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习

忆昨同醉长安之酒楼,少年十辈君不浮。 忆昨同跨郊坰之骏马,偕游七人君最雅。 君才岂比凡少年,我意雅欲追前贤。 长安城中与君友,五度碧月联吟肩。 我交于世皆苍老,朱贾沦亡益悲悼。 吾曹缓急须托身,讵敢相轻此年少。 我感古人志行超,虽未绝交能寡交。 身今纵贱有殊禀,冀与一世回轻爂。 十年此志不暂忘,世人不知谓我狂。 乡闾益复盛嘲毁,并以余论加孙郎。 畏谗一室居疑蛰,昨者孙郎有书及。 我谋于众谢不敏,君独不辞乎燥湿。 亦知人生饶缓急,难尔少年尤独立。 朱门纨绮艳障天,独出英英矫余习。 吾侪快意得一朋,如入玉陛升金门。 急持一书报远人,谓此年少非常伦。 离风昨风吹原野,花叶纷披已成夏。 交君未久别念侵,独持一杯与论心。 酒楼花开三面阴,马蹄浮红五尺深。 燕秦十年游,近始抵乡土。 晏公祠外箫鼓喧,竞渡来看日端午。 离程关陇复数千,南瞻无家有墓田。 桑根草堂富经史,举半赠子穷雕镌。 识君不嫌迟,别君不嫌早。 读书溪南柳阴好,新妇窗前月痕皎。 人生聚散殊草草,君不见,百回相思令人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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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余习文翰,高谢同时流。 次卿既夭折,哲兄悲远游。 长啸宇宙间,万物同悠悠。 常恐朝露期,斯人不可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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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乐洪钟阅古今,虹梁鳌柱屋沈沈。 销兵秦政成余习,忏佛萧梁本疚心。 一棒难超无量劫,万钧岂跃不祥金。 华严轮转熙朝后,始听蒲牢自在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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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色又兼秋,萧条短鬓柔。 年华空苒苒,物论自悠悠。 余习从人懒,孤吟籍影幽。 男儿一片气,尚不负林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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匏系更岁年,赁庑错邻巷。 辰昏袖吟纸,叩关证背向。 公翘章檄手,耽艺厉孤唱。 夙升苏髯堂,藻思赡而壮。 书势亦劲逸,自适见真放。 耆旧续汐社,文酒寄微尚。 据坐澹荡人,得公俱神王。 于余习父子,扬激倒腑脏。 一瞬酣歌外,寻泛青溪舫。 跣足欹风榻,此乐谓天上。 世乱士益孤,又死不可让。 惘惘抚馀龄,接梦海如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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予友苏子美之亡后四年,始得其平生文章遗稿于太子太傅杜公之家,而集录之,以为十卷。子美,杜氏婿也。遂以其集归之,而告于公曰:“斯文,金玉也。弃掷埋没粪土,不能销蚀。其见遗于一日产,必有收而宝之于后世者。虽其埋没而未出,其精气光怪已能常自发见,而物亦不能掩也。故方其摈斥摧挫、流离穷厄之时直,文章已自行于天下。虽其怨家仇人,及尝能出力而挤之死者,至其文章,则不能少毁而掩蔽之也。凡人之情,忽近而贵远。子美屈于今世犹若此,其伸于后世宜如何也?公其可无恨。” 予尝考前世文章、政理之盛衰,而怪唐太宗致治几乎三王之盛,而文章不能革五代之余习。后百有余年,韩、李之徒出,然后元和之文始复于古。唐衰兵乱,又百余年,而圣宋兴,天下一定,晏然无事。又几百年阳,而古文始盛于今。自古治时少而乱时多。幸时治矣,文章或不能纯粹,或迟久而不相及妇。何其难之若是欤?岂非难得其人欤!苟一有其人,又幸而及出于治世,世其可不为之贵重而爱惜之欤!嗟吾子美,以一酒食之过,至废为民而流落以死。此其可以叹息流涕,而为当世仁人君子之职位宜与国家乐育贤材者惜也。 子美之齿少于余。而予学古文,反在其后。天圣之间,予举进士于有司,见时学者务以言语声偶挝裂,号为时文,以相夸尚气而子美独与其兄才翁及穆参军伯长,作为古歌诗、杂文旭。时人颇共非笑之,而子美不顾也。其后,天子患时文之弊,下诏书,讽勉学者以趋于古焉。由是其风渐息,而学者稍趋于古焉。独子美为于举世不为之时,其始终自守,不牵世俗趋舍,可谓特立之士也。 子美官至大理评事、集贤校理而废,后为湖州长史以卒,享年四十有一。其状貌奇伟,望之昂然,而即之温温,久而愈可爱慕。其才虽高,而人亦不甚嫉忌。其击而去之者,意不在子美也。赖天子聪明仁圣,凡当时所指名而排斥,二三大臣而下,欲以子美为根而累之者,皆蒙保全,今并列于荣宠。虽与子美同时饮酒得罪之人,多一时之豪俊,亦被收采,进显于朝廷。而子美不幸死矣。岂非其命也!悲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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陇树依村合,河流抱日明。 望中春有泪,战后野无声。 天意终难问,群凶各借名。 丧亡余习在,市井说谈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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