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石

崇祯三年秋,九日风色美。 陈子呼我来,烂醉黄花里。 语我十日后,介眉酒方酾。 吾母若母同,我觞子志喜。 曾子闻斯言,感心怀有此。 小人有老母,萱庐借湫市。 鳏子母下厨,小灶缺爨婢。 幼女十三四,未能辨旨否。 六十拟称觞,母也徒劳只。 是以花甲周,今春废斯礼。 陈子与我同,稍能具滫瀡。 多我屋一椽,有妇堪酌醴。 觞客老瓦盆,伏雌当执豕。 松石图一笺,为寿言一纸。 登堂称觥者,二三穷知己。 贱贫寿其亲,聊复如是耳。 富贵不可期,今有其具矣。 岂有我辈人,长贫贱而已。 我闻大春秋,八十一岁比。 八十谓之耋,大年曰童子。 无嗟为寿迟,为寿自今始。 俟子九鼎养,记年方屈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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源上消春雪,门前涨碧川。 恰如来并辔,底用渡方船。 背指清凉界,面参松石禅。 羹墙钦触目,俯仰忆尧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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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华老人腕是铁,画出松枝劲无敌。一株横卧一株立,枝枝皆带风云色。 云南万岭松成林,高岩下壑苍龙吟。西山数株更奇绝,蛟龙窟宅阴沈沈。 此图仿佛得其真,毋乃画师摄魂来寒岑。昔人画松石作土,松气成龙石作虎。 此松写干石即根,飒飒寒枝战风雨。滇人画松我未见,仰订往往留长绢。 人言瘦硬已通神,我觉离奇无直干。李侯笔法翁能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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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生固寡好,嗜石如奇章。 家无千金产,舁致穷涧冈。 寿星来金华,衣冠何昂藏。 屈肘据膝坐,风雨须眉苍。 松石产花溪,奇诡颇异常。 鼻祖乃赤松,素质侔白羊。 舞袖出烟霞,浑脱类大娘。 想当虞韶成,率兽杂凤跄。 觥觥石柱峰,孤峭仍轩昂。 长不满五尺,势欲摩穹苍。 狮子来何许,俯首未腾骧。 何时一喷薄,百兽走且僵。 鸱尾由天成,略不假斧斨。 端宜侈绘事,讵止工厌禳。 东坡小仇池,大笔流芬芳。 康公醉道士,名篇粲煌煌。 矧我此数峰,价重百琳琅。 愿缔金石交,出处永不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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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县关城早,天寒入暮愁。 夕晖千仞雪,吾爱嵩阳楼。 月出松石上,诗清情复幽。 后人今不见,应共忆斯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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尘事百龌龊,负此秋气清。 故人招出郭,遥见西山迎。 水禽有奇羽,风荻无定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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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松一精神,一石一造化。 坐久佛无言,微闻鹤叹咤。 何不入山深,人间少真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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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石交清苍,晴岚浮暖翠。 虚亭寂无人,此中有古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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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看秋早瘦风林,禾卷黄云副丐心。 妙印手中那外物,虚空胸次不容针。 谁家落甑炊香雪,后夜归船棹软金。 洗足蒲团松石上,绕篱山水有清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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濯濯王忱影,峨峨和峤身。 写来松石上,一见一相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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