梨果

我年五十九,门弧子垂左。 我今年七十,见子双髻鬌。 腹仅椰子大,贮书一何夥。 疾读建瓴水,响应炙车輠。 光怪蟠肺肠,不啻珠万颗。 小松三尺许,千丈气磊砢。 近笑韩氏子,瑟僩了细琐。 远笑陶翁儿,但解觅梨果。 我年如子时,记诵亦云颇。 举苕乃遗帚,一懒万事堕。 愿子于心田,及时勇耕播。 秋成敛精凿,糠秕勤筛簸。 子之名曰燧,此语本宰我。 拾旧新是图,学问甚改火。 字之曰又新,进业幸勿惰。 譬如万里途,幸已糇粮裹。 一旦辍于行,骏马同鳖跛。 近世文字繁,动辄百箧锁。 谁能发蠹鱼,丹铅拂埃堁。 手之而口之,五夜孤灯坐。 林下时思之,解衣盘薄裸。 六经四书外,一一与探揣。 鹏鲸大胾嘬,馀子或螟蠃。 又新有如此,名世岂不可。 江之水汤汤,念子驾归舸。 溯源寻紫阳,子其正帆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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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欲效法施,本来无一法。我欲效财施,匹如病阿育,一颇梨果作檀越。 汝今辞吏我辞官,芒鞋共踏春山寒。化城原在中天里,始信娑婆着脚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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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轻半百远分贻,正值文园病渴时。 玉液果如孙楚赋,金柯未数上林奇。 断牙颇觉飞泉绕,老态惭非饤玉姿。 无限世间蒸食者,令人那解识檀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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贤郎居谏职,定省惜相违。 到此未为久,如何又欲归。 家园梨果熟,溪市蟹螯肥。 京国往还便,莫将音信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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忆昨痴小年,不知有经籍。 常随童子游,多向外家剧。 偷花入邻里,弄笔书墙壁。 照水学梳头,应门未穿帻。 人前赏文性,梨果蒙不惜。 赋字咏新泉,探题得幽石。 自从出关辅,三十年作客。 风雨一飘飖,亲情多阻隔。 如何二千里,尘土驱蹇瘠。 良久陈苦辛,从头叹衰白。 既来今又去,暂笑还成戚。 落日动征车,春风卷离席。 云台观西路,华岳祠前柏。 会得过帝乡,重寻旧行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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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深邮舍孤,入门晚色静。 四顾足乔林,萧萧北风劲。 向夕起重霏,窗户倏已暝。 燃松代秉烛,明暗光靡定。 草草具杯酌,何暇梨果饤。 乃知山林趣,足发远游兴。 天明登前山,清风满萝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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