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僧

竹床枯坐骨棱棱,闭目经时类老僧。 几句好诗翻郢曲,数行新墨写吴绫。 饥常绝食难争鹜,心欲凌空易放鹰。 不信金锥频刺股,案头犹有昨宵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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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僧何处来迎客,身无袈裟足无舄。 虽有弟子今流离,独向空山种麻麦。 先时长者布黄金,大师说法如来席。 浮图中霄天乐下,禅台雨花坐盈尺。 共道当朝少游幸,唯此祗园有恩泽。 彩丈晴连鹦鹉林,宫娥晚傍蟾蜍石。 侍从求看贝叶编,焚香再拜开琳碧。 我往能言西域文,珠函为取华严译。 自复悬灯香炉峰,君其问腊庭中柏。 何曾马绕招提鸣,未见沙门畜四兵。 突厥公然驰赤县,湖外秋风笳吹声。 犹疑穷谷岂遽至,已闻野哭尸纵横。 裹创被血窜榛棘,问之不答惨且惊。 须臾马驼蔽陵壑,三骑五骑擐长缨。 抨弓北岭饮南涧,骄气直欲凌欃枪。 一骑常驱百汉人,一人常联二骑行。 翻身仰射罘罳落,束茅纵火烧朱甍。 岂无卓锡笞其背,佛力不祐人心倾。 西堂北丘缘业恶,寺前荒冢遂峥嵘。 亦是官军入援急,匈奴飏去归其营。 匍匐渐从草莽出,昼伏夜走同狐鼪。 衣钵荡尽微躯在,性命真如飞鸟轻。 丈人岂愿闻丧乱,神州岂宜有战争。 故人更邀住庐岳,万乘垂衣右北平。 燕中耆旧寄书说,早晚单于和议成。 语罢空林转萧瑟,茫茫天地终何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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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脚轻千里,高年近百春。 虽云方外士,犹是老成人。 水笔随山笠,孤琴伴独身。 曹溪亲到后,何者是埃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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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工设色绘云屏,山光擘破烟岚青。 夕阳闪闪见鸦起,晚风萧萧吹客醒。 林闲老僧倚瘦藤,一枝秋水冷金瓶。 日暮千嵓秋影里,纷纷吹落读残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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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上鸣钟门夜扃,风檐送雨入疏棂。 老僧坐睡依深壁,童子持经守暗灯。 千里尘埃长旅泊,五年忧患困侵凌。 谁知避世天然子,一见禅翁便服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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锥末藏铦利,刀头惬寝兴。 为郎非白首,补郡有高能。 交分看前辈,离愁愧老僧。 亭亭望中塔,高处待重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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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夜光浮玉兔胎,行空无迹镜奁开。 老僧不在明白里,向未生前相见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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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年狱底阻艰危,狂鸟投笼马就羁。 尊者梦中曾示现,老僧海上巳先知。 蓬蒿环堵弹琴处,方丈毗耶宴坐时。 儒行宗风都会得,信知调伏是便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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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十山翁夜发书,援毫气蹙汗流珠。 自怜一把清闲骨,家火无端炼得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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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僧卧病四告朔,苦无灵药与携扶。 闻道天麻能肉骨,襄阳耆旧见怜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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