皋居

美人弹玉轸,声彻承明庐。 使我侧双耳,与君游六虚。 欲写山水志,其如心手疏。 何时刺船去,就尔松皋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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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昔九龄时,慈母中道弃。 此时赤日颓,风尘匝地沸。 艰难营一殡,辛苦且逃避。 昼行岩壑间,夜宿虎豺际。 弱儿可怜人,性命托足弟。 穴居逾三年,脱粟常不继。 重返西皋居,遂作灌园计。 田圃久成芜,桑麻亦已废。 再葺耕耨基,复理桔槔器。 时或从父兄,荷锄畦边憩。 渐成田舍儿,颇谙村居味。 谓当谢俗氛,终事田家利。 不谓志难谐,复迫居城内。 念兹释耕耘,欲识诗书字。 父意怜少儿,亲为解章义。 晨夕寒松斋,呼儿捧箧笥。 或时使应门,间亦执巾屣。 穷愁寥泬中,父怀每欣慰。 久侍少谴责,亦自多欢睡。 饥寒相逼迫,父往游岭外。 日夕望还期,中秋果返辔。 途次九江滨,奄忽一夕逝。 寄信至江乡,恸绝中肠碎。 易篑在何时,盖棺在何地。 含殓儿不亲,汤药儿不侍。 天长日月久,此恨终吾世。 返柩江西滨,结庐西山次。 迄今已三年,魂魄犹飞坠。 叹息我生涯,忧患何遭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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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皋老人七十馀,眼明能读细字书。 年来不肯城郭住,无事只爱东皋居。 东皋所居良不俗,松竹桑榆翠围屋。 前畦后圃花相映,满眼儿孙美如玉。 老人心中乐闲旷,时时倚杖东皋上。 乌纱侧裹酒半酣,目送飞云度青嶂。 吾知老人与世违,东皋幽处无是非。 吁嗟怵迫何所为,世间富贵多危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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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君买宅时,城西数相见。 药阑碧逶迤,书窗净于练。 意复厌喧卑,择邻犹未善。 栗果多博徒,出入须障面。 爱此城南山,翠逐深巷转。 张南与周北,户户事笔砚。 高枫红一林,奇石青数片。 留云罢香炉,宾月横琴荐。 语我色欣欣,邀我意眷眷。 我赁东皋居,有若营垒燕。 差得水三分,无山让君先。 里鲜可语人,闭门俗自遣。 过存近亦稀,颇不费茶串。 连墙恨未能,来往共岁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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