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运

谬守无奇只靠天,一编周易一炉烟。 抽毫难出相如右,觅句敢居灵运前。 酒酌山羊方饯腊,籥鸣土鼓又祈年。 何时独放扁舟往,淡月西村古柳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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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事何时了,偷忙得饷闲。 清风寒食里,飞絮落花间。 灵运池生草,渊明鞠见山。 诗来令细读,玉佩响珊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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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目之水停山椒,汇为双溪霅与苕。 先生苕上结邻好,远得径山中洞霄。 浮图道人支若永,赤城黄冠陆修静。 前山后山松柏帏,七盘九盘龙虎鼎。 山前篮舁过者谁,不是长须谢灵运。 此游已恨失春期,更待清和闲昼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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斯人未免有情,叹文山声伎,逸少管弦,同谁细语谈心,欲为王郎歌斫地; 到死何能不疾,任宋玉微辞,东坡绮语,此后莫须犁舌,定知灵运早生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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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惠,字令明,琅邪临沂人,太保弘从祖弟也。祖劭,车骑将军。父默,左光禄大夫。惠幼而夷简,为叔父司徒谧所知。恬静不交游,未尝有杂事。陈郡谢瞻才辩有风气,尝与兄弟群从造惠,谈论锋起,文史间发,惠时相酧应,言清理远,瞻等惭而退。高祖闻其名,以问其从兄诞,诞曰“惠后来秀令,鄙宗之美也”即以为行太尉参军事,府主簿,从事中郎。世子建府,以为征虏长史,仍转中军长史。时会稽内使刘怀敬之郡,送者倾京师,惠亦造别,还过从弟球。球问“向何所见”惠曰“惟觉即时逢人耳”常临曲水,风雨暴至,座者皆驰散,惠徐起,姿貌不异常日。世子为荆州,惠长史如故。领南郡太守,不拜。宋国初建,当置郎中令,高祖难其人,谓傅亮曰“今用郎中令,不可令减袁曜卿也”既而曰“吾得其人矣”乃以惠居之。迁世子詹事,转尚书,吴兴太守。 少帝即位,以蔡廓为吏部尚书,不肯拜,乃以惠代焉。惠被召即拜,未尝接客,人有与书求官者,得辄聚置阁上,及去职,印封如初时。谈者以廓之不拜,惠之即拜,虽事异而意同也。兄鉴,颇好聚敛,广营田业,惠意甚不同,谓鉴曰“何用田为”鉴怒曰“无田何由得食”惠又曰“亦复何用食为”其标寄如此。元嘉三年,卒,时年四十二。追赠太常。无子。 谢弘微,陈郡阳夏人也。祖韶,车骑司马。父思,武昌太守。从叔峻,司空琰第二子也,无后,以弘微为嗣。弘微本名密,犯所继内讳,故以字行。 童幼时,精神端审,时然后言。所继叔父混名知人,见而异之,谓思曰“此儿深中夙敏,方成佳器。有子如此,足矣”年十岁出继。所继父于弘微本缌麻,亲戚中表,素不相识,率意承接,皆合礼衷。义熙初,袭峻爵建昌县侯。弘微家素贫俭,而所继丰泰,唯受书数千卷,国吏数人而已,遗财禄秩,一不关豫。混闻而惊叹,谓国郎中令漆凯之曰“建昌国禄,本应与北舍共之,国侯既不措意,今可依常分送”弘微重违混言,乃少有所受。 混风格高峻,少所交纳,唯与族子灵运、瞻、曜、弘微并以文义赏会。尝共宴处,居在乌衣巷,故谓之乌衣之游。混五言诗所云“昔为乌衣游,戚戚皆亲侄”者也。其外虽复高流时誉,莫敢造门。瞻等才辞辩富,弘微每以约言服之,混特所敬贵,号曰微子。谓瞻等曰“汝诸人虽才义丰辩,未必皆惬众心。至于领会机赏,言约理要,故当与我共推微子”常云“阿远刚躁负气。阿客博而无检。曜恃才而持操不笃。晦自知而纳善不周,设复功济三才,终亦以此为恨。至如微子,吾无间然”又云“微子异不伤物,同不害正,若年迨六十,必至公辅”尝因酣宴之余,为韵语以奖劝灵运、瞻等曰“康乐诞通度,实有名家韵,若加绳染功,剖莹乃琼瑾。宣明体远识,颖达且沈俊,若能去方执,穆穆三才顺。阿多标独解,弱冠纂华胤,质胜诫无文,其尚又能峻。通远怀清悟,采采标兰讯,直辔鲜不踬,抑用解偏吝。微子基微尚,无倦由慕蔺,勿轻一篑少,进往将千仞。数子勉之哉,风流由尔振,如不犯所知,此外无所慎”灵运等并有诫厉之言,唯弘微独尽褒美。曜,弘微兄,多,其小字也。远即瞻字。灵运小名客儿。 晋世名家身有国封者,起家多拜员外散骑侍郎,弘微亦拜员外散骑,琅邪王大司马参军。义熙八年,混以刘毅党见诛,妻晋陵公主改适琅邪王练,公主虽执意不行,而诏其与谢氏离绝,公主以混家事委之弘微。混仍世宰辅,一门两封,田业十余处,僮仆千人,唯有二女,年数岁。弘微经纪生业,事若在公,一钱尺帛出入,皆有文簿。迁通直郎。高祖受命,晋陵公主降为东乡君,以混得罪前代,东乡君节义可嘉,听还谢氏。自混亡,至是九载,而室宇修整,仓廪充盈,门徒业使,不异平日,田畴垦辟,有加于旧。东乡君叹曰“仆射平生重此子,可谓知人。仆射为不亡矣”中外姻亲,道俗义旧,见东乡之归者,入门莫不叹息,或为之涕流,感弘微之义也。性严正,举止必循礼度,事继亲之党,恭谨过常。伯叔二母,归宗两姑,晨夕瞻奉,尽其诚敬。内或传语通讯,辄正其衣冠。婢仆之前,不妄言笑,由是尊卑小大,敬之若神。 太祖镇江陵,宋初封宜都王,以琅邪王球为友,弘微为文学。母忧去职。居丧以孝称,服阕逾年,菜蔬不改。除镇西咨议参军。太祖即位,为黄门侍郎,与王华、王昙首、殷景仁、刘湛等号曰五臣。迁尚书吏部郎,参预机密。寻转右卫将军。诸故吏臣佐,并委弘微选拟。居身清约,器服不华,而饮食滋味,尽其丰美。 兄曜历御史中丞,彭城王义康骠骑长史,元嘉四年卒。弘微蔬食积时,哀戚过礼,服虽除,犹不啖鱼肉。沙门释慧琳诣弘微,弘微与之共食,犹独蔬素。慧琳曰“檀越素既多疾,顷者肌色微损,即吉之后,犹未复膳。若以无益伤生,岂所望于得理”弘微答曰“衣冠之变,礼不可逾。在心之哀,实未能已”遂废食感咽,歔欷不自胜。弘微少孤,事兄如父,兄弟友穆之至,举世莫及也。弘微口不言人短长,而曜好臧否人物,曜每言论,弘微常以它语乱之。 六年,东宫始建,领中庶子,又寻加侍中。弘微志在素官,畏忌权宠,固让不拜,乃听解中庶子。每有献替及论时事,必手书焚草,人莫之知。上以弘微能营膳羞,尝就求食。弘微与亲故经营,既进之后,亲人问上所御,弘微不答,别以余语酧之,时人比汉世孔光。八年秋,有疾,解右卫,领太子右卫率,还家。议欲解弘微侍中,以率加吏部尚书,固陈疾笃,得免。 九年,东乡君薨,资财钜万,园宅十余所,又会稽、吴兴、琅邪诸处,太傅、司空琰时事业,奴僮犹有数百人。公私咸谓室内资财,宜归二女,田宅僮仆,应属弘微。弘微一无所取,自以私禄营葬。混女夫殷睿素好樗蒱,闻弘微不取财物,乃滥夺其妻妹及伯母两姑之分以还戏责,内人皆化弘微之让,一无所争。弘微舅子领军将军刘湛性不堪其非,谓弘微曰“天下事宜有裁衷。卿此不治,何以治官”弘微笑而不答。或有讥之曰“谢氏累世财产,充殷君一朝戏责,理之不允,莫此为大。卿亲而不言,譬弃物江海以为廉耳。设使立清名,而令家内不足,亦吾所不取也”弘微曰“亲戚争财,为鄙之甚。今内人尚能无言,岂可导之使争。今分多共少,不至有乏,身死之后,岂复见关”东乡君葬,混墓开,弘微牵疾临赴,病遂甚。十年,卒,时年四十二。 时有一长鬼寄司马文宣家,云受遣杀弘微,弘微疾增剧,辄豫告文宣。弘微既死,与文宣分别而去。弘微临终,语左右曰“有二封书,须刘领军至,可于前烧之,慎勿开也”书皆是太祖手敕。上甚痛惜之,使二卫千人营毕葬事。追赠太常。子庄,别有传。 王球,字倩玉,琅邪临沂人,太常惠从父弟也。父谧,司徒。球少与惠齐名,美容止。除著作佐郎,不拜。寻除琅邪王大司马行参军,转主簿,豫章公世子中军功曹。宋国建,初拜世子中舍人。高祖受命,仍为太子中舍人,宜都王友,转咨议参军,以疾去职。元嘉四年,起为义兴太守。从兄弘为扬州,服亲不得相临,加宣威将军,在郡有宽惠之美,徙太子右卫率。入为侍中,领冠军将军,又领本州大中正,徙中书令,侍中如故。迁吏部尚书。 球公子简贵,素不交游,筵席虚静,门无异客。尚书仆射殷景仁、领军刘湛并执重权,倾动内外,球虽通家姻戚,未尝往来。颇好文义,唯与琅邪颜延之相善。居选职,接客甚希,不视求官书疏,而铨衡有序,朝野称之。本多羸疾,屡自陈解。迁光禄大夫,加金章紫绶,领庐陵王师。 兄子履进利为行,深结刘湛,委诚大将军彭城王义康,与刘斌、孔胤秀等并有异志,球每训厉,不纳。自大将军从事中郎,转太子中庶子,流涕诉义康不愿违离,以此复为从事中郎。太祖甚衔之。及湛诛之夕,履徒跣告球。球命为取履,先温酒与之,谓曰“常日语汝,何如”履怖惧不得答,球徐曰“阿父在,汝亦何忧”命左右“扶郎还斋”上以球故,履得免死,废于家。 十七年,球复为太子詹事,大夫、王师如故。未拜,会殷景仁卒,因除尚书仆射,王师如故。素有脚疾。录尚书江夏王义恭谓尚书何尚之曰“当今乏才,群下宜加戮力,而王球放恣如此,恐宜以法纠之”尚之曰“球有素尚,加又多疾,应以淡退求之,未可以文案责也”犹坐白衣领职。时群臣诏见,多不即前,卑疏者或至数十日,大臣亦有十余日不被见者。唯球辄去,未尝肯停。十八年,卒,时年四十九。追赠特进、金紫光禄大夫,加散骑常侍。无子,从孙奂为后。大明末,吴兴太守。 或人问史臣曰“王惠何如”答之曰“令明简”又问“王球何如”答曰“倩玉淡”又问“谢弘微何如”曰“简而不失,淡而不流,古之所谓名臣,弘微当之矣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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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瞻,字宣远,一名檐,字通远,陈郡阳夏人,卫将军晦第三兄也。年六岁,能属文,为《紫石英赞》、《果然诗》,当时才士,莫不叹异。初为桓伟安西参军,楚台秘书郎。瞻幼孤,叔母刘抚养有恩纪,兄弟事之,同于至亲。刘弟柳为吴郡,将姊俱行,瞻不能违,解职随从,为柳建威长史。寻为高祖镇军、琅邪王大司马参军,转主簿,安成相,中书侍郎,宋国中书、黄门侍郎,相国从事中郎。 弟晦时为宋台右卫,权遇已重,于彭城还都迎家,宾客辐辏,门巷填咽。时瞻在家,惊骇谓晦曰“汝名位未多,而人归趣乃尔。吾家以素退为业,不愿干预时事,交游不过亲朋,而汝遂势倾朝野,此岂门户之福邪”乃篱隔门庭,曰“吾不忍见此”及还彭城,言于高祖曰“臣本素士,父、祖位不过二千石。弟年始三十,志用凡近,荣冠台府,位任显密,福过灾生,其应无远。特乞降黜,以保衰门”前后屡陈。高祖以瞻为吴兴郡,又自陈请,乃为豫章太守。晦或以朝廷密事语瞻,瞻辄向亲旧陈说,以为笑戏,以绝其言。晦遂建佐命之功,任寄隆重,瞻愈忧惧。 永初二年,在郡遇疾,不肯自治,幸于不永。晦闻疾奔往,瞻见之,曰“汝为国大臣,又总戎重,万里远出,必生疑谤”时果有诉告晦反者。瞻疾笃还都,高祖以晦禁旅,不得出宿,使瞻居于晋南郡公主婿羊贲故第,在领军府东门。瞻曰“吾有先人弊庐,何为于此”临终,遣晦书曰“吾得启体幸全,归骨山足,亦何所多恨。弟思自勉厉,为国为家”遂卒,时年三十五。 瞻善于文章,辞采之美,与族叔混、族弟灵运相抗。灵运父瑛,无才能。为秘书郎,早年而亡。灵运好臧否人物,混患之,欲加裁折,未有方也。谓瞻曰“非汝莫能”乃与晦、曜、弘微等共游戏,使瞻与灵运共车。灵运登车,便商较人物,瞻谓之曰“秘书早亡,谈者亦互有同异”灵运默然,言论自此衰止。 弟晙,字宣镜,幼有殊行。年数岁,所生母郭氏,久婴痼疾,晨昏温凊,尝药捧膳,不阙一时,勤容戚颜,未尝暂改。恐仆役营疾懈倦,躬自执劳。母为病畏惊,微践过甚,一家尊卑,感爵至性,咸纳屡而行,屏气而语,如此者十馀年。初为州主簿,中军行参军,太子舍人,俄迁秘书丞。自以兄居权贵,己蒙超擢,固辞不就。徐羡之请为司空长史,黄门郎。元嘉三年,从坐伏诛,时年三十一。有诏宥其子世平,又早卒,无后。 孔琳之,字彦琳,会稽人。祖沈,晋丞相掾。父曌,光禄大夫。琳之强正有志力,好文义,解音律,能弹棋,妙善草隶。郡命主簿,不就,后辟本国常侍。桓玄辅政为太尉,以为西阁祭酒。桓玄时议欲废钱用谷帛,琳之议曰“《洪范》八政,以货次食,岂不以交易之所资,为用之至要者乎。若使不以交易,百姓用力于为钱,则是妨其为生之业,禁之可也。今农自务谷,工自务器,四民各肄其业,何尝致勤于钱。故圣王制无用之货,以通有用之财,既无毁败之费,又省运置之苦,此钱所以嗣功龟贝,历代不废者也。谷帛为宝,本充衣食,今分以为货,则致损甚多。又劳毁于商贩之手,耗弃于割截之用,此之为敝,著于自曩。故钟繇曰:巧伪之民,竞蕴湿谷以要利,制薄绢以充资。魏世制以严刑,弗能禁也。是以司马芝以为用钱非徒丰国,亦所以省刑。钱之不用,由于兵乱积久,自至于废,有由而然,汉末是也。今既用而废之,则百姓顿亡其财。今括囊天下之谷,以周天下之食,或仓庾充衍,或粮靡斗储,以相资通,则贫者仰富,致之之道,实假于钱。一朝断之,便为弃物,是有钱无粮之民,皆坐而饥困,此断钱之立敝也。且据今用钱之处不为贫,用谷之处不为富。又民习来久,革之必惑。语曰:利不百,不易业。况又钱便于谷邪。魏明帝时,钱废谷用,三十年矣。以不便于民,乃举朝大议。精才达治之士,莫不以为宜复用钱,民无异情,朝无异论。彼尚舍谷帛而用钱,足以明谷帛之弊,著于已试。世或谓魏氏不用钱久,积累巨万,故欲行之,利公富国。斯殆不然。昔晋文后舅犯之谋,而先成季之信,以为虽有一时之勋,不如万世之益。于时名贤在列,君子盈朝,大谋天下之利害,将定经国之要术。若谷实便钱,义不昧当时之近利,而废永用之通业,断可知矣。斯实由困而思革,改而更张耳。近孝武之末,天下无事,时和年丰,百姓乐业,便自谷帛殷阜,几乎家给人足,验之事实,钱又不妨民也。顷兵革屡兴,荒馑荐及,饥寒未振,实此之由。公既援而拯之,大革视听,弘敦本之教,明广农之科,敬授民时,各顺其业,游荡知反,务末自休,固以南亩竞力,野无遗壤矣。于是以往,升平必至,何衣食之足恤。愚谓救弊之术,无取于废钱” 玄又议复肉刑,琳之以为“唐、虞象刑,夏禹立辟,盖淳薄既异,致化实同,宽猛相济,惟变所适。《书》曰刑罚世轻世重,言随时也。夫三代风纯而事简,故罕蹈刑辟。季末俗巧而务殷,故动陷宪网。若三千行于叔世,必有踊贵之尤,此五帝不相循法,肉刑不可悉复者也。汉文发仁恻之意,伤自新之路莫由,革古创制,号称刑厝,然名轻而实重,反更伤民。故孝景嗣位,轻之以缓。缓而民慢,又不禁邪,期于刑罚之中,所以见美在昔,历代详论而未获厥中者也。兵荒后,罹法更多。弃市之刑,本斩右趾,汉文一谬,承而弗革,所以前贤恨恨,议之而未辩。钟繇、陈群之意,虽小有不同,而欲右趾代弃市。若从其言,则所活者众矣。降死之生,诚为轻法,然人情慎显而轻昧,忽远而惊近,是以盘盂有铭,韦弦作佩,况在小人,尤其所惑,或目所不睹,则忽而不戒,日陈于前,则惊心骇瞩。由此言之,重之不必不伤,轻之不必不惧,而可以全其性命,蕃其产育,仁既济物,功亦益众。又今之所患,逋逃为先,屡叛不革,逃身靡所,亦以肃戒未犯,永绝恶原。至于余条,宜依旧制。岂曰允中,贵献管穴” 玄好人附悦,而琳之不能顺旨,是以不见知。迁楚台员外散骑侍郎。遭母忧,去职。服阕,除司徒左西掾,以父致仕自解。时司马休之为会稽内史、后将军,仍以琳之为长史。父忧,去官。服阕,补太尉主簿,尚书左丞,扬州治中从事史,所居著绩。 时责众官献便宜,议者以为宜修庠序,恤典刑,审官方,明黜陟,举逸拔才,务农简调。琳之于众议之外,别建言曰“夫玺印者,所以辩章官爵,立契符信。官莫大于皇帝,爵莫尊于公侯。而传国之玺,历代迭用,袭封之印,奕世相传,贵在仍旧,无取改作。今世唯尉一职,独用一印,至于内外群官,每迁悉改,讨寻其义,私所未达。若谓官各异姓,与传袭不同,则未若异代之为殊也。若论其名器,虽有公卿之贵,不若帝王之重。若以或有诛夷之臣,忌其凶秽,则汉用秦玺。延祚四百,未闻以子婴身戮国亡,而弃之不佩。帝王公侯之尊,不疑于传玺,人臣众僚之卑,何嫌于即印。载籍未闻其说,推例自乖其准。而终年刻铸,丧功肖实,金银铜炭之费,不可称言,非所以因循旧贯易简之道。愚谓众官即用一印,无烦改作。若有新置官,又官多印少,文或零失,然后乃铸,则仰裨天府,非唯小益” 又曰“凶门柏装,不出礼典,起自末代,积习生常,遂成旧俗。爰自天子,达于庶人,诚行之有由,卒革必骇。然苟无关于情,而有愆礼度,存之未有所明,去之未有所失,固当式遵先典,厘革后谬,况复兼以游费,实为民患者乎。凡人士丧仪,多出闾里,每有此须,动十数万,损民财力,而义无所取。至于寒庶,则人思自竭,虽复室如悬磬,莫不倾产殚财,所谓葬之以礼,其若此乎。谓宜谨遵先典,一罢凶门之式,表以素扇,足以示凶” 又曰“昔事故饥荒,米谷绵绢皆贵,其后米价登复,而绢于今一倍。绵绢既贵,蚕业者滋,虽勤厉兼倍,而贵犹不息。愚谓致此,良有其由。昔事故之前,军器正用铠而已,至于袍袄裲裆,必俟战阵,实在库藏,永无损毁。今仪从直卫及邀罗使命,或有防卫送迎,悉用袍袄之属,非唯一府,众军皆然。绵帛易败,势不支久。又昼以御寒,夜以寝卧,曾未周年,便自败裂。每丝绵新登,易折租以市,又诸府竞收,动有千万,积贵不已,实由于斯,私服为脂艰贵,官库为之空尽。愚谓若侍卫所须,固不可废,其余则依旧用铠。小小使命送迎之属,止宜给仗,不烦铠袄。用之既简,则其价自降” 又曰“夫不耻恶食,唯君子能之。肴馔尚奢,为日久矣。今虽改张是弘,而此风未革。所甘不过一味,而陈必方丈,适口之外,皆为悦目之费,富者以之示夸,贫者为之殚产,众所同鄙,而莫能独异。愚谓宜粗为其品,使奢俭有中。若有不改,加以贬黜,则德俭之化,不日而流” 迁尚书吏部郎。义熙六年,高祖领平西将军,以为长史,大司马琅邪王从事中郎。又除高祖平北、征西长史,迁侍中。宋台初建,除宋国侍中。出为吴兴太守,公事免。 永初二年,为御史中丞。明宪直法,无所屈挠。奏劾尚书令徐羡之曰“臣闻事上以奉宪为恭,临下以威严为整。然后朝典惟明,莅众必肃。斯道或替,则宪纲其颓。臣以今月七日,预皇太子正会。会毕车去,并猥臣停门待阙。有何人乘马,当臣车前,收捕驱遣命去。何人骂詈收捕,咨审欲录。每有公事,臣常虑有纷纭,语令勿问,而何人独骂不止,臣乃使录。何人不肯下马,连叫大唤,有两威仪走来,击臣收捕。尚书令省事倪宗又牵威仪手力,击臣下人。宗云:中丞何得行凶,敢录令公人。凡是中丞收捕,威仪悉皆缚取。臣敕下人一不得斗,凶势辀张,有顷乃散。又有群人就臣车侧,录收捕樊马子,互行筑马子顿伏,不能还台。臣自录非,本无对校,而宗敢乘势凶恣,篡夺罪身。尚书令臣羡之,与臣列车,纷纭若此,或云羡之不禁,或云羡之禁而不止。纵而不禁,既乖国宪。禁而不止,又不经通。陵犯监司,凶声彰赫,容纵宗等,曾无纠问,亏损国威,无大臣之体,不有准绳,风裁何寄。羡之内居朝右,外司辇毂,位任隆重,百辟所瞻。而不能弘惜朝章,肃是风轨。致使宇下纵肆,凌暴宪司,凶赫之声,起自京邑,所谓己有短垣,而自逾之。又宗为篡夺之主,纵不纠问,二三亏违,宜有裁贬。请免羡之所居官,以公还第。宗等篡夺之愆,已属掌故御史随事检处”诏曰“小人难可检御,司空无所问,余如奏”羡之任居朝端,不欲以犯宪示物。时羡之领扬州刺史,琳之弟璩之为治中,羡之使璩之解释琳之,停寝其事。琳之不许。璩之固陈,琳之谓曰“我触忤宰相,正当罪止一身尔,汝必不应从坐,何须勤勤邪”自是百僚震肃莫敢犯禁。高祖甚嘉之,行经兰台,亲加临幸。又领本州大中正,迁祠部尚书。不治产业,家尤贫素。景平元年,卒,时年五十五。追赠太常。 子邈,有父风,官至扬州治中从事史。邈子觊,别有传。觊弟道存,世祖大明中,历黄门吏部郎,临海王子顼前军长史、南郡太守。晋安王子勋建伪号,为侍中,行雍州事。事败自杀。 史臣曰:民生所贵,曰食与货。货以通币,食为民天。是以九棘播于农皇,十朋兴于上代。昔醇民未离,情嗜疏寡,奉生赡己,事有易周。一夫躬稼,则余食委室。匹妇务织,则兼衣被体。虽懋迁之道,通用济乏,龟贝之益,为功盖轻。而事有讹变,奸敝代起,昏作役苦,故穑人去而从商,商子事逸,末业流而浸广,泉货所通,非复始造之意。于是竞收罕至之珍,远蓄未名之货,明珠翠羽,无足而驰,丝罽文犀,飞不待翼,天下荡荡,咸以弃本为事。丰衍则同多稌之资,饥凶又减田家之蓄。钱虽盈尺,既不疗饥于尧年。贝或如轮,信无救渴于汤世,其蠹病亦已深矣。固宜一罢钱货,专用谷帛,使民知役生之路,非此莫由。夫千匹为货,事难于怀璧。万斛为市,未易于越乡,斯可使末伎自禁,游食知反。而年世推移,民与事习,或库盈朽贯,而高廪未充,或家有藏镪,而良畴罕辟。若事改一朝,废而莫用,交易所寄,旦夕无待,虽致乎要术,而非可卒行。先宜削华止伪,还淳反古,抵璧幽峰,捐珠清壑。然后驱一世之民,反耕桑之路,使缣粟羡溢,同于水火。既而荡涤圆法,销铸勿遗,立制垂统,永传于后,比屋称仁,岂伊唐世。桓玄知其始而不览其终,孔琳之睹其末而不统其本,岂虑有开塞,将一往之谈可然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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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嘉山水郡,灵运后知名。 孤屿云簪笔,清江玉带城。 伏波思雁远,春草梦诗成。 五马人生贵,二难时共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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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流官职称红莲,花发多同太守筵。 绿醑十分倾玉斝,清商一部列金钿。 池塘闲咏陪灵运,楼阁时登异仲宣。 更想清明倚公暇,栖岩万固到应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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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朝麟醢凤遭烹,鸿盍高飞入杳冥。 成佛生天俱妄想,筑台当日译何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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湖色冷春衣,沙禽夜尚飞。 路随山下转,僧伴月中归。 祗树藏金界,禅灯出翠微。 他年谢灵运,结社愿无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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