傲霜枝袅团珠蕾。冷香霏烟雨、晚秋意。萧散绕东篱,尚仿佛、见山清气。西风外,梦到斜川栗里。
断霞鱼尾明秋水。带三两飞鸿、点烟际。疏林飒秋声,似知人、倦游无味。家何处,落日西山紫翠。
月上海棠 · 用前人韵,金朝,党怀英,傲霜枝袅团珠蕾。冷香霏烟雨、晚秋意。萧散绕东篱,尚仿佛、见山清气。西风外,梦到斜川栗里。 断霞鱼尾明秋水。带三两飞鸿、点烟际。疏林飒秋声,似知人、倦游无味。家何处,落日西山紫翠。
在金代中期,文坛领袖党怀英以诗文书法得享盛名,词作亦入妙境。本词是他的一篇名作。词的写作时地没有明确记载。根据词中「栗里」和新述,可能写作于金世宗大定五年(公元1175)前后任汝阴(今安徽阜阳)县令时。县令一职官小政繁,作者清高自许,难免厌怨,本词抒发了词人倦游无味欲辞官归隐的惆怅心情。
上阙「傲霜枝袅团珠蕾。冷香霏,烟雨晚秋意。」摹画出一幅淡雅的秋菊烟雨图。「傲霜枝」出自苏轼诗「菊残犹有傲霜枝。」「袅团」状菊,类丛,言盛茂状。「冷香」幽冷的芳香气味。茂盛的菊花丛中,一颗颗带着雨珠的花蕾晶莹闪烁,秋风微拂,枝蔓摇曳,阵阵幽冷的芳香在如烟似雾的霏霏细雨中飘散,深深地感到了晚秋的风光与神韵。二句明写景,暗喻人,「晚秋意」三字概括了词人对新见景色的观感。接下来词人由景及人,本人也进入画卷:「萧散绕东篱,尚仿佛、见山清气。」此情此景,使我们感到词人是与陶渊明有共鸣之处,诗情画意都能联想到陶诗。如「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。山气日夕佳,飞鸟相与还」(陶潜:《饮酒诗二十首之五》)。「日夕气清,悠然其怀」(《归鸟诗》)对比之下不难看出词人是在赏菊中想到喜菊名人的陶潜,同为爱菊,自己非常追慕渊明。这点也可从词中「仿佛」二字看出。即是说,陶潜当日「悠然」自得,如今自己也颇感同身受。词中写山气清新佳妙,正与陶诗「日夕气清」相应。暗喻词人现花也正处「日夕」之时。陶渊明折腰之叹,更使词人在见繁政务之余远慕陶令,「西风外,梦到斜川栗里」写出词人梦想自己也能像陶潜一样在「归故里」后,逍遥自在地「与二三邻曲,同游斜川」。斜川和栗里都在江西境内。据《宋书》载「潜尝往庐山」,途经栗里,以词人此句中借栗里言「悠闲」。「西风外」的『外』字为方位词,如「怡柳映,杏花遮,东风外,旗斜」(《百花亭》杂剧第一折)在这里「外」有内中、其中的意思。
下阙:「断霞鱼尾明秋水,带三两飞鸿点烟际」继写景色。前句化用苏轼《游金山寺》诗「断霞半空鱼尾亦」,后句直写秋江晚景,「飞鸿」二字动感极强。那朵朵晚霞被残阳辉映得如同绯红的鱼尾,一江秋水也纷外澄明。天边暮霭中三两点飞鸿隐隐移动。意境高远,写象瑰丽,动静相宜。语意苍茫,隐含思归。「疏林飒秋声,似知人、倦游无味」,用典,西晋张翰故实,张翰为齐王东曹椽,在洛阳见秋风起,引起乡思,怀恋菰菜、莼羹、鲈鱼脍,说:「人生贵得适意尔,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!」遂归。历来诗词多借用秋风起寓思归浑意,词中写疏林中飒飒秋风声阵阵响起,好像知道「宦游吾倦已」(见辛稼轩《霜天晓角》)「无味」,乏味,有『鸡肋』的意思,倦游无味道尽此时心态,貌似平淡,实则意蕴极深。归去是意愿,能否实现自己的愿望呢?词人慨叹:「家何处?落日西山紫翠。」思归而不得归,大有「日暮乡关何处是,烟波江上使人愁」的郁闷惆怅。
本词艺术表现力极强。况周颐《蕙风词话·卷三》曰:「融情景中,旨淡而远,迂傀(元代水墨山水画家倪云林)画书,庶几似之。」评论公允恰当。通篇寓情于景,情景交融,起书、过片结束,无一不是以景记以景致,由景入情,由情出景,交相辉映,发人深思。
参考资料:
金泰安奉符人,原籍冯翊,字世杰,号竹溪。工诗文,能篆籀。世宗大定十年进士。调莒州军事判官,累除翰林待制兼同修国史。官至翰林学士承旨。修《辽史》未成,卒。...
游七星岩谒萧太史时成昏五羊。明代。韩上桂。南探洞壑奇,恍接函关气。七星错落悬,咫尺神都秘。 倏有羽衣人,冉冉云鸾至。云鸾缥缈苍梧间,乘风直造蓬莱班。 彤霞旭日朝相映,仙舆翠节摇金镮。使我见之心胆堕,握芳讵掷河阳果。 突如骥子渴奔泉,白日制断黄金锁。我闻天子之庭多大贝,九鼎璠玙圭璧会。 君岂其一照光含,轻盈兀坐冰壶对。扣之声音清以越,黄钟玉磬人从悦。 自信平生眼未经,剖肝不复私毫发。况复幽怀宴笑宜,弄人杨柳春风披。 投壶雅歌相快意,谓我为材似大儿。乃知羚羊非岞崿,奇情孰与金銮客。 岂从秦台玉女弄箫来,或是灵槎泛夜逢鳷鹊。愧我尘心蜕不成,将飞屡滞触藩楹。 安得仙人饮我一杯露,飒飒羽翼风从生。
题昆仑万松图寿武夷李参政封公。明代。韩上桂。少室三花久著奇,昆仑万树多琼枝。 苍松老干凌云起,屈曲龙鳞映玉池。 玉池道远谁能至,缥缈青牛连紫气。 西出函关接阆风,绕壑寒阴高荫被。 深洞斫苓岁月闲,流膏何必羡神丹。 葱皮翠叶霜犹积,服食久可益容颜。 回望幔亭云五色,宴引曾孙欢未极。 紫芝桂树郁相望,轸辖南星光欲逼。 玉液曾闻汉帝倾,当年赐者尽长生。 愿将一滴金茎露,洒向寒条色更青。
沈闵。明代。韩上桂。肆南阳之苗裔兮,暨弓高而始著。历晋唐以有闻兮,迄相州而显遇。 余祖开基于魏国兮,派殷繁而四布。守幕职于岭南兮,遂贲禺乎卜处。 维三十官之隐修兮,对灞水而容与。缵韦经以启佑兮,向青云而步武。 伊安仁之闳伟兮,工锦制以扬声。武冈之佐刺秩兮,誉交注于贤明。 位虽卑而未达兮,德并树以荣名。余少服皇祖之训兮,吏期垂乎清白。 于公之广厥门巷兮,福若兆乎龟策。慝无隐而弗彰兮,诚无微而弗格。 虽轗轲其奚悔兮,仁独安其如宅。迨余考其勤率兮,道正融而靡隳。 考涧盘以自适兮,志弗习乎诡随。盛幽兰以独佩兮,屏萧艾而不携。 璧在握而靡售兮,诲惟取乎式谷。述先烈之可循兮,譬中原之有菽。 余幼惛而善病兮,诱之以舒徐。执匕箸以谆复兮,虽饮食而罔虚。 心隐隐其如动兮,甫龆龀而知劝。观辟雍于童年兮,举孝廉于弱冠。 荷孙阳之特识兮,驹始跃而辄蹶。岂弱力之难前兮,将辔衔之窃诡。 意飘荡以难束兮,遂徙业于他艺。验药饵于仙经兮,习方技之琐细。 置灵根而弗沃兮,托繁枝以自翳。逐汗漫于群编兮,田甫田轻滋秽。 嗟居诸之易迈兮,年倏登乎四十。无道德之可式兮,无勋业之可述。 愿退处于林壑兮,奉吾亲以盘桓。制荷衣以明好兮,具菽水以承欢。 时不吾知其已矣兮,祈天性之常完。委仕进于仲季兮,余岩居而川观。 运崄巇其靡测兮,悼吾考之遽殒。由服义而蹠怨兮,屈修仁而椒愠。 伪结交以相狎兮,蒸鸩毒而致困。赖良扁以少延兮,竟痞塞而成吝。 伤郁邑其莫解兮,叹余罪乎通天。乏蔡顺之精诚兮,同皋鱼之涕涟。 进靡沾乎釜禄兮,退莫施乎莱彩。萱孤生而若瘁兮,桂被凋而将殆。 长饮血以自伤兮,觉馀生之已赘。魂渺渺其无定兮,余终不知其所税。 哀累善之无徵兮,怨前志之竟虚。招列缺之我察兮,藉丰霳以泛除。 苟夙恨之获消兮,吾何爱乎斯须。乱曰:韩之为宗,末乃大兮。 世服图史,靡有懈兮。修而获妒,众所怪兮。植莪得蒿,孰与慰兮。 天道茫茫,惜曚昧兮。
吊昊。明代。韩上桂。帝悬穹以下吊兮,广照耀此民生。惟善恶之不爽兮,讫于身而咸平。 兰付烬以犹芳兮,萧始萌而既臭。桂垂阴而愿荫兮,棘刺裳而致咎。 固昏暴之难醒兮,遗众菑于尔后。德莫盛于旌贤兮,毒莫憯于厄善。 怵入井以亟拯兮,胡戈矛之屡战。保凶力以外拒兮,势狰狞而罔犯。 余邀云汉以鉴观兮,汉黯淡其无明。招枪棓以斥逐兮,交偃息乎上方。 文昌之缓懦兮,非我所诉。三台参错而靡平兮,孰能察余之故。 历太微以乞怜兮,执法告余以不闲。贯索之隐见兮,启北户以逃奸。 余张弧以射天狼兮,弧挠弱而难远。参旗之拂长天兮,钺含愠而靡展。 嗟毕星之在列兮,谓汝网罟胡弗先。南箕之哆其口兮,欲昵谗而助之言。 凛狺狺于守阍兮,天狗群而迎噬。螣蛇之舔其腭兮,盛毒怒而莫制。 余以飞廉为迅扫兮,惊飙举其何之。丰隆殷而欲动兮,羌中路而迟违。 或告余以列缺之闪铄兮,屏翳忽而来蔽。冀望舒之嗣厥阳晖兮,胡既盈而倏替。 控众神而靡殛兮,气轸结以如惔。维彼昊苍之无私兮,始若宽而竟严。 虽淫慝之骤富兮,恒聚族而就歼。呼北斗以迭转兮,孰辰星之敢忒。 命五帝使行令兮,风雷趋其效力。魄化熊而入渊兮,肉投虎而不食。 曩骄蹇以睢恣兮,倏影沉而响息。垂昭诫于殊代兮,著荒回之不可作。 乱曰:凡民瞀惑,妒贞贤兮。设机造怨,诬重玄兮。血气暴强,觊幸延兮。 剥极当复,久而颠兮。告尔凶祥,慎厥门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