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言

置酒岁云暮,北堂生远晖。 数鸟相与鸣,寒风厉重闱。 慈母就持箸,欲言先歔欷。 出门尚无程,问我何时归。 遥遥计往路,历历询征衣。 雨雪勤自保,音书莫来稀。 长跪闻母言,敢不敏庶几。 行役亦不远,岁时宁久违。 病妻扶下床,相视首蓬飞。 谓我当引迈,有泪不敢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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升堂拜慈母,容色穆以和。两孙慰目前,炯炯琼玉柯。 呼名使之拜,拜罢仍抚摩。问我之金华,与子相见么? 再拜覆母言,道取严陵过。平安致母辞,所处居有那。 行行及二旬,始达江之沱。殷勤上槐省,闻子行已他。 槠概早晚来,又恐说者讹。同袍重交游,为子笑且歌。 香搴紫薇花,酒泛金叵罗。好怀尽倾倒,不觉衰颜酡。 西轩尽潇洒,地僻情不颇。风生绿槐枝,月转乌龙坡。 银灯漏疏,照见庭前莎。高踞严武床,微作杜甫哦。 诸公怜髦荒,不复加谴诃。虽然出欢爱,狂简同一科。 睡觉双目明,残星在银河。慨然会真意,披衣舞婆娑。 明发不可留,王事毋蹉跎。题诗勖佳友,美玉思琢磨。 闲情渺无穷,扁舟溯晴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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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则门开逆闯入,朝士纷纷争拜贼。查家烈妇周夫人,慷慨堂前大义申。 昔闻乐羊妻,盗劫不从甘作臡。又闻高悯女,寇求为婢誓勿许。 彼非须眉尽如此,我曹今当共一死。娣妇闻姒言,请从地下长周旋。 小姑闻嫂言,含笑不辞赴九泉。诸女闻母言,齐声抗志金石坚。 就中有妾长跪请,莫因葑菲轻弃屏,有母虽孱同毕命。 周夫人,查烈妇,闻众言,笑拍手。各各入帷房,密密缝衣裳。 光明一匹帛,齐挂文杏梁。朝来蛾子排闼过,烈气如生不敢剉。 贞魂如伴魏娥游,劲节还同费氏播。七人绝,二人苏。 迹虽异,心不殊。呜呼七烈之墓草已宿,七烈之名光岳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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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头母,乌头妇,妇姑啼寒抱双股。妇哭征夫母哭儿,悲风吹折庭前树。 家有屋,屯军伍,家家有儿遭杀虏。越女能嘲楚女词,吴人半作淮人语。 东营放火夜斫门,白日横尸向官路。母言我侬年少时,夫妻种花花绕蹊。 夫亡子去寸心折,花窦花窠成瓦埒。十年不吃江州茶,八年不归姊妹家。 兰芽菊本已冻死,惟有春风荠菜花。只怜新妇生苦晚,不见当时富及奢。 珠帘台榭桃花坞,笙歌院落王家府。如今芳草野乌啼,鬼火磷磷日未西。 侬如叶上霜,死即在奄忽。新妇固如花,春来瘦成骨。 妇听姑言泪如雨,妾身已抱桥边柱。纵使征夫戍不归,芳心誓不随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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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北姻缘岂偶成,死生今日别离情。 不从父母归宁赋,愿赋终天一路行。 守一曾闻保母言,不因生死离侯门。 黄泉旅次暂相彼,公案共完礼至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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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马不来人已去,茂陵老树转斜阳。 东方西母言何诞,玉露金桃寿可长。 卖武爵真成短计,上书諌本为元良。 当年不下轮台诏,岂独亡秦事可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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