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牛

羡君年少盛游春,顾我无聊似厄陈。 东市车牛泥到领,不劳举袂障京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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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公理我吴,我首未弁冕。 雕虫出试席,公见为一莞。 谓此龙之媒,可使受羁剪。 我时先其俦,色喜心内赧。 文章足波澜,经史异关键。 脩途恐吃蹶,欲到须重茧。 退复自思维,公言敢不勉。 况今科目文,堂奥甚蹇浅。 丹雘变空质,青紫堪立搴。 蹉跎遂错料,扪足无可揃。 踏事防触虿,闭门学卷脔。 一鬼笑不休,三年涕常泫。 念彼荷殳者,丁年备蒐狝。 致果敌王忾,足使微分践。 不然农鳸春,竭力事圳畎。 田毛供粢盛,亦免颜状腼。 嗟我敦诗书,所得较彼鲜。 邪径羞偪侧,古道守?嵼。 捧檄者何人,心焉痛如剸。 侧闻公南来,车牛已加?。 终如被冻蝇,奋翅隔门限。 仰视沧浪天,飞鸿落我眼。 再拜寄一言,心劳未能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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羁心向晚倍凄清,立马沙头远思生。 争渡车牛留两岸,候人灯火出中城。 河冰东合鱼书杳,山霭南分雁字横。 岁律匆匆行欲尽,眼穿云海不胜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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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散米数千人,今年煮粥才数百。 去年领米有完衣,今年啜粥见皮骨。 去年人壮今年老,去年人众今年少。 爷娘饿死葬荒郊,妻儿卖去辽阳道。 小人原有数亩田,前年尽被豪强圈。 身与庄头为客作,里长尚索人丁钱。 庄头水涝家亦苦,驱逐佣工出门户。 今朝有粥且充饥,那得年年靠官府! 商量欲向异方投,携男抱女充车牛。 纵然跋步经千里,恐是逃人不肯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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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蛇细路困车牛,公事催人不自由。 欲到遥岑冷侵骨,寄声归雁莫来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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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归触炎暑,中路仍滞留。 就喧与居卑,岂复郊原幽。 芜城百万家,皋庑不可求。 江山一区隔,花月千载羞。 犹喜鹾使者,避我停真州。 门前荒草积,日夕鼓吹休。 纷飞附臭蝇,奔散当车牛。 遗此虚闲馆,可以坐待秋。 庭前有此君,风雨相绸缪。 主人不愿识,聊比王子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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跋马万松岭,言寻观潮楼。 楼祀江潮神,繄吾禋典修。 前两度临兹,江从楼下流。 今番乃涨沙,群咸颂神庥。 然吾别有思,无非为民谋。 迤东利涨沙,庶望桑麻稠。 迤西本弗藉,石塘巩金瓯。 从古楼临江,涛观八月秋。 观涛固非要,况昨畅吟眸。 利者乃致败,柴石捍禦筹。 弗藉者反然,泥涂艰行舟。 试看西来薪,转运以车牛。 合郡供爨薪,弗属宁免愁。 谓此为昭假,实益吾怀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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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牛远服贾,刀锥竞市区。 农工各有业,而我独何居。 栖迟衡门下,白首谈诗书。 源流仰洙泗,浑噩窥唐虞。 终岁不勤动,经训岂菑畬。 祁寒敝裘单,暑雨茆茨疏。 门前长蓬蒿,室内无贮储。 壶浆枉交亲,藜藿甘妻孥。 守拙尘土中,幸免形迹拘。 质衰随物迁,心冥与化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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