瓶锡

瓶锡随缘去入杭,湖山今已属支郎。 前朝古寺多南渡,下界空华出上方。 满地白云朝入定,孤峰片月夜焚香。 明年不负登临约,应叩禅扉借竹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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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来丈室问师禅,师解临机示意筌。 云在虚空宁有碍,月当阴晦亦长圆。 更无馀事牵尘想,犹有能医结世缘。 瓶锡憧憧参祖学,几人垂老得林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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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从东越住西湖,瓶锡随身道貌癯。 鹤惯闻经松下舞,猿频献果月中呼。 坐来襌定诸缘息,话到真空百念无。 微笑堂前又相见,明朝回首白云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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瓶锡相从更一巾,一巾曾拂十州尘。 心通佛性久无碍,口道儒言殊不陈。 吴越江山前日事,伊嵩风月此时身。 闲行闲坐松阴下,应恃眼明长笑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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湖湘跋涉今犹近,淮海漂流昔早曾。 扰扰未能逃鞅掌,星星只见变鬅鬙。 驱车旷野犹飞雪,税驾闲窗已上灯。 瓶锡不移缘累息,须知人世尽输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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浮屠西来如转邮,方袍纷纷剧东瓯。 上人维弼志独优,翛然高举异凡俦。 从师度淮溯隋沟,神都岁月俄十周。 燕坐缥缈云中楼,明窗翰墨冰茧柔。 贵人旁午拥轩驺,问汝亦有所欲不。 此身南北真浮浮,黄金白璧谁能收。 乃独汲汲从英游,乞书览字无时休。 千年金石穷雕锼,上剧钟王下虞欧。 模糊墨本如山邱,精神散漫不可求。 俗人贵耳贱两眸,今人古意岂不侔。 森然玉箸垂银钩,怒猊渴骥蟠灵湫。 锦囊象轴光油油,自笑长物犹见留。 幡然忽忆江湖秋,瓶锡东下如轻鸥。 诛茆伐木寒岩陬,名堂以静盖有由。 坐观蠢蠢遍九州,长空浮云水中沤。 眼前何曾无应酬,岚光波影相夷犹。 别来书札屡相投,问我何时泛扁舟。 西峰玉泉深且幽,杖藜来往亦风流。 红尘道路方悠悠,回首东南天尽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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瓶锡江湖三十年,姓名遍与诗流传。 山中老屋裹薜荔,一爨累月寒无烟。 采辑盛音仍绣梓,行道参禅了生死。 身事忙如风外云,心情淡若江头水。 翩然踪迹归乎来,维摩示病销筋骸。 一龛寒月锁委蜕,三昧热火烧成灰。 老我交游痛凋丧,不解吾师脱凡相。 肠断吟魂何处飞,也应只在秋江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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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户俯澄潭,龙宫似可探。 藤萝栖鹘树,瓶锡定僧岩。 斜日疏疏磬,长风去去帆。 只应输野衲,长此卧烟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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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闻墨者徒,设教本兼爱。 释伽弘其源,方识宇宙大。 河沙与宝塔,平等了无碍。 夫何佛法衰,涉晋唐五代。 祖师南北分,鼻孔争谲怪。 传流各衣钵,纷纶辨宗派。 尔来三百年,涂辙日以隘。 教律复异门,禅机亦殊解。 订以大小乘,森若立矛介。 虎豹自狰狞,蛇龙相噬嘬。 驾空树金碧,尔汝别疆界。 蒲卢学抱子,嗣续植根蒂。 蜗争竞蛮触,夷乐骋兜佅。 裘屦无贰颜,楚越隔肝肺。 天韬苦羁束,心阱坚莫坏。 之人良可悲,贤愚固难概。 谁知已讷公,粲粲发眉采。 少年掺袂游,瓶锡遍湖海。 是非不关耳,穷达付长嘅。 晚归耕石田,禾枯将种稗。 唯有旧家山,青眼终不改。 挂笠寄清樾,编茅客欠噫。 目之维摩室,而无天女在。 谓是庞公居,似欠孔明拜。 强名曰二老,当索形骸外。 泉石日幽雅,松竹森蔚荟。 轩窗抱岩壑,胸次绝瑕颣。 睡起听粥鱼,微云初霮䨴。 宴坐圆觉场,忘言默相对。 二老容于轩,须弥纳一芥。 舍轩求二老,怒风号大块。 轩以二老名,未免蛇足画。 请更以不二,免为轩所卖。 我为说偈言,聊以赎诗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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扁舟泊枉渚,邈在大江南。 风云斗未息,波涛战方酣。 闭关坐明窗,开卷穷幽探。 气寒觉火冷,志苦思蘖甘。 深炷一炉香,默默聊自参。 半世徒扰扰,忙如未茧蚕。 又若伏枥马,未脱辔与衔。 逝将归山林,瓶锡寄一岩。 愿从祖师六,不学黄庭三。 得此无所得,超然离圣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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