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禅

萧萧风籁助清吟,秋去冬来令又更。 惟有老禅都不管,任它檐铎作何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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醉舞莱衣乐似仙,人间何处是西天。 且将尺帻韬陀发,却委袈裟付老禅。 骨肉思情离复合,宗先支派断还传。 沙门怕有回头者,试诵吾诗一两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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炎蒸一室困尘编,坐忆山房滴暗泉。 古寺晨游聊复尔,清溪夜发岂其然。 一天凉雨怀逋客,半壁残灯对老禅。 清旦坐谣还至夕,空馀陇月向人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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儒生纸上争攻剽,传癖书痴等贻诮。 不然利海竞锥刀,或向名场羡华要。 纷纷臧谷两亡羊,说以西湖却头掉。 西湖自倚倾城姿,肯与西施角年少。 品题定价有前贤,陈迹班班犹可吊。 试因休沐许寻盟,净洗缁尘一登眺。 身疑孤星破浮云,心逐惊猱走空峤。 野竹万个秋声虚,败荷十里香风妙。 凌霄金刹梵仙居,怪石嶙峋馀万窍。 高敷桂子浥新黄,好傍长枝发清啸。 老禅林外熟蹲鸱,双耳不闻天使召。 行行欲问处士桥,路转忽逢水仙庙。 未羞菊蕊荐芳馨,一盏寒泉敢先釂。 翩翩沙鸟没苍烟,红蓼丹枫舞斜照。 急呼艇子泛漪涟,正欲渡间狎渔钓。 同行磊落三数公,嘉此襟期非素料。 襞笺吟写乐游诗,愈使西湖有光耀。 伊余同赋却忘言,了知造物工相撩。 千古游人安在哉,城郭山林归一窖。 会须象罔得玄珠,可免小儿轻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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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峰有路盘桓上,前代遗踪成俯仰。 老禅对客欲忘言,尘事恼人空鞅掌。 梵音时答海潮声,山雨暗添泉溜响。 倏然长忆下烟萝,玉珂漫使因风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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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宵明月共千里,今夕极天无一云。 不知谁令太虚空,着此皎皎白玉盆。 长空与月慰愁眼,良夜得酒含微醺。 天公有约不可负,急荡两桨凌江濆。 更携江上满船月,来打寺下三更门。 修廊夜寂风叶乱,古佛不语残膏存。 老禅今夕但拍手,狂客数辈空馀樽。 高谈剧语天亦怒,白璧故遣云相吞。 人言祸福真倚伏,欢常有馀饮不足。 篙师促客归去来,夜半风颠浪如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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妄念已知今世错,勤修别结后身缘。 尺三汗脚踏龙尾,丈六金身坐象筵。 昔趁蛾眉班谒帝,今从牛矢路归田。 未知葱岭何边去,且向庵中伴老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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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禅好画如好禅,不到觉悟不肯息。 一朝纵笔恣挥洒,万里长江落胸臆。 我闻大江之水出岷山,汉江之水出嶓冢。 两江合流东向趍,雾滃云蒸变俄顷。 此图乃独见源委,岂与寻常画师比。 地形笔势俱两全,白璧黄金谩堆几。 又闻瞿塘之险天下无,江水倒泻山模糊。 乌石滩高浪涛急,白帝城荒古木疏。 枯藤挂壁下猿狖,苦竹缘江啼鹧鸪。 展图不得一见此,令我扼腕长嗟吁。 世间好画岂易得,讨论应须待裴迪。 欲追太史赋远游,直上岷峨看晴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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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策羸骖山路长,松阴十里午风凉。 飞来一水自碧落,屹立五峰丛宝坊。 青鸟也随人听法,老禅聊为客烧香。 泉声绕枕浑如雨,月色满岩疑是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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层岩嵌莲宇,虚檐覆江流。 日暮微雨来,萧然江汉秋。 老禅此栖息,鸣钟伴孤幽。 饭馀憩高阁,洪涛渺行舟。 逝者如斯夫,叹息良悠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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