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陵

夜下西陵月露凉,归心偏逐马蹄忙。 迂途忽转行宫右,佳气犹瞻寝殿旁。 老树几枝低拂帽,秋岚一抹远侵裳。 昌平未到东方白,咫尺蓬山万里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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露行逾十里,夜黑四岩阴。 不辨云霞色,惟闻钟磬音。 堑鸦翻列火,山鬼啸空林。 欲下西陵路,前沟水正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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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月青山外,遥灯绿树中。 马蹄知熟路,人语杂回风。 台殿参差出,冠裳仿佛同。 穹碑犹入望,挥涕忆神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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窈窈山径僻,喧喧徒御归。 马逢危石住,灯入古林稀。 树密全妨盖,云寒半湿衣。 红门知不远,秋角听依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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丙宅鳞接西山下,若堂若斧胡为者。 丰碑屃屃森插笏,像设纵横碍行马。 我偶披径问招提,田舍翁言鄙可思。 云非巾帼埋香所,亦非台衮骑星遗。 前代貂蝉窃威福,富拟公家积珠玉。 苦无孙子可贻留,高坟不惜金赀筑。 我闻此语吁可嗟,视之诚比长陵奢。 剥下陵上有如此,千秋兴废萦怀赊。 甫节鱼童车戒凛,未若朱氏为尤甚。 洪武家训夫岂忘,祗以防微术未审。 生杀予夺谁所操,由来罪不在若曹。 太阿倒授斯有渐,门生天子徒悲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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