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问

谁言形影亲,灯灭影去身。 谁言鱼水欢,水竭鱼枯鳞。 昔为同恨客,今为独笑人。 舍予在泥辙,飘迹上云津。 卧木易成蠹,弃花难再春。 何言对芳景,愁望极萧晨。 埋剑谁识气,匣弦日生尘。 愿君语高风,为余问苍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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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左百年来,英雄老岁月。 空糜东南财,坐廪骄惰卒。 嘉定惩开禧,废食因一咽。 国论规便安,神州听沦没。 和戎益金缯,讳战钝斧钺。 迩者天祸之,鞑靼逞狂獗。 一举殄金人,犁庭扫其穴。 金如釜中鱼,靼如火烈烈。 乘间蛮触衡,复有山东黠。 长驱淮甸间,大纵山阳爇。 或屠制帅家,或髡守臣发。 鱼肉我王人,首领春葱切。 涂炭我生灵,聚落炊烟灭。 嫚书揭通衢,著语太辛辣。 供帐王者居,左纛将军绂。 往来青齐区,健比霜天鹘。 一名娘子军,掎角同生活。 狼心肆陆梁,烽燧竞熏热。 我事南方强,谓可以恩结。 衣裳一颠倒,茅土甘疏裂。 纳侮忍包羞,容奸噤不发。 谁与生厉阶,正尔错铸铁。 彼计甚诈狙,吾谋类跛鳖。 岁币久桩储,复为彼赍挈。 边筹乏寸长,往往如拆袜。 相顾皆狐疑,莫能抵龟决。 心知示弱非,成事付不说。 边民亦何辜,一孔尽搜括。 战舰尾相衔,义丁家尽刷。 需求意无厌,许可舌太滑。 譬之护痈疽,包裹畏见血。 仅仅外留皮,骎骎齧至骨。 理势有必然,吾言非强聒。 惟愿天听回,揽权制生杀。 毋倒太阿持,毋惮强弩末。 毋贻养虎忧,毋使馋蜂孽。 废籍起忠贤,穷荒斥奇餮。 一朝出六师,声罪行天罚。 名正事必成,本强冲可折。 衔璧许来臣,寸铁谁敢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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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墨农向余道闵汶水茶不置口。戊寅九月至留都,抵岸,即访闵汶水于桃叶渡。日晡,汶水他出,迟其归,乃婆娑一老。方叙话,遽起曰:“杖忘某所。”又去。余曰:“今日岂可空去?”迟之又久,汶水返,更定矣。睨余曰:“客尚在耶!客在奚为者?”余曰:“慕汶老久,今日不畅饮汶老茶,决不去。”汶水喜,自起当炉。茶旋煮,速如风雨。导至一室,明窗净几,荆溪壶、成宣窑磁瓯十馀种,皆精绝。灯下视茶色,与磁瓯无别,而香气逼人,余叫绝。余问汶水曰:“此茶何产?”汶水曰:“阆苑茶也。”余再啜之,曰:“莫绐余!是阆苑制法,而味不似。”汶水匿笑曰:“客知是何产?”余再啜之,曰:“何其似罗岕甚也?”汶水吐舌曰:“奇,奇!”余问:“水何水?”曰:“惠泉。”余又曰:“莫绐余!惠泉走千里,水劳而圭角不动,何也?”汶水曰:“不复敢隐。其取惠水,必淘井,静夜候新泉至,旋汲之。山石磊磊藉瓮底,舟非风则勿行,放水之生磊。即寻常惠水犹逊一头地,况他水耶!”又吐舌曰:“奇,奇!”言未毕,汶水去。少顷,持一壶满斟余曰:“客啜此。”余曰:“香扑烈,味甚浑厚,此春茶耶?向瀹者的是秋采。”汶水大笑曰:“予年七十,精赏鉴者,无客比。”遂定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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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问青柯远近,长歌一是无闻。 欲验朋从何处,请君自上重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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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忘几桉有华笺,但怪虹光夜属天。 唐律胚胎梨岭作,古文骨髓艾轩传。 蚤陈董大夫三策,肯觅原夫辈一联。 若过溪边叩宗旨,为余问讯玉堂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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