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牯

昔我筑室花姑川,短蓑青帽耕春田。 一犁落尽菖叶雨,双犊自分春草眠。 向晚归来卧牛背,小巷疏林日犹在。 系牛柳下门未关,邻翁携酒牛边醉。 回头往事无十年,田入富家牛卖钱。 草荒春陇贼烧屋,十口有家无一椽。 眼昏头秃不如意,此画一见心惘然。 河间岂是田家子,书多自可天禄比。 平生眼厌玉骅骝,水牯作图聊复尔。 北陌东阡唤未归,空遣农人告春事。 田间望月看吴牛,老子从来乃如此。 便当火急解龙泉,换取四蹄耕雨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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禅腹须来竹篾缠,好看水牯自耕田。 布单不卖三千里,树耳谁疑二十年。 一句合头尊旅会,十方坐断正偏圆。 它时投杖来相访,且莫穷忙空竖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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种种念予发,垂垂怀老禅。 公卿既无分,巾钵欲随缘。 布袜云门寺,铜瓶雪窦泉。 他年调水牯,鼻孔不烦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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惆怅钟山老水牯,去住纵横无必固。 拔禊抽钉二十年,咬尽生姜呷尽醋。 有时贫,有时富,谁会南山狗咬虎。 纷纷衲子数如麻,不知谁解吞蓬句,听取焦山重指注。 若道钟山有句,大似如藤倚树。 若道钟山无句,正是沈埋佛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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菽食缯衣底用渠,软沙嫩草绿阴馀。 君家水牯犹勤牧,格五双童乐莫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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溪东溪西水牯,四海五湖皇化。 俱胝指头禅,一生受用不尽,赵州无拣择,五年分疏不下。 南山忍俊不禁,今日轻酬重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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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世交游蝇逐膻,同床各梦纷纠缠。霜群雪侣非凡缘,我曹意气天所联。 江君逸态何蹁跹,才锋舌剑惊华筵。对我俯首常不言,情灵默契游先天。 昔旅于越交雪莲,三生公案重拈诠。空山赠答留诗篇,为君提唱君缠绵。 恨不同泛山阴船,明朝笔舞书长笺。为言日午枕书眠,忽然身到飞来巅。 三生石上某在焉,两人大笑手拍肩。恍忽记取前生前,东山微雨西杜鹃。 落花如雪春风颠,吁嗟此境非人间。梦耶觉耶情乎禅,庄惠观鱼濠水边。 伯牙入海随成连,眼中万象成云烟。嗟我与子岂不然,会将水牯骑花田,并吹铁笛空中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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