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禹

大江西来自巴蜀,直下万里浇吴楚。 我从扬子指蒜山,旧读《水经》今始睹。 平生壮志此最奇,一叶轻舟傲烟雨。 怒风鼓浪屹于城,沧海输潮开水府。 凄迷滟滪恍如见,漭滉扶桑杳何所。 须臾草树皆动摇,稍稍鼋鼍欲掀舞。 黑云鲸涨颇心掉,明月贝宫终色侮。 吟倚金山有暮钟,望穷采石无朝橹。 谁欤敲齿咒能神,或有伛身言莫吐。 向来天堑如有限,日夜军书费传羽。 三楚畸民类鱼鳖,两淮大将犹熊虎。 锦帆十里徒映空,铁锁千寻竟然炬。 桑麻夹岸收战尘,芦苇成林出渔户。 宁知造物总儿戏,且揽长川入樽俎。 悲哉险阻惟白波,往矣英雄几黄土。 独思万载疏凿功,吾欲持觞酹神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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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子才华,问骠骑、何如第五。几席上、千岩万壑,丹青佳谱。不分胸中藏岳渎,无端笔底惊烟雨。叹虎头、神妙米公颠,今其伍。 神禹庙,松杉古。西子里,荆榛斧。记兰亭曲水,依稀曾睹。拙宦长惭疏屐齿,后游恨不生毛羽。爱云门寺与赤城霞,须君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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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年上会稽,凌空禹穴曾得窥。今年浮沅湘,又见禹柏蹲山陂。 茫茫禹迹遍天下,独此二物称神奇。凌云意气销铄尽,根心就化空存皮。 樛柯入地枯不死,反更上擢青铜枝。被以九龙名,流传自何时。 得非木宿苍龙精,储英萃异成雄奇。头角崔嵬讶撑拄,牙须磔裂相纷披。 孔明庙柏信称古,上距何翅千年奇。杜陵品藻一何陋,遗落鼻祖收孙枝。 诿云此地不身到,何由得集衡湘诗。呜呼,衡之山巍巍,湘之水弥弥。 地气何太偏,独于草木乎钟之。柏兮手植自神禹,竹也种传由舜妃。 谁能为天分此畀人物,庶几可使悍俗嚚风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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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龙卧苍海,千年抱明珠。 神禹决淮泗,偃蹇不受驱。 怒走嵩岱顶,风雨撼八区。 亭亭立天柱,化作青松株。 蟠根蛰九地,融液如流酥。 嶙峋脱支节,幽人拾肌肤。 虹光夜穿屋,盎突明膏腴。 芳薰渐凝渍,玄霜出冰壶。 糅以丹凤髓,摹以青龟趺。 捣以明月兔,曝之旸谷乌。 或润似玉玦,或坚如金觚。 六丁下取将,香蔼流清都。 绛阙注仙籍,白日飞凡夫。 借问何神灵,黑质分龙躯。 干将昨已至,莫耶复来趋。 二龙适吻合,变化尤其殊。 君看一滴水,双双跃天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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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来纸上得河名,今日横过彻底清。 浚治早经神禹手,若为汩汩尚西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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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南神仙宅,灵异唯会稽。 神禹治水毕,玉书藏中崖。 何当有朱雀,衔以置我怀。 百神各就役,九州再缝弥。 虽苦淫潦事,父子不相离。 支祁欲踯躅,俯首重受羁。 三农各饱饭,两税亦不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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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流滚滚,又兴亡送尽,几番南北。 长恨总如东逝水,万劫千秋曾历。 风挟冯夷,水争神禹,天远孤帆直。 沧桑难记,旧游休问霞客。 谁复泛海求仙,蓬莱遥望处,迷漫无迹。 百岁光阴如此易,可许中流暂立。 桃浪翻红,柳堤凝翠,数点山摇碧。 夕阳西下,野云幻出飞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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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山从西来,勇气正咆勃。 联峰划中断,散作石突兀。 不知开辟初,谁刬造化窟。 偶来陟其椒,未步先欲蹶。 俨如大廷朝,冠冕森万笏。 又如羽林军,戈剑罗劲卒。 抉开混沌窍,截断防风骨。 谽谺唇吻张,璀璨鼻眼突。 尝疑地生痏,又恐天坠孛。 嵌岩亦通透,轩敞且崷崒。 梯空路不穷,补缺屋将杌。 沮洳滴玲珑,丰茸眠腽肭。 缝生藓驳斑,罅卧松强倔。 手摩畏狰狞,足履愁臲卼。 灵湫瞰潜虬,危巢俯栖鹘。 佳处诚悠悠,怪事良咄咄。 炼疑娲皇遗,堕恐共工揬。 神禹凿难平,夸娥推欲没。 太湖杯汀滢,绝顶箭恍惚。 作诗继前游,归兴殊忽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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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岭崎岖路。访天山、摩厓峭壁,蒙茸何处。不似青红岣嵝迹,谩说荒唐神禹。有惟汉、永和堪据。侯获沙南君父字,蚀苍苔、椎画鱼虫镂。重细认,尚清楚。 将军文采翩风度。在三千、里外寄语,京华同赋。七札司农殷勤意,不惮商量辞苦。诧无二、齐东陶父。足拓六行希世宝,费周详、铅椠双钩著。真本对,忆攀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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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从受降城,北折径南注。 万山束缚之,龙性驯不怒。 及兹下三门,喷礴流悬布。 砥柱屹当冲,四傍绝依附。 何所恃而傲,力与河伯忤? 摧刚终成柔,条分左右去。 卷土趋向东,昏垫逮徐豫。 神禹无治法,计穷吁天助。 铲除昆仑山,绝河之来路。 西海为尾闾,是龙安身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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