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书云:“今之为朱、陆之辨者尚未已。每对朋友言,正学不明已久,且不须枉费心力为朱、陆争是非,只依先生‘立志’二字点化人。若其人果能辨得此志来,决意要知此学,已是大段明白了;朱、陆虽不辨,彼自能觉得。又尝见朋友中见有人议先生之言者,辄为动气。昔在朱、陆二先生所以遗后世纷纷之议者,亦见二先生工夫有未纯熟,分明亦有动气之病。若明道则无此矣。观其与吴涉礼论介甫之学云:‘为我尽达诸介甫,不有益于他,必有益于我也’。气象何等从容!尝见先生与人书中亦引此言,愿朋友皆如此,如何?”
此节议论得极是极是,愿道通遍以告于同志,各自且论自己是非,莫论朱、陆是非也。以言语谤人,其谤浅。若自己不能身体实践,而徒入耳出口,呶呶度日,是以身谤也,其谤深矣。凡今天下之论议我者,苟能取以为善,皆是砥砺切磋我也,则在我无非警惕修省进德之地矣。昔人谓“攻吾之短者是吾师”,师又可恶乎?
传习录 · 卷中 · 答周道通书 · 六,明代,王守仁,来书云:“今之为朱、陆之辨者尚未已。每对朋友言,正学不明已久,且不须枉费心力为朱、陆争是非,只依先生‘立志’二字点化人。若其人果能辨得此志来,决意要知此学,已是大段明白了;朱、陆虽不辨,彼自能觉得。又尝见朋友中见有人议先生之言者,辄为动气。昔在朱、陆二先生所以遗后世纷纷之议者,亦见二先生工夫有未纯熟,分明亦有动气之病。若明道则无此矣。观其与吴涉礼论介甫之学云:‘为我尽达诸介甫,不有益于他,必有益于我也’。气象何等从容!尝见先生与人书中亦引此言,愿朋友皆如此,如何?” 此节议论得极是极是,愿道通遍以告于同志,各自且论自己是非,莫论朱、陆是非也。以言语谤人,其谤浅。若自己不能身体实践,而徒入耳出口,呶呶度日,是以身谤也,其谤深矣。凡今天下之论议我者,苟能取以为善,皆是砥砺切磋我也,则在我无非警惕修省进德之地矣。昔人谓“攻吾之短者是吾师”,师又可恶乎?
明浙江馀姚人,初名云,字伯安,别号阳明子。十五岁访客居庸、山海间,纵观山川形胜。好言兵,善射。弘治十二年进士。授刑部主事。正德初,忤刘瑾,廷杖,谪贵州龙场驿丞。瑾诛,任庐陵知县。十一年,累擢右佥都御史......
明浙江馀姚人,初名云,字伯安,别号阳明子。十五岁访客居庸、山海间,纵观山川形胜。好言兵,善射。弘治十二年进士。授刑部主事。正德初,忤刘瑾,廷杖,谪贵州龙场驿丞。瑾诛,任庐陵知县。十一年,累擢右佥都御史......
韩侯儿。清代。方文。韩侯之族世所悲,韩侯有儿人莫知。我今痛饮淮阴市,请为君歌《韩侯儿》。 侯昔钟室衔冤日,小儿三岁谁能匿。有客毅然窃负逃,密以情探萧相国。 相国闻之惊且忧,为言关陇不可留。作书授客使入海,南粤赵佗堪与谋。 赵佗夙与萧韩善,养儿成人延一线。去韩之半改姓韦,子孙渐繁满乡县。 因之世世为土官,魏晋以后休隐瞒。萧相前书赵王册,刻诸金石永不刊。 韩襄毅公曾有说,乍闻此事叹奇绝。其客姓名虽不传,自与程婴比风烈。 钓台之下淮水奔,我来泊舟先怆魂。千古英雄有本色,死生贵贱何足论。 要知吕亡汉亦灭,韩侯血食至今存。
赠汤岩夫。清代。方文。今人读书不识字,下笔淆讹十三四。 许徐训诂自分明,争奈人都不省视。 昔者吾友戴敬夫,磨砻字学天下无。 予少窃闻其绪论,虽知梗概心犹粗。 中年奉教萧尺木,尺木篆隶精且熟。 每与予言辄终夜,字学稍知其节目。 平生结交多俊民,此道茫昧恒失真。 何期晚遇汤元翼,奄有二子成三人。 犹记鲁江同作客,颇领微言恨匆迫。 别来十载梦魂劳,老去重逢须鬓白。 闲时缓步过吾庐,相对惟应话六书。 秦汉晋唐体多变,那能贯穿为发摅。 当时戴萧所未悉,今日询君得其实。 我亦著书曰蒙求,乞君釐正方成帙。
上云居山。清代。方文。云居去地三千丈,缥缈真为云所居。 却讶峰头多畎浍,宛然天半一村墟。 栴檀况有神宗笔,贝叶曾分御府书。 僧老不知陵谷变,向人犹说旧皇舆。
寒食日饮酒家。清代。方文。江东又是禁烟节,郭北无非上冢人。 久客未归缘世难,旧交相见独情亲。 水边亭榭多春酒,花下衣冠剩逸民。 不分青青垂柳色,欺吾斑鬓渐如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