奔石

群壑开还合,浓云锁几重。 乱流奔石濑,遥翠袭岩松。 鸟语深林答,蚕丛曲径通。 人家何处是,可许结茅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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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望皆林塘,孤亭临水际。 连辔四五人,一揖易巾屣。 主人陈尊罍,花下趋人吏。 两行檀压酒,百巡车行胾。 长艘潞河来,人衣沾草翠。 潭影见轩窗,游鱼呷亭宇。 散坐捐烦苛,纵谈忘忌避。 水风醒心脾,百罚不成醉。 舟行穷幽奥,目境转奇邃。 临涯逼悬流,万雷击山坠。 对面不闻语,但见口开闭。 冰柱万条直,雪岩千片碎。 侧身奔石间,趾酸心病悸。 归卧北窗下,枕边闻水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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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狐天下脊,老气盘互回。 三江泻天怒,合为一水东南来。 此势不杀令人愁,石门喜见西山开。 未补青天裂,谁凿混沌胎? 奇声猛状万万古,山根几许犹崔嵬。 两山倒倾澜,百丈逢颠崖。 先声动毛发,馀爽开襟怀。 初疑万壑转奔石,意像仿佛坤轴摧。 又疑鼓角鸣地中,百步未到仍徘徊。 荒祠下石磴,骇目何雄哉! 春风不到太古雪,今日乃得胸中雷。 穿石谁能穷窟宅?流沫势欲浮蓬莱。 平生芥蒂今寒灰,两耳到骨无纤埃。 郦元笔头天下水,石门之奇犹见推。 乃知兹游亦奇绝,快弄素电喷琼瑰。 东崖一片石,坐抚千年苔。 为招郎山君,共卷长鲸杯。 江妃为挝灵鼓催,赤鲩跃出银山堆。 先生醉来泉洒面,狂歌一和湍声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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