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祖龙死,乃至明年亡。
佛狸死卯年,却待辰年戕。
历数推迁小嬴缩,天行有馀或不足。
东支跳梁历三世,四十五年称伪霁。
牂牁越巂入舆图,两戒山河归宰制。
佳兵不祥,天道好还。
为贼自贼,为残自残。
我国金瓯本无缺,乱之初生自支孽。
徵兵以愿州,加饷以愿州。
土司一反西蜀忧,妖民一唱山东愁。
以至神州半流贼,谁其嚆矢繇支尤。
四入郊圻躏鲁齐,破屠邑城不可数。
刳腹绝肠,折颈摺颐,以泽量尸。
幸而得囚,去乃为支。
支口呀呀,凿齿锯牙。
建蚩旗,乘莽车。
视干城之流血,拥艳女兮如花。
呜呼支德之残如此,而谓天欲与之国家。
然则苍苍者其果无知也耶,或曰完颜氏之兴不亦然与。
中国之弱,盖自五代。
宋与契丹,为兄与弟。
上告之神明,下传之子孙。
一旦与其属,支攻其主人。
是以祸成于道君,而天下遂以中分。
然而天监无私,馀殃莫赎。
海水云昏,幽兰景促。
彼守绪之遗骸,至临安而埋狱。
子不见夫五星之丽天,或进或退或留或疾。
大运之来,固不终日。
盈而罚之,天将弃蔡以壅楚,如欲取而固与。
力尽敝五材,火中退寒暑。
汤降文生自不迟,吾将翘足而待之。
阳麌引,清代,顾炎武,今年祖龙死,乃至明年亡。 佛狸死卯年,却待辰年戕。 历数推迁小嬴缩,天行有馀或不足。 东支跳梁历三世,四十五年称伪霁。 牂牁越巂入舆图,两戒山河归宰制。 佳兵不祥,天道好还。 为贼自贼,为残自残。 我国金瓯本无缺,乱之初生自支孽。 徵兵以愿州,加饷以愿州。 土司一反西蜀忧,妖民一唱山东愁。 以至神州半流贼,谁其嚆矢繇支尤。 四入郊圻躏鲁齐,破屠邑城不可数。 刳腹绝肠,折颈摺颐,以泽量尸。 幸而得囚,去乃为支。 支口呀呀,凿齿锯牙。 建蚩旗,乘莽车。 视干城之流血,拥艳女兮如花。 呜呼支德之残如此,而谓天欲与之国家。 然则苍苍者其果无知也耶,或曰完颜氏之兴不亦然与。 中国之弱,盖自五代。 宋与契丹,为兄与弟。 上告之神明,下传之子孙。 一旦与其属,支攻其主人。 是以祸成于道君,而天下遂以中分。 然而天监无私,馀殃莫赎。 海水云昏,幽兰景促。 彼守绪之遗骸,至临安而埋狱。 子不见夫五星之丽天,或进或退或留或疾。 大运之来,固不终日。 盈而罚之,天将弃蔡以壅楚,如欲取而固与。 力尽敝五材,火中退寒暑。 汤降文生自不迟,吾将翘足而待之。
明末清初江南昆山人,本名继坤,改名绛,字忠清;南都败后,改炎武,字宁人,号亭林,自署蒋山佣。明诸生。青年时“感四国之多虞,耻经生之寡术”,发愤为经世致用之学。曾参加昆山抗清义军,败,幸而得脱。后漫游南......
明末清初江南昆山人,本名继坤,改名绛,字忠清;南都败后,改炎武,字宁人,号亭林,自署蒋山佣。明诸生。青年时“感四国之多虞,耻经生之寡术”,发愤为经世致用之学。曾参加昆山抗清义军,败,幸而得脱。后漫游南......
石壁岭有感王推府之去。明代。程敏政。石梯危磴绕羊肠,千仞峰头一线长。 自遣吟身来试险,回车先见数王阳。
慕椿为孙文模赋。明代。程敏政。雨飘风射八千春,一日丹青见树身。 何事人生不如树,百年肠断倚庐人。
耕读为建昌士人赋。明代。程敏政。古来业诗书,守分乐田野。 缅怀有莘人,感激千载下。 耕读者谁子,若与世情寡。 朝出向陇头,一卷书在把。 莫归声吾伊,隐映枌榆社。 汉庭日选士,孰是力田者。 愿见书有年,豳风续周雅。
涿州道中录野人语。明代。程敏政。我行范阳道,水次遇老叟。 时当孟冬尽,破褐露两肘。 邂逅一咨诹,向我再三剖。 哭言水为沴,天意苦难究。 今年六月间,一日夜当丑。 山水从西来,声若万雷吼。 水头高十丈,没我堤上柳。 手指官路旁,瓦砾半榛莽。 昔有十数家,青帘市村酒。 人物与屋庐,平明荡无有。 水面沈沈来,忽见铁枢牖。 数日得传闻,水蚀紫荆口。 老稚随波流,积尸比山阜。 远近皆汤汤,昏垫弗可救。 如此数月馀,乃可辨疆亩。 下田尽沮洳,高田剩稂莠。 农家一岁计,不复望升斗。 官府当秋来,催租不容后。 嗟嗟下小民,命在令与守。 更有观风使,仰若大父母。 见此如不闻,恐或坐其咎。 我民千馀人,血首当道叩。 始获免三分,有若释重负。 奈何急馀徵,日日事鞭殴。 夫征又百出,一一尽豪取。 悲哉一村中,窜者已八九。 老夫家无妻,一儿并一妇。 两孙方提携,尽可慰衰朽。 岂期天不吊,一旦遂穷疚。 一儿水中没,一妇嫁邻某。 两孙鬻他人,偿官尚难勾。 老身自执役,有气孰敢抖。 反羡死者安,苦恨生多寿。 诏书开赈济,奉者有贤否。 终为吏所欺,此食亦难就。 与其馁填壑,不若举身走。 一饱死即休,宁复念丘首。 呼天一何高,呼地一何厚。 我闻老叟言,垂涕者良久。 恭惟天子圣,化泽被寰囿。 声色弗自御,游畋敢谁诱。 稼穑深所知,真如古明后。 庶徵岂不谙,一变故非偶。 无乃诸皋夔,此责当敬受。 谁谓斯民痛,不可事焫灸。 我亦食人禄,深惭结朱绶。 岂无致泽心,无地可藉手。 立马野踟蹰,悲风动林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