蛰居沧海中,阅世日迁变。
衡政与蜚灾,间出如剧战。
飓风拔海水,百年未曾见。
盲飙继狞飂,一月三怒煽。
台地百万家,纷糅成草荐。
丛林与枯株,飘空若散霰。
弱哉谷蓏卉,何从留葱茜!
未知上天心,胡降此怒谴!
年来时事非,民生苦熬煎。
粒米及勺桨,靡不入榷算。
敲扑竭脂膏,寝食俱锻炼。
群毛燎一垆,旁观目亦眩。
何况切肤灾,能不双股弁!
僇人戴天韬,无地可逃窜。
督府施律条,己意即天宪。
寸法千犀皮,束缚南宫万。
朝行而夕更,惟官之所便。
嗟嗟海山民,作踊同屦贱!
瘦者供鞭笞,肥者供刍豢。
有土此有人,为奴兼为佃。
警隶穿门房,声雷而目电。
租吏没田庐,星移复物换。
国税及杂徵,所求过卵弹。
最苦逢掖徒,时时溺在冠。
市佣与贩脂,时时输银绢。
社会掠民财,政府为奥援。
士比鸾栖棘,民如雉带箭。
所陈百未一,人且疑谤讪。
我读孑遗诗,血声和泪咽。
奈何天助虐,斯民日涂炭!
戊戌洪水灾,山崩川潦漫。
人向吕梁沈,城似汾阳灌。
千村万顷田,茫茫无陂堰。
己亥复歉荒,穷黎绝炊爨。
岂有太仓赈,可救流氓难!
无田更追呼,租税不容缓。
室燬鲂尾赪,梁亡鱼肉烂。
丙午地大震,青天迷昏旦。
人物沦大荒,深谷为高岸。
潭潭九重渊,沈沈太华观。
哭声撼原野,惊魂怖里闬。
自从沧桑来,无时无危乱。
臲卼兵燹中,残生出刀碫。
疮痍未遽平,馀殄遭乾暵。
去年台北街,滔滔横流断。
今年全岛间,重叠风水涣。
有如尪病人,被曝县空半。
皇皇赤县倪,哀哀黑海畔。
饥溺望来苏,何日睹清晏!
我作大风歌,郁噫三再叹!
蟄居滄海中,閱世日遷變。
衡政與蜚災,間出如劇戰。
颶風拔海水,百年未曾見。
盲飆繼獰飂,一月三怒煽。
臺地百萬家,紛糅成草荐。
叢林與枯株,飄空若散霰。
弱哉谷蓏卉,何從留蔥茜!
未知上天心,胡降此怒譴!
年來時事非,民生苦熬煎。
粒米及勺槳,靡不入榷算。
敲撲竭脂膏,寢食俱鍛鍊。
羣毛燎一壚,旁觀目亦眩。
何況切膚災,能不雙股弁!
僇人戴天韜,無地可逃竄。
督府施律條,己意即天憲。
寸法千犀皮,束縛南宮萬。
朝行而夕更,惟官之所便。
嗟嗟海山民,作踊同屨賤!
瘦者供鞭笞,肥者供芻豢。
有土此有人,爲奴兼爲佃。
警隸穿門房,聲雷而目電。
租吏沒田廬,星移復物換。
國稅及雜徵,所求過卵彈。
最苦逢掖徒,時時溺在冠。
市傭與販脂,時時輸銀絹。
社會掠民財,政府爲奧援。
士比鸞棲棘,民如雉帶箭。
所陳百未一,人且疑謗訕。
我讀孑遺詩,血聲和淚咽。
奈何天助虐,斯民日塗炭!
戊戌洪水災,山崩川潦漫。
人向呂梁沈,城似汾陽灌。
千村萬頃田,茫茫無陂堰。
己亥復歉荒,窮黎絕炊爨。
豈有太倉賑,可救流氓難!
無田更追呼,租稅不容緩。
室燬魴尾赬,樑亡魚肉爛。
丙午地大震,青天迷昏旦。
人物淪大荒,深谷爲高岸。
潭潭九重淵,沈沈太華觀。
哭聲撼原野,驚魂怖里閈。
自從滄桑來,無時無危亂。
臲卼兵燹中,殘生出刀碫。
瘡痍未遽平,餘殄遭乾暵。
去年臺北街,滔滔橫流斷。
今年全島間,重疊風水渙。
有如尪病人,被曝縣空半。
皇皇赤縣倪,哀哀黑海畔。
飢溺望來蘇,何日睹清晏!
我作大風歌,鬱噫三再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