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子游乎陂塘之滨,步乎蓁秽之薮。萧条潜虚,经幽践阻。顾见髑髅,块然独居。
于是伏轼而问之曰:“子将结缨首剑,殉国君乎?将被坚执锐,毙三军乎?将婴兹固疾,命殒倾乎?将寿终数极,归幽冥乎?”
叩遗骸而叹息,哀白骨之无灵。慕严周之适楚,倘托梦以通情。
于是若有来,恍若有存。影见容隐,厉响而言曰:“子何国之君子乎?既枉舆驾,愍其枯朽。不惜咳唾之音,慰以若言。子则辩于辞矣,然未达幽冥之情,识死生之说也。夫死之为言归也。归也者,归于道也。道也者,身以无形为主,故能与化推移。阴阳不能更,四节不能亏,是故洞于纤微之域,通于恍惚之庭。望之不见其象,听之不闻其声。挹之不冲,满之不盈。吹之不凋,嘘之不荣。激之不流,凝之不停。寥落溟漠,与道相拘。偃然长寝,乐莫是喻。”
曹子曰:“予将请之上帝,求诸神灵。使司命辍籍,反子骸形。”
于是髑髅长呻廓眦曰:“甚矣,何子之难语也!昔太素氏不仁,无故劳我以形,苦我以生,今也幸变而之死,是反吾真也。何子之好劳,我之好逸。子则行矣,余将归于太虚。”
于是言卒响绝,神光雾除。顾将旋轸,乃命仆夫拂以玄尘,覆以缟巾。爰将藏彼路滨,壅以丹土,翳以缘榛。
夫存亡之异势,乃宣尼之所陈。何神凭之虚对,云死生之必均。
曹子游乎陂塘之濱,步乎蓁穢之藪。蕭條潛虛,經幽踐阻。顧見髑髏,塊然獨居。
於是伏軾而問之曰:“子將結纓首劍,殉國君乎?將被堅執銳,斃三軍乎?將嬰茲固疾,命殞傾乎?將壽終數極,歸幽冥乎?”
叩遺骸而嘆息,哀白骨之無靈。慕嚴周之適楚,倘託夢以通情。
於是若有來,恍若有存。影見容隱,厲響而言曰:“子何國之君子乎?既枉輿駕,愍其枯朽。不惜咳唾之音,慰以若言。子則辯於辭矣,然未達幽冥之情,識死生之說也。夫死之爲言歸也。歸也者,歸於道也。道也者,身以無形爲主,故能與化推移。陰陽不能更,四節不能虧,是故洞於纖微之域,通於恍惚之庭。望之不見其象,聽之不聞其聲。挹之不衝,滿之不盈。吹之不凋,噓之不榮。激之不流,凝之不停。寥落溟漠,與道相拘。偃然長寢,樂莫是喻。”
曹子曰:“予將請之上帝,求諸神靈。使司命輟籍,反子骸形。”
於是髑髏長呻廓眥曰:“甚矣,何子之難語也!昔太素氏不仁,無故勞我以形,苦我以生,今也幸變而之死,是反吾真也。何子之好勞,我之好逸。子則行矣,余將歸於太虛。”
於是言卒響絕,神光霧除。顧將旋軫,乃命僕伕拂以玄塵,覆以縞巾。爰將藏彼路濱,壅以丹土,翳以緣榛。
夫存亡之異勢,乃宣尼之所陳。何神憑之虛對,云死生之必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