尺书

志士不羞生业微,衡门讵免寒与饥。 怜君老去头巳白,跨驴北走雪欲飞。 浮名误入时贤耳,嘉遁难凭旧钓矶。 纵横会挟三寸管,纷纷词客争相依。 别余胡为三叹息,濮老汪生能自适。 燕台按骑花骢骄,吴江刺船野水碧。 天涯且各事飞潜,尺书莫惜传消息。 咏君别诗感寸心,男儿意气自浅深。 沽来斗酒还尽醉,萧萧落叶风满林。 倚声宁少三叠曲,顾影那在千黄金。 明春土膏动薇蕨,纵未南归梦解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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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郎好古心不俗,雅似王郎爱修竹。 绿阴清昼坐焚香,想见人琴两如玉。 尺书招我我未暇,兴发从君醉醽醁。 秋风满院木樨繁,明月飞来花底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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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北天南独雁飞,别君动是隔年期。 尺书久欠鲈乡便,寸步难邀马足驰。 池草惊回春梦句,梅花开到岁寒枝。 江湖诸老凋零尽,从此逢人懒说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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忆昔相从初,二十有三年。 别日更莫纪,少壮成华颠。 中间何不有,匪但岁月迁。 几寻长安居,莫访新市船。 尺书且难寄,再面端何缘。 今晨大阮来,倒屣不待前。 问君比安否,谈君语蝉连。 短发尚短褐,青箱保青毡。 吾人相从初,情与兄弟肩。 兰陵折梅赠,虞山听鸡眠。 如何一分首,遂作胡越然。 诗以道所怀,宁写宣城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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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谪居惠州,子由在高安,各以一子自随,馀分寓许昌、宜兴,岭海隔绝。诸子不闻余耗,忧愁无聊。苏州定慧院学佛者卓契顺谓迈曰:“子何忧之甚,惠州不在天上,行即到耳,当为子将书问之。” 绍圣三年三月二日,契顺涉江度岭,徒行露宿,僵仆瘴雾,黧面茧足以至惠州,得书径还。余问其所求,答曰:“契顺惟无所求而后来惠州;若有所求,当走都下矣。”苦问不已,乃曰:“昔蔡明远鄱阳一校耳,颜鲁公绝粮江淮之间,明远载米以周之。鲁公怜其意,遗以尺书,天下至今知有明远也。今契顺虽无米与公,然区区万里之勤,傥可以援明远例,得数字乎?”余欣然许之。独愧名节之重,字画之好,不逮鲁公,故为书渊明《归去来辞》以遗之,庶几契顺托此文以不朽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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聚首既云乐,肯复分两地。 今朝忽临歧,此别殊非意。 忆我垂髫年,曾向绛帷侍。 三月坐春风,居然动诗思。 擘笺送君行,耽吟自此始。 君生有夙慧,笔挟风云气。 抟扶期直上,胡为艰一第。 科名不在文,我早识此义。 先君虽久宦,为政称廉吏。 身后竟萧然,至遗慈母累。 饥来驱君行,出门一挥泪。 黔中君旧游,云天有高谊。 使君况友善,愿拜麦舟赐。 炎飙正酷烈,珍重慎寝馈。 计程无一月,尺书勤寄慰。 沿途揽名胜,佳句收灵异。 境穷诗益工,斯言良可味。 相顾增太息,会难别何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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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林斜日动柴门,一舸遥遥入海村。 七字通名孤解后,尺书欹枕得温存。 京华消息关心远,野戍风烟望眼昏。 万里江湖分终老,平生赠处欲重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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衡门斜枕碧溪流,有客重停访戴舟。 别后尺书南北泪,尊前双鬓古今愁。 当杯黄鸟如相约,移席浓阴也解留。 脱粟故人知不薄,交情如水十年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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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我曾大父,高交世无伦。 晚生不尽得,所知三数人。 堂堂赞皇公,实能继张陈。 谏垣磨荐墨,许之以经纶。 江陵竟连蹇,翰墨留馀珍。 晦庵乃其季,英气盖八垠。 家世斯文事,属付真不泯。 我亦早闻义,中年见天津。 委曲问先世,与成倾盖亲。 公故鼎富贵,我乃困贱贫。 有诗猥蒙诵,顾乏佳句新。 往过龚州庵,冻笔书吟呻。 公来辱继作,春气动壁尘。 去年濡须家,墨妙出倾囷。 乍疑何人书,老大能精神。 熟视乃鄙作,愧汗几拭巾。 已焉忽语此,知公盖深仁。 悯我抱奇疾,不救死且濒。 稍加匕寸施,庶使屈得伸。 宁知苶然姿,挛拳殆终身。 一官胡为哉,鸿毛等千钧。 野马窘受驾,白鸥悲就驯。 五斗未及饱,已遭穷鬼嗔。 剑津骇腾变,牛衣泣酸辛。 非惟糟糠念,要是无补纫。 朝餐罢举案,寒日空悬鹑。 舍公竟谁诉,尺书走踆踆。 如闻著书馀,抄经穷夕晨。 傥匪官闲散,那得了此因。 枫香出楚地,茗碗宁加闽。 水屏供倦息,枕流绝缁磷。 献芹则小小,用意谁谆谆。 秋风日夜急,木落知松筠。 伫立不可见,悠然漫溪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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尺书满箧故人情,想象荒丘宿草生。 只余此日开尊意,堪作山阳听笛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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