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幸

汤汤水东流,奈何载此西行舟。 紞如五鼓鸣城头,使君去矣不可留。 前日使君来,天子惠此州。 传道管城政,先声走群偷。 不关外户息吠犬,悉把钩锄谁带牛。 雨旸不违祷,舄卤数倍收。 吏却一钱贿,狱无五木囚。 黄堂坐啸有馀暇,八咏新诗追隐侯。 斯民幸使君,毕世为吾休。 俄及瓜时代,本朝官重内。 旧通金门籍,行奉玉宸对。 问君何以治海陵,但陈圣主之德臣何能,狂生有意水衡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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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祐二年,龙图阁直学士(尚书),吏部郎中梅公,出守于杭。于其行也,天子宠之以诗。于是始作有美之堂。盖取赐诗之首章而名之,以为杭人之荣。然公之甚爱斯堂也,虽去而不忘。今年自金陵遣人走京师,命予志之。其请至六七而不倦,予乃为之言曰: 夫举天下之至美与其乐,有不得兼焉者多矣。故穷山水登临之美者,必之乎宽闲之野、寂寞之乡,而后得焉。览人物之盛丽,跨都邑之雄富者,必据乎四达之冲、舟车之会,而后足焉。盖彼放心于物外,而此娱意于繁华,二者各有适焉。然其为乐,不得而兼也。 今夫所谓罗浮、天台、衡岳、洞庭之广,三峡之险,号为东南奇伟秀绝者,乃皆在乎下州小邑,僻陋之邦。此幽潜之士,穷愁放逐之臣之所乐也。若四方之所聚,百货之所交,物盛人众,为一都会,而又能兼有山水之美,以资富贵之娱者,惟金陵、钱塘。然二邦皆僭窃于乱世。及圣宋受命,海内为一。金陵以后服见诛,今其江山虽在,而颓垣废址,荒烟野草,过而览者,莫不为之踌躇而凄怆。独钱塘,自五代始时,知尊中国,效臣顺及其亡也。顿首请命,不烦干戈。今其民幸富完安乐。又其俗习工巧。邑屋华丽,盖十馀万家。环以湖山,左右映带。而闽商海贾,风帆浪舶,出入于江涛浩渺、烟云杳霭之间,可谓盛矣。 而临是邦者,必皆朝廷公卿大臣。若天子之侍从,四方游士为之宾客。故喜占形胜,治亭榭。相与极游览之娱。然其于所取,有得于此者,必有遗于彼。独所谓有美堂者,山水登临之美,人物邑居之繁,一寓目而尽得之。盖钱塘兼有天下之美,而斯堂者,又尽得钱塘之美焉。宜乎公之甚爱而难忘也。梅公清慎,好学君子也。视其所好,可以知其人焉。 四年八月丁亥,庐陵欧阳修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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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区湖上包山阳,四皓昔曾居此乡。 南州高士旧家世,经营甲第崇门墙。 静轩令子当年少,桥梓阴森全克肖。 炎刘宰相重传经,大易家人称跨灶。 富堪润屋德润身,存德扁堂资日新。 金庭玉柱形胜地,比屋自兹风俗淳。 即名取义孰云偶,要铭诸心味诸口。 修省无过慎始终,光华肯使生尘垢。 五常天赋无烦偏,不待外求皆自然。 爱亲敬兄信朋友,学者固当希圣贤。 舜日尧天□致治,斯世斯民幸遭际。 铁划银钩好玩辞,后世存存期勿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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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治下土兮远于民,抚御万方兮周无垠。物类亿千兮莽蓁蓁,出入日月兮运星辰。 广必有容兮潜奸昏,不上愬兮帝曷闻。岁庚申兮斗建巳,旬逾十兮雨不施。 秀者燋兮实者悴,麦莽莽兮不出块。旧谷既没兮待新以食,夺其所望兮民忧以惑。 舍耒而兵兮夺攘剽贼,急不知虑兮求生顷刻。民幸帝兮诏云师,气朝升兮敛阳晖。 孰鼓风兮震川岳,上者扬兮旁者剥。云虽仁兮不得施,野童童兮草木摧。 熟扬尘兮蔽朝日,纷霏霏兮冒万物。昏迷蒙兮浩恍惚,瞭者瞀兮失南北。 瘗根茎兮腐葩实,世惨错兮泽蓬㶿。霍霍然兮侵万室,飘雨尘兮以旦以夕。 民曰谁为兮尸是有物,其名曰魃兮旱是司。恶润忌泽兮盗阳威,淫视槁木兮疾华滋,憎饱妒饫兮幸民饥。 亢不伏兮风以助之,惨怀柔茂兮尘埃是吹。来炎火兮烂炜煌,驭回禄兮骖毕方。 朱旗旐兮绛帷裳,坦无畏兮乐洋洋。朋疫疠兮友疾殃,徒甚剧兮党甚强。 慢帝威兮分害戕,窃祠祷兮傲驱攘。民赖帝仁兮以衣以食,上帝孔昭兮愬无祸责。 幸帝震怒兮降魃罪疾,无俾在世兮幽沉深溺。雷伐鼓兮电扬旗,雨卷壑兮云张帷。 泛游泽兮湛甘滋,充槁瘠兮奋枯萎。禾黍茂兮蔬果肥,岁既登兮民饱嬉。 康帝民兮恩甚思,幽斯魃兮宥无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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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冬雪意悭,稍稍腊三白。 飞霙才到地,转盼已消释。 缅怀大有年,兆见琼玉积。 今兹杳难期,春信亦已迫。 天公岂不仁,拙政难感格。 何时惬人意,四顾苦无策。 东林惠佳句,似庆平地尺。 见戏唯何甚,余方自刻责。 东林达余心,精祷觊有获。 沈水烟未收,冰花已如席。 皓皓埋群山,霏霏连数夕。 郊原迷畔岸,径畛失分画。 儿童见未曾,耆老记畴昔。 几年无此瑞,惊喜欲折屐。 皆云穷腊中,得此夜光璧。 莫言不坚牢,究竟多利益。 端能殄遗蝗,亦复滋宿麦。 欢声沸闾里,和气蠲疠疫。 老守差自慰,足寄孤危迹。 小己不足道,吾民幸安宅。 作诗谢东林,至诚动金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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