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南

一剑南游惯,山行秋始凉。 草枯泉脉见,树合地形长。 去马冲残雨,归鸦背夕阳。 临岐更何语,涕泪在衣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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列柏西台寂不鸣,九天风露特凄清。 剑南雨过延新爽,始得疏林第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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甫,字子美,京兆人。审言生闲,闲生甫。少贫不自振,客吴越、齐赵间。李邕奇其材,先往见之。举进士不中第,困长安。 天宝十载,玄宗朝献太清宫、飨庙及郊,甫奏赋三篇,帝奇之,使待诏集贤院,命宰相试文章。擢河西尉,不拜,改右卫率府胄曹参军。数上赋颂,高自称道,且言:"先臣恕、预以来,承儒守官十一世,迨审言以文章显。臣赖绪业,自七岁属辞,且四十年,然衣不盖体,常寄食于人,窃恐转死沟壑,伏惟天子哀怜之。若令执先臣故事,拔泥涂久辱,则臣之述作,虽不足鼓吹六经,先鸣数子,至沉郁顿挫,随时敏给,扬雄、枚皋,可企及也。有臣如此,陛下其忍弃之!" 会禄山乱,天子入蜀,甫避走三川。肃宗立,自鄜州羸服欲奔行在,为贼所得。至德二年,亡走凤翔,上谒,拜左拾遗。与房管为布衣交,管时败兵,又以琴客董廷兰之故罢相,甫上疏言:"罪细,不宜免大臣。"帝怒,诏三司杂问。宰相张镐曰:"甫若抵罪,绝言者路。"帝解,不复问。时所在寇夺,甫家寓鄜,弥年艰窭,孺弱至饿死,因许甫自往省视。 从还京师,出为华州司功参军。关辅饥,辄弃官去。客秦州,负薪拾橡栗自给。流落剑南,营草堂成都西郭浣花溪。召补京兆功曹参军,不至。 会严武节度剑南西川,往依焉。武再帅剑南,表为参谋,检校工部员外郎。武以世旧,待甫甚善,亲诣其家。甫见之,或时不巾,而性褊躁傲诞,常醉登武床,瞪视曰:"严挺之乃有此儿!"武中衔之。一日,欲杀甫,集吏于门,武将出,冠钩于帘者三,左右走报其母,力救得止。 崔旰等乱,甫往来梓、夔间。大历中,出瞿塘,溯沅、湘以登衡山。因客耒阳,游岳祠,大水暴至,涉旬不得食,县令具舟迎之,乃得还,为设牛炙白酒,大醉,一昔卒,年五十九。 甫放旷不自检,好论天下大事,高而不切也。与李白齐名,时号"李杜"。数尝寇乱,挺节无所污。为歌诗,伤时挠弱,情不忘君,人皆怜之。坟在岳阳。有集六十卷,及润州刺史樊晃纂《小集》,今传。 能言者未必能行,能行者未必能言。观李、杜二公,崎岖版荡之际,语语王霸,褒贬得失,忠孝之心,惊动千古,骚雅之妙,双振当时,兼众善于无今,集大成于往作,历世之下,想见风尘。惜乎长辔未骋,奇才并屈,竹帛少色,徒列空言,呜呼哀哉!昔谓杜之典重,李之飘逸,神圣之际,二公造焉。观于海者难为水,游李、杜之门者难为诗,斯言信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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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妨客子归路滑,且喜雨来天破悭。 剑南剑北好颜色,吾徒心事略相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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廿载苔岑臭味谙,西窗且共一宵谭。 苏堤烟水它时梦,蜀道云山此去探。 官似黄杨根较缩,诗如谏果嚼偏甘。 心摹小李将军画,粉本天然在剑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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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蛰到来三两日,溪山遥忆发寒枝。 剑南百卷从头看,每到梅花定有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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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海诗名老放翁,遗编俱在迹成空。 忽从淮右传诗卷,近比剑南真父风。 暂向壶头追马援,何当甫里访龟蒙。 江山为助多佳句,莫惜南来寄断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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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海年来已倦游,剑南偏喜故人留。 对床今夜休听雨,一滴空阶一滴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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