 傥移傍京邑,车马日号召。 了知神仙事,茫昧不堪吊。 岂无隐沦士,岩筑像惟肖。 畬田沃可耕,涧水清可钓。 平生爱泉石,自谓饥可疗。 喜兹近吾隐,来往足谈笑。 此意复谁论,行行逢荷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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舍舟运神游,登栈眩奇眺。 洲渚屡旋复,岩石吒危峭。 云窦滴馀润,洞隙纳微曜。 凿险若神工,履阴疑鬼啸。 遗物奏元功,观空得要妙。 既惬青霞心,岂顾白衣诮。 黄屋罗英灵,沧洲隐渔钓。 取舍各有宜,殊首自同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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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南春翠蔼,幽谷何窈窕。 文章焕国华,风雅矜清妙。 花砖拂瑞烟,梧掖红庭燎。 摇笔扫欃枪,请剑撼苍峤。 错落风雷泣,震荡山鬼啸。 敌气骄秋尘,神龙轶险突。 环玦循无端,瑚琏重清庙。 南国有佳人,北极遥瞻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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跋涉过混同,所历已奇峭。 结束入窝稽,一望更深奥。 树密风怒号,崖崩石奔跳。 阴霾不可开,白日安能照。 古雪塞危途,哀湍喧坏道。 更无人迹过,惟闻山鬼啸。 车驱苦险涩,换马欲前导。 霜蹄偶一蹶,流血沾乌帽。 魂魄已莫收,童仆徒慰劳。 死亦分所当,生岂人所料。 但苦历穷荒,庭闱终未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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社稷巳丘墟,冕旒尚祠庙。 当时伐山处,驰道馀蓬藋。 可怜愚氓愚,不记暴秦暴。 家家栈羊豕,坐享血食报。 今年旱太甚,水乏蘋蘩芼。 毋乃为神羞,徒凭山鬼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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