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

云黄绝顶冠峰峦,七佛当时行道坛。 天敛积阴千里霁,故令登赏得盘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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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城头夜二鼓,力士敲门称太府。 为道君王巡幸势,选取娇娥看歌舞。 应酬未得话从容,阶除早已人三五。 仓皇便欲将我行,那肯相留到天曙。 平昔娇痴在母傍,黄昏不敢出前房。 如今却向何处去,似堕渊海身茫茫。 四更未绝五更连,父母相随太府前。 顷刻回头同伴至,亦有爷娘各惨然。 虽同闾里不曾亲,那得相逢及此辰。 清泪俱含未妆面,愁魂不附欲倾身。 天明却转双轮疾,送我城东坐官室。 生来虽在咸宁城,目中谁识京兆驿。 已看闺阁隔重天,乍度昏朝似千日。 中有数人不甚愁,问之乃是勾栏流。 平生谑浪轻去住,却说能观五凤楼。 望承恩宠心虽别,思到家乡泪亦流。 才言欲去去何忙,翠幕油车已道傍。 少小生离还死别,傍人见我空彷徨。 娇怜姊妹不得诀,父母送我浐水阳。 相看痛哭各舍去,此时欲断那有肠。 城里家家锦绣帘,我辈姿容岂独妍。 东家有女如花萼,旦入黄金名已落。 西家有女如玉莹,夜剪乌云晨不行。 我辈无钱兄弟劣,坐使芳年成诀别。 渡河渡渭还渡汾,千山历尽雪纷纷。 江流山馆猿常哭,叶落邮亭雁屡闻。 自从堕地谁窥户,此际无家却望云。 迢迢千里还岁穷,大同才得到行宫。 常言朝见何曾见,深院萧萧尽日封。 当今天子说神武,时向三边乘六龙。 近时双跸驻榆塞,不知何日来云中。 转眼还成正月末,忽然大驾还沙漠。 见说天坛礼未修,还兼太庙春当礿。 京师暂欲驻鸾旗,属车还载蛾眉归。 却向豹房三四月,欲近龙颜真是稀。 宫中景色谁曾见,宫外杨花徒扑面。 有眼但识鸳鸯瓦,有身那到麒麟殿。 凤舟时泛西海渚,采莲不唤如花女。 鸾驾常操内教场,何曾汤火试红妆。 茶饭每排新寺里,不用明眸兼皓齿。 空有娼家色艺高,随人望幸亦徒劳。 宫花枉自羞妆面,御柳何人斗舞腰。 君王不御人转贱,尽日谁来问深院。 日给行粮米半升,大官空有珍羞馔。 旁人见我入天阍,谓我将承帝主恩。 岂知流落还愁恨,荣宠何曾但泪痕。 妾家虽贫未甚贫,丝麻布帛亦遮身。 有时亦绣鸳鸯枕,翠线金针度一春。 一春鸾镜不停妆,机杼言忙苦不忙。 寒食清明邀等伴,银钗罗髻亦风光。 父母如同掌上珠,去年才许城东夫。 乘龙跨凤虽未必,并宿双栖亦不孤。 百年光景谁曾见,一旦荣华土不如。 当时同辈闻我说,珠泪人人落双颊。 亦有因缘与恩爱,谁无父母同家业。 可怜抛却入君门,九夏三秋那可言。 风雨苑深同白昼,星河楼浅共黄昏。 我曹岂是无倾国,闻道君王不重色。 宫禁幽深谁不知,踪迹民间颇堪测。 汉家多欲称武皇,玄宗好色闻李唐。 卫氏门前夸揖客,杨钊海内无三郎。 主上今来十四年,刘瑾朱宁并擅权。 往时势焰东厂盛,近日威名游击偏。 丘张谷马纷纷出,那有皇亲得向前。 又闻亲受于永戒,大荤不御思长年。 更宠番僧取活佛,似欲清净超西天。 君王贱色分明是,那用当时诏旨传。 当时陕西有廖大,此事恐是兹人专。 滔天罪恶思固宠,逢迎却乃进婵娟。 去年毡帐云钦取,狗马年来俱奉旨。 何曾竟有君王诏,此曹播弄常如此。 自从陕西有斯人,灾祸年来何太频。 闾里已教徒赤壁,闺闱还遣闭青春。 青春零落不须论,别有凄凉难具陈。 同来女伴元不少,一半已为泉下尘。 妾身虽在那常在,沟渠会见骨如银。 谁家愿作朝天户,此世空为堕地人。 中朝高官气如虎,朝廷有阙争拾补。 近时叩阙谏南巡,何不上书放宫女。 先朝罢殉有故事,万一官家肯相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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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年春草上亭基,父老犹能说左司。 寂寞当时修禊处,一间老屋两残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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廿年载笔近螭头,心慕江湖难再留。 忽忆当时论左国,依稀又是十三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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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忆开元李谪仙,蛾眉亭倚大江边。 当时苦被蛾眉妒,今日蛾眉更可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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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朝新霁又沉霪,叵奈泥污巷陌深。 七八月间愁渴死,当时何苦不为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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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昔三坟、五典、春秋、梼杌,即上代帝王之书,中古诸侯之记。行诸历代,以为格言。其余外传,则神农尝药,厥有《本草》;夏禹敷土,实著《山经》;《世本》辨姓,著自周室;《家语》载言,传诸孔氏。是知偏记小说,自成一家。 而能与正史参行,其所由来尚矣。 爰及近古,斯道渐烦。史氏流别,殊途并鹜。榷而为论,其流有十焉:一曰偏纪,二曰小录,三曰逸事,四曰琐言,五曰郡书,六曰家史,七曰别传,八曰杂记,九曰地理书,十曰都邑簿。夫皇王受命,有始有卒,作者著述,详略难均。 有权记当时,不终一代,若陆贾《楚汉春秋》、乐资《山阳载记》、王韶《晋安陆纪》、姚最《梁后略》,此之谓偏纪者也。普天率土,人物弘多,求其行事,罕能周悉,则有独举所知,编为短部,若戴逵《竹林名士》、王粲《汉末英雄》、萧世诚《怀旧志》、卢子行《知己传》。此之谓小录者也。国史之任,记事记言,视听不该,必有遗逸。于是好奇之士,补其所亡,若和峤《汲冢纪年》、葛洪《西京杂纪》、顾协《琐语》、谢绰《拾遗》。此之谓逸事者也。街谈巷议,时有可观,小说卮言,犹贤于已。故好事君子,无所弃诸,若刘义庆《世说》、裴荣期《语林》、孔思尚《语录》、阳玠松《谈薮》。此之谓琐言者也。汝、颍奇士,江、汉英灵,人物所生,载光郡国。故乡人学者,编而记之,若圈称《陈留耆旧》、周斐《汝南先贤》、陈寿《益部耆旧》、虞预《会稽典录》。此之谓郡书者也。高门华胄,奕世载德,才子承家,思显父母。由是纪其先烈,贻厥后来,若扬雄《家谍》、殷敬《世传》、《孙氏谱记》、《陆宗系历》。此之谓家史者也。贤士贞女,类聚区分,虽百行殊途,而同归于善。则有取其所好,各为之录,若刘向《列女》、梁鸿《逸民》、赵采《忠臣》、徐广《孝子》。此之谓别传者也。阴阳为炭,造化为工,流形赋象,于何不育。求其怪物,有广异闻,若祖台《志怪》、干宝《搜神》、刘义庆《幽明》、刘敬叔《异苑》。此之谓杂记者也。 九州土宇,万国山川,物产殊宜,风化异俗,如各志其本国,足以明此一方,若盛弘之《荆州记》、常璩《华阳国志》、辛氏《三秦》、罗含《湘中》。此之谓地理书者也。帝王桑梓,列圣遗尘,经始之制,不恒厥所。苟能书其轨则,可以龟镜将来,若潘岳《关中》、陆机《洛阳》、《三辅黄图》、《建康宫殿》。此之谓都邑簿者也。 大抵偏纪、小录之书,皆记即日当时之事,求诸国史,最为实录。然皆言多鄙朴,事罕圆备,终不能成其不刊,永播来叶,徒为后生作者削稿之资焉。逸事者,皆前史所遗,后人所记,求诸异说,为益实多。即妄者为之,则苟载传闻,而无铨择。由是真伪不别,是非相乱。如郭子横之《洞冥》,王子年之《拾遗》,全构虚辞,用惊愚俗。此其为弊之甚者也。琐言者,多载当时辨对,流俗嘲谑,俾夫枢机者藉为舌端,谈话者将为口实。及蔽者为之,则有诋讦相戏,施诸祖宗,亵狎鄙言,出自床第,莫不升之纪录,用为雅言,固以无益风规,有伤名教者矣。 郡书者,矜其乡贤,美其邦族,施于本国,颇得流行,置于他方,罕闻爱异。其有如常璩之详审,刘昺之该博,而能传诸不朽,见美来裔者,盖无几焉。家史者,事惟三族,言止一门,正可行于室家,难以播于邦国。且箕裘不堕,则其录犹存;苟薪构已亡,则斯文亦丧者矣。别传者,不出胸臆,非由机杼,徒以博采前史,聚而成书。其有足以新言,加之别说者,盖不过十一而已。如寡闻末学之流,则深所嘉尚;至于探幽索隐之士,则无所取材。杂记者,若论神仙之道,则服食炼气,可以益寿延年;语魑魅之途,则福善祸淫,可以惩恶劝善,斯则可矣。及谬者为之,则苟谈怪异,务述妖邪,求诸弘益,其义无取。 地理书者,若朱赣所采,浃于九州;阚骃所书,殚于四国。斯则言皆雅正,事无偏党者矣。其有异于此者,则人自以为乐土,家自以为名都,竞美所居,谈过其实。又城池旧迹,山水得名,皆传诸委巷,用为故实,鄙哉!都邑簿者,如宫阙、陵庙、街廛、郭邑,辨其规模,明其制度,斯则可矣。及愚者为之,则烦而且滥,博而无限,论榱楝则尺寸皆书,记草木则根株必数,务求详审,持此为能。遂使学者观之,瞀乱而难纪也。于是考兹十品,征彼百家,则史之杂名,其流尽于此矣。至于其间得失纷糅,善恶相兼,既难为覼缕,故粗陈梗概。且同自郐,无足讥焉。 又案子之将史,本为二说。然如《吕氏》、《淮南》、《玄晏》、《抱朴》,凡此诸子,多以叙事为宗,举而论之,抑亦史之杂也,但以名目有异,不复编于此科。 盖语曰:“众星之明,不如一月之光。”历观自古,作者著述多矣。虽复门千户万,波委云集。而言皆琐碎,事必丛残。固难以接光尘于《五传》,并辉烈于《三史》。古人以比玉屑满箧,良有旨哉! 然则刍荛之言,明王必择;葑菲之体,诗人不弃。故学者有博闻旧事,多识其物,若不窥别录,不讨异书,专治周、孔之章句,直守迁、固之纪传,亦何能自致于此乎?且夫子有云:“多闻,择其善者而从之,”“知之次也。”苟如是,则书有非圣,言多不经,学者博闻,盖在择之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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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竹深溪春事幽,文章千古说风流。 我今犹恨当时笔,欠写新亭一段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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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斋牢落思寥寥,荏苒年光逝水消。 忆得当时分袂处,柳花如雪过江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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仅老相从五十期,来瞻遗塔我心悲。 当时旧话无人说,空有门前洗钵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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