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昔

秋风卷黄落,朝雨洗绿净。 人贪归路好,节近中原正。 下岭独徐行,艰险未敢忘。 遥知叔孙子,已致鲁诸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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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昔四十时,秩已忝金紫。 弃捐垂十年,仅乃复其始。 故璧则犹是,马齿加长矣。 顷失曾不忧,今来亦何喜。 未能免俗缘,栖栖聊复尔。 终当拂衣去,相从鸱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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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水横斜。先得月、玉树宛若笼纱。散迹苔裀,墨晕净洗铅华。误入罗浮身外梦,似花又却似非花。探寒葩。 倩人醉里,扶过溪沙。竹篱几番倦倚,看乍无乍有,如寄生涯。更好一枝,时到素壁檐牙。香深与春暗却,且休把江头千树夸。东家女,试淡妆颠倒,难胜西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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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昔困川途,今非羡行者。 离心寄南风,相送过平野。 既吹莲叶舟,更逐桂条马。 中州多故人,怀抱幸君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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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昔梦游登金山,山寺浮空凌广寒。海色苍茫雄剑外,钟声隐见落花间。 又梦云中降一老,松姿雪色顾予笑。手贻玄玉金龙文,题曰天街拾瑶草。 等闲复梦韩与苏,论文尊酒罄欢娱。长廊广厦细旃上,恍如身世在蓬壶。 以此堂名作三梦,时对二贤坐吟讽。镌之图志示不忘,方之董扬梦龙凤。 岂知吾弟亦有之,翛然诸葛梦来时。三分割据岂而志,千载神交方在兹。 云胡尔才人未识,南阳高卧空默默。抱膝聊为梁甫吟,亦以清梦名其宅。 舂容大篇若解嘲,飞商流徵揖风骚。我来见之长太息,乾坤今古谁为豪。 诸葛韩苏各分半,勋业文章皆梦幻。奚如瑶草发天街,拾之可历乔松算。 漫道海色钟声句有神,至今世上知音者何人。藉草且向天街卧,不学朝燕与暮秦。 有时自检千金帚,与汝共结神交友。不作庄生梦蝴蝶,但见鸾凤蹁跹蛟龙走。 人生得意随所如,宁论世事荣与枯。愿言独寐不愿醒,俯视世人皆醉皆浊皆如无。 呜呼,不独此曹皆如无,古来皇王帝霸皆如浮云归太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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违荣十二载,梦寐见芝山。 下有素心人,华发映朱颜。 密修不愧影,独行无改辕。 伊余昔承乏,一榻常昼悬。 南州称高士,而我非陈蕃。 高深悟太极,短浅窥半班。 春风吹岭表,桃李复何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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浙江潮汛,人多从八月昼观,鲜有知夜观者,余昔焚修寺中,燃点塔灯,夜午月色横空,江波静寂,悠悠逝水,吞吐蟾光,自是一段奇景。顷焉风色陡寒,海门潮起,月影银涛,光摇喷雪,云移玉岸,浪卷轰雷,白练风扬,奔飞屈折,势若山岳声腾,使人毛骨欲竖。古云:“十万军声半夜潮。”信哉!过眼惊心。因忆当年浪游,身共水天飘泊,随潮逐浪,不知几作泛泛中人。此际沉吟,始觉利名误我不浅。遥见浪中数点浮沤,是皆南北去来舟楫。悲夫二字,搬弄人间,千古曾无英雄打破,尽为名利之梦沉酣,风波自不容人唤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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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尺雪”为芍药异种,余于兖州见之。花瓣纯白,无须萼,无檀心,无星星红紫,洁如羊脂,细如鹤翮,结楼吐舌,粉艳雪腴。上下四旁方三尺,干小而弱,力不能支,蕊大如芙蓉,辄缚一小架扶之。大江以南,有其名无其种,有其种无其土,盖非兖勿易见之也。兖州种芍药者如种麦,以邻以亩。花时宴客,棚于路、彩于门、衣于壁、障于屏、缀于帘、簪于席、茵于阶者,毕用之,日费数千勿惜。余昔在兖,友人日剪数百朵送寓所,堆垛狼藉,真无法处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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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昔漫游历天台,仙踪不见空尘埃。 始知好事传虚幻,那有仙子逐人来。 不然山中现妖物,时人误尔谈仙术。 谁家画出相思容,毋乃笔意随所适。 石桥飞跨碧峰颠,白云满地赤城出。 千年壁立生苍苔,何似人间望夫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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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陵余昔嗣英僚,旧尹咨新治有条。 此别风波嗟各路,但闻名誉籍当朝。 美夫郡接濒江地,幸矣民多乐岁谣。 南国故人千里隔,举头云岭郁岧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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