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讳易占,字不疑,姓曾氏,建昌南丰人。公以端拱己丑生,卒时庆历丁亥也。后卒之二年而葬,其墓在南丰之先茔。子男六人,晔、巩、牟、宰、布、肇,女九人。
始公以文章有名,及试于事,又愈以有名。临川之治,能而不以威,使恶人之豪帅其党数百人皆不复为恶。庄献太后用道士言作乾明观,匠数百人,作数岁不成。公语道士曰:“吾为汝成之。”为之捐其费太半,役未几而罢。如皋岁大饥,固请于州,而越海以籴,所活数万人。明年稍已熟,州欲收租赋如常,公独不肯听,岁尽而泰之县民有复亡者,独如皋为完。既又作孔子庙,讽县人兴于学。
后为信州知州诬,既仕不合,即自放,为文章十馀万言,而《时议》十卷尤行于世。《时议》者,惩已事,忧来者,不以一身之穷而遗天下之忧。“其志不见于事则欲发之于文,其文不施于世则欲以传于后。后世有行吾言者,而吾岂穷也哉?”
宝元中,李元昊反,契丹亦以兵近边,天子忧之,诏天下有能言者皆勿讳。于是言者翕然论兵以进,公独谓“天下之安危顾吾自治不耳。吾已自治,夷狄无可忧者;不自治,忧将在于近,而夷狄岂足道哉?”即上书言数事,以为事不尔,后当如此,既而皆如其云。公之遭诬,人以为冤,退而贫,人为之忧也。而公所为十馀万言,皆天下事,古今之所以存亡治乱,至其冤且困,未尝一以为言。
夫谏者贵言人之难言,而传者则有所不得言。读其略不失其详,后世其有不明者乎?公之事亲,心意几微,辄逆得之。好学不怠,而不以求闻于世。所见士大夫之丧葬二人,逆一人之柩以归,又育其孤;又一人者,宰相舅,尝为赞善大夫,死三十年犹殡,殡坏,公为增修,又与宰相书责使葬之。
公諱易占,字不疑,姓曾氏,建昌南豐人。公以端拱己丑生,卒時慶歷丁亥也。後卒之二年而葬,其墓在南豐之先塋。子男六人,曄、鞏、牟、宰、布、肇,女九人。
始公以文章有名,及試於事,又愈以有名。臨川之治,能而不以威,使惡人之豪帥其黨數百人皆不復爲惡。莊獻太后用道士言作乾明觀,匠數百人,作數歲不成。公語道士曰:“吾爲汝成之。”爲之捐其費太半,役未幾而罷。如皋歲大饑,固請於州,而越海以糴,所活數萬人。明年稍已熟,州欲收租賦如常,公獨不肯聽,歲盡而泰之縣民有復亡者,獨如皋爲完。旣又作孔子廟,諷縣人興於學。
後爲信州知州誣,旣仕不合,即自放,爲文章十餘萬言,而《時議》十卷尤行於世。《時議》者,懲已事,憂來者,不以一身之窮而遺天下之憂。“其志不見於事則欲發之於文,其文不施於世則欲以傳於後。後世有行吾言者,而吾豈窮也哉?”
寶元中,李元昊反,契丹亦以兵近邊,天子憂之,詔天下有能言者皆勿諱。於是言者翕然論兵以進,公獨謂“天下之安危顧吾自治不耳。吾已自治,夷狄無可憂者;不自治,憂將在於近,而夷狄豈足道哉?”即上書言數事,以爲事不爾,後當如此,旣而皆如其云。公之遭誣,人以爲冤,退而貧,人爲之憂也。而公所爲十餘萬言,皆天下事,古今之所以存亡治亂,至其冤且困,未嘗一以爲言。
夫諫者貴言人之難言,而傳者則有所不得言。讀其略不失其詳,後世其有不明者乎?公之事親,心意幾微,輒逆得之。好學不怠,而不以求聞於世。所見士大夫之喪葬二人,逆一人之柩以歸,又育其孤;又一人者,宰相舅,嘗爲贊善大夫,死三十年猶殯,殯壞,公爲增修,又與宰相書責使葬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