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生初归越时，朋友踪迹尚寥落，既后，四方来游者日进。癸未年已后，环先生而居者比屋，如天妃、光相诸刹，每当一室，常合食者数十人，夜无卧处，更相就席，歌声彻昏旦。南镇、禹穴、阳明洞诸山远近寺刹，徙足所到，无非同志游寓所在。先生每临讲座，前后左右环坐而听者，常不下数百人，送往迎来，月无虚日；至有在侍更岁，不能遍记其姓名者。每临前，先生常叹曰：“君等离别，不出在天地间，苟同此志，吾亦可以忘形似矣。”诸生每听讲出门，为尝不跳跃称快。尝闻之同门先辈曰：“南都以前，朋友从游者虽众，未有如在越之盛者。”此虽讲学日久，孚信渐博，要亦先生之学日进，感召之机申变无方，亦自有不同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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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爱葛洪瀑，因结瀑下亭。
亭中何所有？永日清泠泠。
维予及叔氏，鸣徽向岩扃。
一时从游者，怀抱洁且馨。
嗟自亡琴来，此地久不经。
适与诸彦别，因用别山灵。
有客吊孤鹤，感予双涕零。
暮雨转潇潇，归客独惺惺。
挥手谢仙羽，此情安得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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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灵不避人迹到，谓来游者皆宿缘。
苔光无腻知麋径，云气能祥即佛天。
净域林泉通一族，元灯幽閟泄千年。
凤城键早归不得，共借檀寮僧榻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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乘兴联翩渡小溪，轻车不怕日斜西。
拟来古寺观新扁，且向山斋读旧题。
茆屋起烟归路暝，秋云阁雨暮天低。
人生适意惟行乐，不较毫芒宠辱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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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山已暝色，回见明湖光。
秋尽济南郭，渺然江水长。
中流上新月，轻舸复徜徉。
烟昏鸥鹭宿，波沈芦荻苍。
孤往仍中夜，回飙城曲凉。
亭楸高拂雾，寺棘下零霜。
佛幢犹立魏，名士正思唐。
安知后游者，声迹永相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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礧硌弥沙界，谽谺古洞天。
门邻金布地，桥枕玉鸣泉。
庭鹤归迷主，龛龙去失年。
扫云嫌俗驾，题壁诧诗仙。
胜景无今古，居人有后先。
不知游者驭，谁见海为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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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我不乐游西峰，喜有四子来相从。
日长古寺风景静，蜀葵始青榴始红。
彭生旧时同游者，每遇游山先跨马。
徐生爱山欲留宿，朝见青山独开目。
自云邑城尽原野，颇恨无家傍林谷。
陈阮二牛皆少年，陈生家亦近此山。
阮生志不在山水，骑马欲行乃复还。
吁嗟汝辈各努力，此身会见生羽翼。
乘风高举或远游，安得久为山人留。
他时倘愿骑黄鹄，随我江边伴白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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