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书云:“谓致知之功,将如何为温凊、如何为奉养,即是‘诚意’,非别有所谓‘格物’,此亦恐非。”
此乃吾子自以己意揣度鄙见而为是说,非鄙人之所以告吾子者矣。若果如吾子之言,宁复有可通乎?盖鄙人之见,则谓意欲温凊、意欲奉养者,所谓“意”也,而未可谓之“诚意”,必实行其温凊奉养之意,务求自慊而无自欺,然后谓之“诚意”。知如何而为温凊之节、知如何而为奉养之宜者,所谓“知”也,而未可谓之“致知”。必致其知如何为温凊之节者之知,而实以之温凊;致其知如何为奉养之宜者之知,而实以之奉养,然后谓之“致知。”
温?之事,奉养之事,所谓“物”也,而未可谓之“格物”。必其于温?之事也,一如其良知之所知当如何为温?之节者而为之,无一毫之不尽;于奉养之事也,一如其良知之所知当如何为奉养之宜者而为之,无一毫之不尽,然后谓之“格物”。温?之物格,然后知温?之良知始致;奉养之物格,然后知奉养之良知始致。故曰:“物格而后知至。”致其知温?之良知,而后温?之意始诚;致其知奉养之良知,而后奉养之意始诚。故曰:“知至而后意诚。”此区区“诚意、致知、格物”之说盖如此。吾子更熟思之,将亦无可疑者矣。
來書雲:“謂致知之功,將如何爲溫凊、如何爲奉養,即是‘誠意’,非別有所謂‘格物’,此亦恐非。”
此乃吾子自以己意揣度鄙見而爲是說,非鄙人之所以告吾子者矣。若果如吾子之言,寧復有可通乎?蓋鄙人之見,則謂意欲溫凊、意欲奉養者,所謂“意”也,而未可謂之“誠意”,必實行其溫凊奉養之意,務求自慊而無自欺,然後謂之“誠意”。知如何而爲溫凊之節、知如何而爲奉養之宜者,所謂“知”也,而未可謂之“致知”。必致其知如何爲溫凊之節者之知,而實以之溫凊;致其知如何爲奉養之宜者之知,而實以之奉養,然後謂之“致知。”
溫?之事,奉養之事,所謂“物”也,而未可謂之“格物”。必其於溫?之事也,一如其良知之所知當如何爲溫?之節者而爲之,無一毫之不盡;於奉養之事也,一如其良知之所知當如何爲奉養之宜者而爲之,無一毫之不盡,然後謂之“格物”。溫?之物格,然後知溫?之良知始致;奉養之物格,然後知奉養之良知始致。故曰:“物格而後知至。”致其知溫?之良知,而後溫?之意始誠;致其知奉養之良知,而後奉養之意始誠。故曰:“知至而後意誠。”此區區“誠意、致知、格物”之說蓋如此。吾子更熟思之,將亦無可疑者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