栋楹

诸侯之学,是谓泮水。 诗人所颂,鲁侯戾止。 献馘于是,献囚于是。 采芹则美,饮酒维旨。 淮夷来服,觓弓搜矢。 其挚维何,元龟象齿。 区区鲁邦,陋无足纪。 维泮之兴,功烈如彼。 下逮郑国,学校不修。 青青子衿,莫肯来游。 谁欲毁之,侨吉厥犹。 视其所召,药之则瘳。 我得吾师,实获所求。 首善于京,其速置邮。 矧在守长,宣化承流。 德音不昭,维职之忧。 番禺之学,莫原所作。 岁月其绵,栋楹腐恶。 藩级板夷,屋垣圮剥。 图像之威,弗丹弗雘。 圣经不谈,束置高阁。 讲席其虚,维尘漠漠。 譬彼弗殖,萎其将落。 于嗟斯民,谁启谁觉。 释老二氏,尚能尊师。 岂伊吾儒,曾是弗为。 道废若此,莫或耻之。 振而起诸,岂不在兹。 爰命鸠材,僝工以时。 肇新两序,翼如翚飞。 载辟祠庭,奂其轮而。 颐指而化,鬼设神施。 乃延师生,来燕来处。 匪怒伊教,载笑载语。 笾豆有践,殽核维旅。 以妥以侑,礼仪具举。 济间多士,进退规矩。 夏弦春诵,各得其所。 相彼错薪,有擢维楚。 遐不作人,成是才谞。 在汉循吏,时则文翁。 修起学宫,成都市中。 常衮在闽,讲导从容。 士比内州,岁贡以充。 贤不天成,有养自蒙。 谁谓越远,齐鲁同风。 憬彼夷蛮,来顺来从。 南交厎宁,猗学之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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屹然高阁虚且通,溪山增秀来薰风。 皆云闽境似此少,岂但为最沙阳中。 栋楹显敞制度巧,饰以黝白非青红。 七峰倒景蘸层碧,十里平津流向东。 连山松桧郁葱茜,一溪烟雨寒冥蒙。 沈沈月彩照清夜,漠漠云影摇苍穹。 眼光到处色皆翠,凝结至今劳化工。 几年落寞顾眄地,拈出始知观览雄。 开筵置酒共临赏,正暑景物生秋容。 画船笳吹助清咽,津岸击鼓声逢逢。 世间万事非偶尔,成此一段传无穷。 我归三子子归我,毕竟假合谁之功。 人生会合自可乐,且须吸尽玻瓈钟。 他时追忆如梦寐,一笑胜游回首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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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采山木,凌虚上征。 松桧干云,幽隐乍明。 下有饮涧之群猱,上有鸣鸟之嘤嘤。 短柯一振山谷应,豕鹿辟易豺貙惊。 吾闻仲夏斩阴木,百草黄落秋令行。 先刊菑翳后朴樕,钜材养之待栋楹。 城中贵薪若贵桂,两肩取足何求赢。 从来贤达适志耳,岂山而樵惟董生。 劳形不殊抱瓮叟,食力亦有孺子耕。 嗟哉樵隐有至理,机事未忘安可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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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筑乌台一室成,四围晓色抱虚明。 帘栊雨过琴书润,户牖风来枕簟清。 白笔通宵飘爽气,讼庭长夏绝嚣声。 悬知到处留遗爱,剩有棠阴绕栋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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俪然位望亚陪京,大作山川小作城。 堡障百年宽北顾,耕桑千里庆西成。 和风温若生庭户,明月飞来入栋楹。 道院依然无一事,只须空洞养心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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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海阔波不兴,浴日浴月百宝生。海滨老人双眼明,昨宵仰见营室星。 帝命海若修乾城,六丁六甲胥效灵。骑箕传说版筑鸣,吴刚伐柯声丁丁。 扶桑若木为栋楹,龙宫珊瑚装画屏。天孙云锦交疏棂,空中楼阁随目成。 千尺百尺通杳冥,瑶台璇室差可京。玉堂金马意所轻,便欲埃风予上征。 排闼直入掉臂行,云霞接足飞腾腾。俯视下界如苍蝇,终朝仆仆昏不停。 随人啄腐还吞腥,焉知大鱼化为鹏。六月一息九万程,何时与尔徙南溟。 伫立久视中屏营,天门乍阖鸟西倾。繁华寂寞如转睛,重楼复道归太清。 中星熠熠云英英,谛观乃是大蛤精。鼓吻吐气成幻形,老人自歌还自听。 鼋鼍睡熟唤不醒,醒来但见桑田变沧海,高岸为谷深为陵。 迷楼绮阁今何在,铜驼荆棘分纵横。乾城终古长如此,何须东海访蓬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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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雨前江骤晦冥,江船欲发夜笼灯。 因循学道干时拙,辛苦携家逆浪行。 函丈从容还立雪,客毡清冷莫论冰。 万间大庇非无志,官舍何嗟未栋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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物生自有常,怪特物之病。 嗟嗟此老苍,怪怪生魁柄。 侏儒蹙髀股,宿瘤拥腮颈。 蜿蜒蛟龙戏,腾掷貙虎竞。 须髯喜张磔,意气怒狂迸。 匠石求栋楹,节目足讥评。 刍荛急薪槱,坚悍空盼瞪。 静言观倚伏,未易相吊庆。 虽违时世用,顾免斤斧横。 阳秋莫荣悴,岁月何究竟。 盘盘曲则全,挺挺独也正。 小草误扫迹,伏神还守性。 傥随天中景,广宇共庥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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愈少时则闻江南多临观之美,而滕王阁独为第一,有瑰伟绝特之称;及得三王所为序、赋、记等,壮其文辞,益欲往一观而读之,以忘吾忧;系官于朝,愿莫之遂。十四年,以言事斥守揭阳,便道取疾以至海上,又不得过南昌而观所谓滕王阁者。其冬,以天子进大号,加恩区内,移刺袁州。袁于南昌为属邑,私喜幸自语,以为当得躬诣大府,受约束于下执事,及其无事且还,傥得一至其处,窃寄目偿所愿焉。至州之七月,诏以中书舍人太原王公为御史中丞,观察江南西道;洪、江、饶、虔、吉、信、抚、袁悉属治所。八州之人,前所不便及所愿欲而不得者,公至之日,皆罢行之。大者驿闻,小者立变,春生秋杀,阳开阴闭。令修于庭户数日之间,而人自得于湖山千里之外。吾虽欲出意见,论利害,听命于幕下,而吾州乃无一事可假而行者,又安得舍己所事以勤馆人?则滕王阁又无因而至焉矣! 其岁九月,人吏浃和,公与监军使燕于此阁,文武宾士皆与在席。酒半,合辞言曰:“此屋不修,且坏。前公为从事此邦,适理新之,公所为文,实书在壁;今三十年而公来为邦伯,适及期月,公又来燕于此,公乌得无情哉?”公应曰:“诺。”于是栋楹梁桷板槛之腐黑挠折者,盖瓦级砖之破缺者,赤白之漫漶不鲜者,治之则已;无侈前人,无废后观。 工既讫功,公以众饮,而以书命愈曰:“子其为我记之!”愈既以未得造观为叹,窃喜载名其上,词列三王之次,有荣耀焉;乃不辞而承公命。其江山之好,登望之乐,虽老矣,如获从公游,尚能为公赋之。 元和十五年十月某日,袁州刺史韩愈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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