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柢

同学尽知名士,不远数千里而来,讲贯切磋,实为两粤英才渊薮; 置身作何等人,愿闻二三子之志,文章勋业,须用六经根柢工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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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门有李汉,柳氏得晦之。 其道卒无患,二子为藩离。 吾才诚驽弱,十年空孜孜。 韩阃与柳阈,岂敢辄潜窥。 二氏方肆行,斯文日已衰。 手持万丈斧,欲往断其枝。 以次及根柢,使不复蕃滋。 高生吾之婿,乃肯从吾为。 示我文一编,言辞不葳蕤。 翅羽虽尚短,已去磨尾箕。 气力虽未全,已能搏蛟螭。 吾日觉老大,韩柳难企斯。 吾子年始壮,勇若熊与罴。 李汉不足慕,晦之当并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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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秋气清和,槐夏日阴翳。 块然守蓬蒿,何以破昏滞。 肩舆卒辈乏,徒步脚力费。 出门即林丘,散策空梦寐。 剩为犹子怜,遽以此君至。 分明人面目,刻画老根柢。 毛君又一奇,枝干不少异。 想应开一束,妙简得三四。 今晨入吾手,夷险可历试。 芒鞋与周旋,白拂相妩媚。 人生七十稀,况复已过二。 多谢汝扶持,无乃太晚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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岁阴谁不感摧颓,更值亨衢出处催。 根柢只堪陪栎社,功名何足玷云台。 览穷文史篇章倦,过尽荣华老病来。 宫衮裁诗褒意厚,昏瞳刮膜喜重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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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海失渊源,词林少根柢。 苏程百世师,遗书满天地。 遗书亦言尔,道岂言能传。 言外有妙处,万理常森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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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户纷纶祸未休,可怜文字亦戈矛。 当年宿老先挑衅,易世儿曹继复仇。 彼我相观均一笑,古今岐视实同邱。 须知根柢皆疏薄,谁是江河万古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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岂但吾州少,端如四海稀。 儒林据根柢,玉德著光辉。 不遇宁渠戚,传亡始谓非。 及今何所语,徒有泪沾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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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生颇少秀,为学识根柢。 丘轲有堂奥,试脚到阶砌。 杨墨恣荒榛,挥手欲芟薙。 携文访谪居,趣向非权势。 对挹雏凤下,交言孤鹤唳。 在璞认良玉,行当为国器。 彼茁见灵芽,伫可供王祭。 岂止随众人,区区一枝桂。 宜哉孙汉公,妻之以女弟。 吾家兄之子,笄年未伉俪。 恨不早相逢,取子为佳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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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嘉人物衰,斯文久零替。 学徒寡道心,日与风俗敝。 我生衰敝后,上思千载事。 实欲闾里间,一一蹈仁义。 敬重乡人情,翻遭俗眼忌。 晚得沈夫子,学问有根柢。 矫矫流辈中,颇识作者意。 欢然慰吾心,归此同好嗜。 吾子更我听,士也贵尚志。 古道自足师,不必今人贵。 荼苦不异亩,薰莸不同器。 所忧义理愆,何恤流俗议。 进道要勇决,取与慎为计。 去恶如去沙,沙尽自见底。 积善如积土,土多乃成岿。 读书要知道,文章实小技。 子试反覆思,鄙言有深味。 自非心爱合,安能吐肝肺。 行行慎取之,纾节思远大。 岂但劝乡闾,永为斯民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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臣闻忠无不报,信不见疑,臣常以为然,徒虚语耳。昔荆轲慕燕丹之义,白虹贯日,太子畏之;卫先生为秦画长平之事,太白食昴,昭王疑之。夫精变天地而信不谕两主,岂不哀哉!今臣尽忠竭诚,毕议愿知,左右不明,卒从吏讯,为世所疑。是使荆轲、卫先生复起,而燕、秦不寤也。愿大王孰察之。 昔玉人献宝,楚王诛之;李斯竭忠,胡亥极刑。是以箕子阳狂,接舆避世,恐遭此患也。愿大王察玉人、李斯之意,而后楚王、胡亥之听,毋使臣为箕子、接舆所笑。臣闻比干剖心,子胥鸱夷,臣始不信,乃今知之。愿大王孰察,少加怜焉。 语曰:「有白头如新,倾盖如故。」何则?知与不知也。故樊于期逃秦之燕,借荆轲首以奉丹事;王奢去齐之魏,临城自刭以却齐而存魏。夫王奢、樊于期非新于齐、秦而故于燕、魏也,所以去二国、死两君者,行合于志,慕义无穷也。是以苏秦不信于天下,为燕尾生;白圭战亡六城,为魏取中山。何则?诚有以相知也。苏秦相燕,人恶之燕王,燕王按剑而怒,食以駃騠;白圭显于中山,人恶之于魏文侯,文侯赐以夜光之璧。何则?两主二臣,剖心析肝相信,岂移于浮辞哉! 故女无美恶,入宫见妒;士无贤不肖,入朝见嫉。昔司马喜膑脚于宋,卒相中山;范雎拉胁折齿于魏,卒为应侯。此二人者,皆信必然之画,捐朋党之私,挟孤独之交,故不能自免于嫉妒之人也。是以申徒狄蹈雍之河,徐衍负石入海,不容于世,义不苟取比周于朝以移主上之心。故百里奚乞食于道路,缪公委之以政;甯戚饭牛车下,桓公任之以国。此二人者,岂素宦于朝,借誉于左右,然后二主用之哉?感于心,合于行,坚如胶漆,昆弟不能离,岂惑于众口哉?故偏听生奸,独任成乱。昔鲁听季孙之说逐孔子,宋任子冉之计囚墨翟。夫以孔、墨之辩,不能自免于谗谀,而二国以危。何则?众口铄金,积毁销骨也。秦用戎人由余而伯中国,齐用越人子臧而强威、宣。此二国岂系于俗,牵于世,系奇偏之浮辞哉?公听并观,垂明当世。故意合则胡越为兄弟,由余,子臧是矣;不合则骨肉为仇敌,朱、象、管、蔡是矣。今人主诚能用齐、秦之明,后宋、鲁之听,则五伯不足侔,而三王易为也。 是以圣王觉寤,捐子之之心,而不说田常之贤,封比干之后,修孕妇之墓,故功业覆于天下。何则?欲善亡厌也。夫晋文亲其雠,强伯诸侯;齐桓用其仇,而一匡天下。何则?慈仁殷勤,诚加于心,不可以虚辞借也。 至夫秦用商鞅之法,东弱韩、魏,立强天下,卒车裂之。越用大夫种之谋,禽劲吴而伯中国,遂诛其身。是以孙叔敖三去相而不悔,於陵子仲辞三公为人灌园。今人主诚能去骄傲之心,怀可报之意,披心腹,见情素,堕肝胆,施德厚,终与之穷达,无爱于士,则桀之犬可使呔尧,跖之客可使刺由,何况因万乘之权,假圣王之资乎!然则荆轲湛七族,要离燔妻子,岂足为大王道哉! 臣闻明月之珠,夜光之璧,以闇投人于道,众莫不按剑相眄者。何则?无因而至前也。蟠木根柢,轮囷离奇,而为万乘器者,以左右先为之容也。故无因而至前,虽出随珠和璧,祗怨结而不见德;有人先游,则枯木朽株,树功而不忘。今夫天下布衣穷居之士,身在贫羸,虽蒙尧、舜之术,挟伊、管之辩,怀龙逢、比干之意,而素无根柢之容,虽竭精神,欲开忠于当世之君,则人主必袭按剑相眄之迹矣。是使布衣之士不得为枯木朽株之资也。 是以圣王制世御俗,独化于陶钧之上,而不牵乎卑辞之语,不夺乎众多之口。故秦皇帝任中庶子蒙嘉之言,以信荆轲,而匕首窃发;周文王猎泾渭,载吕尚归,以王天下。秦信左右而亡,周用乌集而王。何则?以其能越拘挛之语,驰域外之议,独观乎昭旷之道也。 今人主沈谄谀之辞,牵帷廧之制,使不羁之士与牛骥同皂,此鲍焦所以愤于世也。 臣闻盛饰入朝者不以私污义,底厉名号者不以利伤行。故里名胜母,曾子不入;邑号朝歌,墨子回车。今欲使天下寥廓之士笼于威重之权,胁于位势之贵,回面污行,以事谄谀之人,而求亲近于左右,则士有伏死堀穴岩薮之中耳,安有尽忠信而趋阙下者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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