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

士相见之礼。挚,冬用雉,夏用腒。左头奉之,曰:“某也愿见,无由达。某子以命命某见。”主人对曰:“某子命某见,吾子有辱。请吾子之就家也,某将走见。”宾对曰:“某不足以辱命,请终赐见。”主人曰:“某不敢为仪,固请吾子之就家也,某将走见。”宾对曰:“某不敢为仪,固以请。”主人对曰:“某也固辞,不得命,将走见。闻吾子称挚,敢辞挚。”宾对曰:“某不以挚,不敢见。”主人对曰:“某不足以习礼,敢固辞。”宾对曰:“某也不依于挚,不敢见,固以请。”主人对曰:“某也固辞,不得命,敢不敬従!”出迎于门外,再拜。客答再拜。主人揖,入门右。宾奉挚,入门左。主人再拜受,宾再拜送挚,出。主人请见,宾反见,退。主人送于门外,再拜。主人复见之,以其挚,曰:“曏者吾子辱,使某见。请还挚于将命者。”主人对曰:“某也既得见矣,敢辞。”宾对曰:“某也非敢求见,请还挚于将命者。”主人对曰:“某也既得见矣,敢固辞。”宾对曰:“某不敢以闻,固以请于将命者。”主人对曰:“某也固辞,不得命,敢不従?”宾奉挚入,主人再拜受。宾再拜送挚,出。主人送于门外,再拜。 士见于大夫,终辞其挚。于其入也,一拜其辱也。宾退,送,再拜。 若尝为臣者,则礼辞其挚,曰:“某也辞,不得命,不敢固辞。”宾入,奠挚,再拜,主人答壹拜,宾出。使摈者还其挚于门外,曰:“某也使其还挚。”宾对曰:“某也既得见矣,敢辞。”摈者对曰:“某也命某:‘某非敢为仪也。’敢以请。”宾对曰:“某也,夫子之贱私,不足以践礼,敢固辞!”摈者对曰:“某也使某,不敢为仪也,固以请!”宾对曰:“某固辞,不得命,敢不従?”再拜受。下大夫相见以雁,饰之以布,维之以索,如执雉。上大夫相见以羔,饰之以布,四维之,结于面;左头,如麛执之。如士相见之礼。 始见于君执挚,至下,容弥蹙。庶人见于君,不为容,进退走。士大夫则奠挚,再拜稽首;君答壹拜。若他邦之人,则使摈者还其挚,曰:“寡君使某还挚。”宾对曰:“君不有其外臣,臣不敢辞。”再拜稽首,受。 凡燕见于君,必辩君之南面。若不得,则正方,不疑君。君在堂,升见无方阶,辩君所在。凡言,非对也,妥而后传言。与君言,言使臣。与大人言,言事君。与老者言,言使弟子。与幼者言,言孝弟于父兄。与众言,言忠信慈祥。与居官者言,言忠信。凡与大人言,始视面,中视抱,卒视面,毋改。众皆若是。若父,则游目,毋上于面,毋下于带。若不言,立则视足,坐则视膝。 凡侍坐于君子,君子欠伸,问日之早晏,以食具告,改居,则请退可也。夜侍坐,问夜,膳荤,请退可也。 若君赐之食,则君祭先饭,遍尝膳,饮而俟,君命之食,然后食。若有将食者,则俟君之食,然后食。若君赐之爵,则下席,再拜稽首,受爵,升席祭,卒爵而俟,君卒爵,然后授虚爵。退,坐取屦,隐辟而后屦。君为之兴,则曰:“君无为兴,臣不敢辞。”君若降送之。则不敢顾辞,遂出。大夫则辞,退下,比及门三辞。 若先生异爵者请见之,则辞。辞不得命,则曰:“某无以见,辞不得命,将走见。”先见之。 非以君命使,则不称寡。大夫士,则曰寡君之老。凡执币者,不趋,容弥蹙以为仪。执玉者,则唯舒,武举前曳踵。凡自称于君,士大夫则曰下臣。宅者在邦,则曰市井之臣;在野,则曰草茅之臣,庶人则曰刺草之臣。他国之人则曰外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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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红万紫外,爱此一坡松。 远意溪斜绕,深心雾半笼。 长为居士抚,不辱大夫封。 一枕峣然在,云来便失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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◇宣公元年 春王正月,公即位。继弑君不言即位,此其言即位何?其意也。公子遂如齐逆女。 三月,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。遂何以不称公子?一事而再见者,卒名也。夫人何以不称姜氏?贬。曷为贬?讥丧娶也。丧娶者公也,则曷为贬夫人?内无贬于公之道也。内无贬于公之道则曷为贬夫人?夫人与公一体也。其称妇何?有姑之辞也。 夏,季孙行父如齐。晋放其大夫胥甲父于卫。放之者何?犹曰无去是云尔。然则何言尔?近正也。此其为近正奈何?古者大夫已去,三年待放。君放之非也,大夫待放正也。古者臣有大丧,则君三年不呼其门。已练可以弁冕,服金革之事。君使之非也,臣行之礼也。闵子要絰而服事。既而曰:「若此乎古之道,不即人心。」退而致仕。孔子盖善之也。 公会齐侯于平州。 公子遂如齐。 六月,齐人取济西田。外取邑不书,此何以书?所以赂齐也。曷为赂齐?为弑子赤之赂也。秋,邾娄子来朝。 楚子、郑人侵陈,遂侵宋。 晋赵盾帅师救陈。宋公、陈侯、卫侯、曹伯会晋师于斐林,伐郑。此晋赵盾之师也。曷为不言赵盾之师?君不会大夫之辞也。 冬,晋赵穿帅师侵柳。柳者何?天子之邑也。曷为不系乎周?不与伐天子也。 晋人、宋人伐郑。 ◇宣公二年 春王二月壬子,宋华元帅师及郑公子归生帅师战于大棘,宋师败绩,获宋华元。 秦师伐晋。 夏,晋人、宋人、卫人、陈人侵郑。 秋九月乙丑,晋赵盾弑其君夷□。 冬十月乙亥,天王崩。 ◇宣公三年 春王正月,郊。牛之口伤,改卜牛,牛死,乃不郊,犹三望。其言之何?缓也。曷为不复卜?养牲养二卜。帝牲不吉,则扳稷牲而卜之。帝牲在于涤三月,于稷者唯具是视。郊则曷为必祭稷?王者必以其祖配。王者则曷为必以其祖配?自内出者无匹不行,自外至者无主不止。葬匡王。 楚子伐贲浑戎。 夏,楚人侵郑。 秋,赤狄侵齐。宋师围曹。 冬十月丙戌,郑伯兰卒。 葬郑缪公。 ◇宣公四年 春王正月,公及齐侯平莒及郯。莒人不肯,公伐莒,取向。此平莒也,其言不肯何?辞取向也。 秦伯稻卒。 夏天六月乙酉,郑公子归生弑其君夷。 赤狄侵齐。 秋,公如齐。 公至自齐。 冬,楚子伐郑。 ◇宣公五年 春,公如齐。 夏,公至自齐。 秋九月,齐高固来逆子叔姬。叔孙得臣卒。 冬,齐高固及子叔姬来。何言乎高固之来?言叔姬之来而不言高固之来则不可。子公羊子曰:「其诸为其双双而俱至者与。」 楚人伐郑。 ◇宣公六年 春,晋赵盾、卫孙免侵陈。赵盾弑君,此其复见何?亲弑君者赵穿也。亲弑君者赵穿,则曷为加之赵盾?不讨贼也。何以谓之不讨贼?晋史书贼曰「晋赵盾弑其君夷□。」赵盾曰:「天乎无辜!吾不弑君,谁谓吾弑君者乎?」史曰:「尔为仁为义,人弑尔君,而复国不讨贼,此非弑君如何?」赵盾之复国奈何?灵公为无道,使诸大夫皆内朝,然后处乎台上引弹而弹之,已趋而辟丸,是乐而已矣。赵盾已朝而出,与诸大夫立于朝,有人荷畚,自闺而出者。赵盾曰:「彼何也,夫畚曷为出乎闺?」呼之不至,曰:「子大夫也,欲视之则就而视之。」赵盾就而视之,则赫然死人也。赵盾曰:「是何也?」曰:「膳宰也,熊蹯不熟,公怒以斗挚而杀之,支解将使我弃之。」赵盾曰:「嘻!」趋而入。灵公望见赵盾诉而再拜。赵盾逡巡北面再拜稽首,趋而出,灵公心怍焉,欲杀之。于是使勇士某者往杀之,勇士入其大门,则无人门焉者;入其闺,则无人闺焉者;上其堂,则无人焉。俯而窥其户,方食鱼飧。勇士曰:「嘻!子诚仁人也!吾入子之大门,则无人焉;入子之闺,则无人焉;上子之堂,则无人焉;是子之易也。子为晋国重卿而食鱼飧,是子之俭也。君将使我杀子,吾不忍杀子也。虽然,吾亦不可复见吾君矣。」遂刎颈而死。灵公闻之怒,滋欲杀之甚,众莫可使往者。于是伏甲于宫中,召赵盾而食之。赵盾之车右祁弥明者,国之力士也,仡然从乎赵盾而入,放乎堂下而立。赵盾已食,灵公谓盾曰:「吾闻子之剑,盖利剑也,子以示我,吾将观焉。」赵盾起将进剑,祁弥明自下呼之曰:「盾食饱则出,何故拔剑于君所?」赵盾知之,躇阶而走。灵公有周狗,谓之獒,呼獒而属之,獒亦躇阶而从之。祁弥明逆而唆之,绝其颔。赵盾顾曰:「君之獒不若臣之獒也!」然而宫中申鼓而起,有起于甲中者抱赵盾而乘之。赵盾顾曰:「吾何以得此于子?」曰:「子某时所食活我于暴桑下者也。」赵盾曰:「子名为谁?」曰:「吾君孰为介?子之乘矣,何问吾名?」赵盾驱而出,众无留之者。赵穿缘民众不说,起弑灵公,然后迎赵盾而入,与之立于朝,而立成公黑臀。 夏四月。 秋八月,□众。 冬十月。◇宣公七年春,卫侯使孙良夫来盟。夏,公会齐侯伐莱。秋,公至自伐莱。 大旱。 冬,公会晋侯、宋公、卫侯、郑伯、曹伯于黑壤。 ◇宣公八年 春,公至自会。 夏六月,公子遂如齐,至黄乃复。其言至黄乃复何?有疾也。何言乎有疾乃复?讥。何讥尔?大夫以君命出,闻丧徐行而不反。 辛巳,有事于太庙。 仲遂卒于垂。仲遂者何?公子遂也。何以不称公子?贬。曷为贬?为弑子赤贬。然则曷为不于其弑焉贬?于文则无罪。于子则无年。壬午,犹绎。《万》入去龠。绎者何?祭之明日也。《万》者何?干舞也。龠者何?龠舞也。其言《万》入去龠何?去其有声者,废其无声者,存其心焉尔。存其心焉尔者何?知其不可而为之也。犹者何?通可以已也。戊子,夫人熊氏薨。 晋师、白狄伐秦。 楚人灭舒、蓼。 秋七月甲子,日有食之,既。 冬十月己丑,葬我小君顷熊。雨,不克葬。庚寅,日中而克葬。顷熊者何?宣公之母也。而者何?难也。乃者何?难也。曷为或言而言乃?乃难乎而也。 城平阳。 楚国伐陈。 ◇宣公九年 春王正月,公如齐。 公至自齐。 夏,仲孙蔑如京师。 齐侯伐莱。 秋,取根牟。根牟者何?邾娄之邑也。曷为不系乎邾娄?讳亟也。 八月,滕子卒。九月,晋侯、宋公、卫侯、郑伯、曹伯会于扈。 晋荀林父帅师伐陈。 辛酉,晋侯黑臀卒于扈。扈者何?晋之邑也。诸侯卒其封内不地,此何以地?卒于会,故地也。未出其地,故不言会也。冬十月癸酉,卫侯郑卒。 宋人围滕。 楚子伐郑。晋郤缺帅师救郑。 陈杀其大夫泄冶。◇宣公十年 春,公如齐。公至自齐。齐人归我济西田。齐已取之矣,其言我何?言我者未绝于我也。曷为未绝于我?齐已言取之矣,其实未之齐也。 夏四月丙辰,日有食之。己巳,齐侯元卒。 齐崔氏出奔卫。崔氏者何?齐大夫也。其称崔氏何?贬。曷为贬?讥世卿,世卿非礼也。 公如齐。五月,公至自齐。癸巳,陈夏征舒弑其君平国。六月,宋师伐滕。 公孙归父如齐,葬齐惠公。 晋人、宋人、卫人、曹人伐郑。 秋,天王使王季子来聘。王季子者何?天子之大夫也。其称王季子何?贵也。其贵奈何?母弟也。 公孙归父帅师伐邾娄,取蒌。大水。 季孙行父如齐。 冬,公孙归父如齐。 齐侯使国佐来聘。 饥。何以书?以重书也。 楚子伐郑。 ◇宣公十一年 春王正月。 夏,楚子、陈侯、郑伯盟于辰陵。 公孙归父会齐人伐莒。秋,晋侯会狄于欑函。 冬十月,楚人杀陈夏征舒。此楚子也,其称人何?贬。曷为贬?不与外讨也。不与外讨者,因其讨乎外而不与也,虽内讨亦不与也。曷为不与?实与而文不与。文曷为不与?诸侯之义不得专讨也。诸侯之义不得专讨,则其曰实与之何?上无天子,下无方伯,天下诸侯有为无道者,臣弑君,子弑父,力能讨之,则讨之可也。 丁亥,楚子入陈,纳公孙宁、仪行父于陈。此皆大夫也,其言纳何?纳公党与也。 ◇宣公十二年春,葬陈灵公。讨此贼者非臣子也,何以书葬?君子辞也。楚已讨之矣,臣子虽欲讨之而无所讨也。 楚子围郑。 夏六月乙卯,晋荀林父帅师及楚子战于邲,晋师败绩。大夫不敌君,此其称名氏以敌楚子何?不与晋而与楚子为礼也。曷为不与晋而与楚子为礼也?庄王伐郑,胜乎皇门,放乎路衢。郑伯肉袒,左执茅旌,右执鸾刀,以逆庄王曰:「寡人无良,边垂之臣,以干天祸,是以使君王沛焉,辱到敝邑。君如矜此丧人,锡之不毛之地,使帅一二耋老而绥焉,请唯君王之命。」庄王曰:「君之不令臣交易为言,是以使寡人得见君之玉面,而微至乎此。」庄王亲自手旌,左右□军退舍七里。将军子重谏曰:「南郢之与郑相去数千里,诸大夫死者数人,厮役扈养,死者数百人,今君胜郑而不有,无乃失民臣之力乎?」庄王曰:「古者杅不穿皮不蠹,则不出于四方。是以君子笃于礼而薄于利,要其人而不要其土,告从,不赦不详,吾以不详道民,灾及吾身,何日之有?」既则晋师之救郑者至,曰:「请战。」庄王许诺。将军子重谏曰:「晋,大国也,王师淹病矣,君请勿许也。」庄王曰:「弱者吾威之,强者吾辟之,是以使寡人无以立乎天下?」令之还师而逆晋寇。庄王鼓之,晋师大败,晋众之走者,舟中之指可掬矣。庄王曰:「嘻!吾两君不相好,百姓何罪?」令之还师而佚晋寇。 秋七月。 冬十有二月戊寅,楚子灭萧。 晋人、宋人、卫人、曹人同盟于清丘。 宋师伐陈。 卫人救陈。 ◇宣公十三年 春,齐师伐卫。 夏,楚子伐宋。秋,□众。冬,晋杀其大夫先縠。 ◇宣公十四年春,卫杀其大夫孔达。 夏五月壬申,曹伯寿卒。 晋侯伐郑。 秋九月,楚子围宋。 葬曹文公。 冬,公孙归父会齐侯于谷。 ◇宣公十五年春,公孙归父会楚子于宋。 夏五月,宋人及楚人平。外平不书。此何以书?大其平乎已也。何大乎其平乎已?庄王围宋,军有七日之粮尔,尽此不胜,将去而归尔。于是使司马子反乘堙而窥宋城,宋华元亦乘堙而出见之。司马子反曰:「子之国何如?」华元曰:「惫矣。」曰:「何如?」曰:「易子而食之,析骸而炊之。」司马子反曰:「嘻!甚矣惫!虽然,吾闻之也,围者柑马而秣之,使肥者应客,是何子之情也。」华元曰:「吾闻之,君子见人之厄则矜之,小人见人之厄则幸之。吾见子之君子也,是以告情于子也。」司马子反曰:「诺,勉之矣!吾军亦有七日之粮尔,尽此不胜,将去而归尔。」揖而去之,反于庄王。庄王曰:「何如?」司马子反曰:「惫矣!」曰:「何如?」曰:「易子而食之,析骸而炊之。庄王曰:「嘻!甚矣惫!虽然,吾今取此然后而归尔。」司马子反曰:「不可。臣已告之矣,军有七日之粮尔。」庄王怒曰:「吾使子往视之,子曷为告之?」司马子反曰:「以区区之宋,犹有不欺人之臣,可以楚而无乎?是以告之也。」庄王曰:「诺。舍而止。虽然,吾犹取此然后归尔。」司马子反曰:「然则君请处于此,臣请归尔。」庄王曰:「子去我而归,吾孰与处于此?吾亦从子而归尔。」引师而去之,故君子大其平乎已也。此皆大夫也,其称人何?贬。曷为贬?平者在下也。 六月癸卯,晋师灭赤狄潞氏,以潞子婴儿归。潞何以称子?潞子之为善也,躬足以亡尔。虽然,君子不可不记也。离于夷狄,而未能合于中国,晋师伐之,中国不救,狄人不有,是以亡也。 秦人伐晋。 王札子杀召伯、毛伯。王札子者何?长庶之号也。 秋。□众。 仲孙蔑会齐高固于牟娄。 初税亩。初者何?始也。税亩者何?履亩而税也。初税亩何以书?讥。何讥尔?讥始履亩而税也。何讥乎始履亩而税?古者什一而藉。古者曷为什一而藉?什一者,天下之中正也。多乎什一,大桀小桀。寡乎什一,大貉小貉。什一者,天下之中正也,什一行而颂声作矣。 冬,蝝生。未有言蝝生者,此其言蝝生何?蝝生不书,此何以书?幸之也。幸之者何?犹曰受之云尔。受之云尔者何?上变古易常,应是而有天灾,其诸则宜于此焉变矣。 饥。◇宣公十六年 春王正月,晋人灭赤狄甲氏及留吁。 夏,成周宣谢灾。成周者何?东周也。宣谢者何?宣宫之谢也。何言乎成周宣谢灾?乐器藏焉尔。成周宣谢灾何以书?记灾也。外灾不书,此何以书?新周也。 秋,郯伯姬来归。 冬,大有年。 ◇宣公十七年 春王正月庚子,许男锡我卒。 丁未,蔡侯申卒。 夏,葬许昭公。 葬蔡文公。 六月癸卯,日有食之。己未,公会晋侯、卫侯、曹伯、邾娄子同盟于断道。 秋,公至自会。冬十有一月壬午,公弟叔肝卒。 ◇宣公十八年 春,晋侯、卫世子臧伐齐。 公伐杞。 夏四月。 秋七月,邾娄人戕鄫子于鄫。戕鄫子于郐者何?残贼而杀之也。 甲戌,楚子旅卒。何以不书葬?吴、楚之君不书葬,辟其号也。 公孙归父如晋。 冬十月壬戌,公薨于路寝。 归父还自晋,至柽,遂奔齐。还者何?善辞也。何善尔?归父使于晋,还自晋,至柽闻君薨家遣,墠帷哭君成踊,反命乎介,自是走之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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◇成公元年 春王正月,公即位。 二月辛酉,葬我君宣公。 无冰。 三月作丘甲。何以书?讥。何讥尔?讥始丘使也。 夏,臧孙许及晋侯盟于赤棘。 秋,王师败绩于贸戎。孰败之?盖晋败之,或曰贸戎败之。然则曷为不言晋败之?王者无敌,莫敢当也。 冬十月。 ◇成公二年 春,齐侯伐我北鄙。 夏四月丙戌,卫孙良夫帅师及齐师战于新筑,卫师败绩。六月癸酉,季孙行父、臧孙许、叔孙侨如、公孙婴齐帅师会晋郤克、卫孙良夫、曹公子手及齐侯战于鞍,齐师败绩。曹无大夫,公子手何以书?忧内也。 秋七月,齐侯使国佐如师。己酉,及国佐盟于袁娄。君不使乎大夫,此其行使乎大夫何?佚获也。其佚获奈何?师还齐侯,晋郤克投戟逡巡再拜稽首马前。逢丑父者,顷公之车右也,面目与顷公相似,衣服与顷公相似,代顷公当左。使顷公取饮,顷公操饮而至,曰:「革取清者。」顷公用是佚而不反。逢丑父曰:「吾赖社稷之神灵,吾君已免矣。」郤克曰:「欺三军者其法奈何?」曰:「法斫。」于是斫逢丑父。己酉,及齐国佐盟于袁娄。曷为不盟于师而盟于袁娄?前此者,晋郤克与臧孙许同时而聘于齐。萧同侄子者,齐君之母也,踊于棓而窥客,则客或跛或眇,于是使跛者迓跛者,使眇者迓眇者。二大夫出,相与踦闾而语,移日然后相去。齐人皆曰:「患之起必自此始!」二大夫归,相与率师为鞍之战,齐师大败。齐侯使国佐如师,郤克曰:「与我纪侯之甗,反鲁、卫之侵地,使耕者东亩,且以萧同侄子为质,则吾舍子矣。」国佐曰:「与我纪侯之甗,请诺。反鲁、卫之侵地,请诺。使耕者东亩,是则土齐也。萧同侄子者,齐君之母也,齐君之母,犹晋君之母也,不可。请战,一战不胜请再,再战不胜请三,三战不胜,则齐国尽子之有也,何必以萧同侄子为质?」揖而去之。郤克□矢鲁、卫之使,使以其辞而为之请,然后许之。逮于袁娄而与之盟。 八月壬午,宋公鲍卒。 庚寅,卫侯漱卒。取汶阳田。汶阳田者何?鞍之赂也。 冬,楚师、郑师侵卫。 十有一月,公会楚公子婴齐于蜀。 丙申,公及楚人、秦人、宋人、陈人、卫人、郑人、齐人、曹人、邾娄人、薛人、郐人盟于蜀。此楚公子婴齐也,其称人何?得一贬焉尔。◇成公三年春王正月,公会晋侯、宋公、卫侯、曹伯伐郑。 辛亥,葬卫缪公。 二月,公至自伐郑。 甲子,新宫灾,三日哭。新宫者何?宣公之宫也。宣宫则曷为谓之新宫?不忍言也。其言三日哭何?庙灾三日哭,礼也。新宫灾何以书?记灾也。 乙亥,葬宋文公。 夏,公如晋。 郑公子去疾帅师伐许。 公至自晋。 秋,叔孙侨如率师围棘。棘者何?汶阳之不服邑也。其言围之何?不听也。 大雩。 晋郤克、卫孙良夫伐将咎如。 冬,十有一月,晋侯使荀庚来聘。卫侯使孙良夫来聘。丙午,及荀庚盟。 丁未,及孙良夫盟,此聘也,其言盟何?聘而言盟者,寻旧盟也。 郑伐许。 ◇成公四年春,宋公使华元来聘。 三月壬申,郑伯坚卒。杞伯来朝。 夏四月甲寅,臧孙许卒。公如晋。 葬郑襄公。 秋,公至自晋。冬,城运。郑伯伐许。 ◇成公五年 春王正月,杞叔姬来归。 仲孙蔑如宋。 夏,叔孙侨如会晋荀秀于谷。 梁山崩。梁山者何?河上之山也。梁山崩何以书?记异也。何异尔?大也。何大尔?梁山崩,壅河三日不水不。外异不书,此何以书?为天下记异也。 秋大水。 冬,十有一月己酉,天王崩。 十有二月己丑,公会晋侯、齐侯、宋公、卫侯、郑伯、曹伯、邾娄子、杞伯同盟于虫牢。 ◇成公六年春王正月,公至自会。 二月辛巳,立武宫。武宫者何?武公之宫也。立者何?立者不宜立也。立武宫,非礼也。 取鄟。鄟者何?邾娄之邑也。曷为不系于邾娄?讳亟也。 卫孙良夫率师侵宋。 夏六月,邾娄子来朝。 公孙婴齐如晋。 壬申,郑伯费卒。 秋,仲孙蔑、叔孙侨如率师侵宋。 楚公子婴齐率师伐郑。冬,季孙行父如晋。 晋栾书率师侵郑。 ◇成公七年 春王正月,鼷鼠食郊牛角。改卜牛,鼷鼠又食其角,乃免牛。 吴伐郯。 夏五月,曹伯来朝。 不郊,犹三望。 秋,楚公子婴齐率师伐郑。公会晋侯、齐侯、宋公、卫侯、曹伯、莒子、邾娄子、杞伯救郑。八月戊辰,同盟于马陵。公至自会。 吴入州来。 冬,大雩。 卫孙林父出奔晋。◇成公八年 春,晋侯使韩穿来言汶阳之田,归之于齐。来言者何?内辞也,胁我使我归之也。曷为使我归之?鞍之战,齐师大败,齐侯归,吊死视疾,七年不饮酒、不食肉。晋侯闻之曰:「嘻!奈何使人之君七年不饮酒、不食肉,请皆反其所取侵地。」晋栾书帅师侵蔡。公孙婴齐如莒。 宋公使华元来聘。 夏,宋公使公孙寿来纳币。纳币不书,此何以书?录伯姬也。 晋杀其大夫赵同、赵括。 秋七月,天子使召伯来锡公命。其称天子何?元年春王正月,正也,其馀皆通矣。 冬十月癸卯,杞叔姬卒。 晋侯使士燮来聘。 叔孙侨如会晋士燮、齐人、邾娄人伐郯。 卫人来媵。媵不书,此何以书?录伯姬也。 ◇成公九年 春王正月,杞伯来逆叔姬之丧以归。杞伯曷为来逆叔姬之丧以归?内辞也,胁而归之也。 公会晋侯、齐侯、宋公、卫侯、郑伯、曹伯、莒子、杞伯同盟于蒲。公至自会。 二月,伯姬归于宋。 夏,季孙行父如宋致女。未有言致女者,此其言致女何?录伯姬也。晋人来媵。媵不书,此何以书?录伯姬也。秋七月丙子,齐侯无野卒。 晋人执郑伯。晋栾书帅师伐郑。 冬十有一月,葬齐顷公。 楚公子婴齐帅师伐莒。庚申,莒溃。楚人入运。 秦人、白狄伐晋。郑人围许。 城中城。 ◇成公十年春,卫侯之弟黑背率师侵郑。夏四月,五卜郊不从,乃不郊。其言乃不郊何?不免牲,故言乃不郊也。 五月,公会晋侯、齐侯、宋公、卫侯、曹伯伐郑。齐人来媵,媵不书,此何以书?录伯姬也。三国来媵非礼也,曷为皆以录伯姬之辞言之?妇人以众多为侈也。 丙午,晋侯孺卒。 秋七月。公如晋。 ◇成公十一年 春王三月,公至自晋。 晋侯使郤州来聘。己丑,及郤州盟。 夏,季孙行父如晋。秋,叔孙侨如如齐。 冬十月。 ◇成公十二年 春,周公出奔晋。周公者何?天子之三公也。王者无外,此其言出何?自其私土而出也。 夏,公会晋侯、卫侯于沙泽。 秋,晋人败狄于交刚。 冬十月。 ◇成公十三年 春,晋侯使郤錡来乞师。 三月,公如京师。 夏五月,公自京师遂会晋侯、齐侯、宋公、卫侯、郑伯、曹伯、邾娄人、滕人伐秦。其言自京师何?公凿行也。公凿行奈何?不敢过天子也。 曹伯庐卒于师。 秋七月,公至自伐秦。 冬,葬曹宣公。◇成公十四年 春王正月,莒子朱卒。 夏,卫孙林父自晋归于卫。 秋,叔孙侨如如齐逆女。 郑公子喜率师伐许。 九月,侨如以夫人妇姜氏至自齐。冬十庚寅,卫侯臧卒。秦伯卒。 ◇成公十五年春王二月,葬卫定公。 三月乙巳,仲婴齐卒。仲婴齐者何?公孙婴齐也。公孙婴齐则曷为谓之仲婴齐?为兄后也。为兄后则曷为谓之仲婴齐?为人后者为之子也。为人后者为其子,则其称仲何?孙以王父字为氏也。然则婴齐孰后?归父也。归父使于晋而未反,何以后之?叔仲惠伯傅子赤者也,文公死,子幼,公子遂谓叔仲惠伯曰:「君幼如之何?愿与子虑之。」叔仲惠伯曰:「吾子相之,老夫抱之,何幼君之有?」公子遂知其不可与谋,退而杀叔仲惠伯,弑子赤而立宣公。宣公死,成公幼,臧宣公者相也。君死不哭,聚诸大夫而问焉曰:「昔者叔仲惠伯之事,孰为之?」诸大夫皆杂然曰:「仲氏也,其然乎?」于是遣归父之家,然后哭君,归父使乎晋,还自晋,至柽,闻君薨家遣,墠帷哭君成踊,反命于介,自是走之齐。鲁人徐伤归父之无后也,于是使婴齐后之也。 癸丑,公会晋侯、卫侯、郑伯、曹伯、宋世子成、齐国佐、邾娄人同盟于戚。晋侯执曹伯归之于京师。公至自会。夏六月,宋公固卒。楚子伐郑。秋八月庚辰,葬宋共公。 宋华元出奔晋。 宋华元自晋归于宋。 宋杀其大夫山。 宋鱼石出奔楚。 冬十有一月,叔孙侨如会晋士燮、齐高无咎、宋华元、卫孙林父、郑公子鳅、邾娄人会吴于钟离。曷为殊会吴?外吴也。曷为外也?《春秋》内其国而外诸夏,内诸夏而外夷狄。王者欲一乎天下,曷为以外内之辞言之?言自近者始也。 许迁于叶。 ◇成公十六年 春王正月,雨木冰。雨木冰者何?雨而木冰也。何以书?记异也。 夏四月辛未,滕子卒。 郑公子喜帅师侵宋。 六月丙寅朔,日有食之。 晋侯使栾□来乞师。 甲午晦。晦者何?冥也。何以书?记异也。晋侯及楚子、郑伯战于鄢陵,楚子、郑师败绩。败者称师,楚何以不称师?王痍也。王痍者何?伤乎矢也。然则何以不言师败绩?末言尔。 楚杀其大夫公子侧。 秋,公会晋侯、齐侯、卫侯、宋华元、邾娄人于沙随。不见公,公至自会。不见公者何?公不见见也。公不见见,大夫执。何以致会?不耻也。曷为不耻?公幼也。 公会尹子、晋侯、齐国佐、邾娄人伐郑。 曹伯归自京师。执而归者名,曹伯何以不名?而不言复归于曹何?易也。其易奈何?公子喜时在内也。公子喜时在内则何以易?公子喜时者仁人也。内平其国而待之,外治诸京师而免之。其言自京师何?言甚易也,舍是无难矣。 九月,晋人执季孙行父,舍之于招丘。执未可言舍之者,此其言舍之何?仁之也。曰在招丘悕矣。执未有言仁之者,此其言人之何?代公执也。其代公执奈何?前此者晋人来乞师而不与,公会晋侯将执公,季孙行父曰:「此臣之罪也。」于是执季孙行父。成公将会厉公,会不当期,将执公。季孙行父曰:「臣有罪,执其君;子有罪,执其父;此听失之大者也。今此臣之罪也,舍臣之身,而执臣之君,吾恐听失之为宗庙羞也。」于是执季孙行父。冬十月乙亥,叔孙侨如出奔齐。 十有二月乙丑,季孙行父及晋郤州盟于扈。 公至自会。 乙酉,刺公子偃。 ◇成公十七年 春,卫北宫结率师侵郑。 夏,公会尹子、单子、晋侯、齐侯、宋公、卫侯、曹伯、邾娄人伐郑。 六月乙酉,同盟于柯陵。秋,公至自会。齐高无咎出奔莒。 九月辛丑,用郊。用者何?用者不宜用也,九月非所用郊也。然则郊曷用?郊用正月上辛,或曰用然后郊。 晋侯使荀罃来乞师。 冬,公会单子、晋侯、宋公、卫侯、曹伯、齐人、邾娄人伐郑。十有一月,公至自伐郑。壬申,公孙婴齐卒于狸轸。非此月日也,曷为以此月日卒之?待君命然后卒大夫。曷为待君命然后卒大夫?前此者婴齐走之晋,公会晋侯,将执公。婴齐为公请,公许之,反为大夫,归至于狸轸而卒。无君命不敢卒大夫,公至,曰:「吾固许之,反为大夫。」然后卒之。 十有二月丁巳朔,日有食之。邾娄子玃且卒。 晋杀其大夫郤金奇、郤州、郤至。楚人灭舒庸。 ◇成公十八年 春王正月,晋杀其大夫胥童。庚申,晋弑其君州蒲。 齐杀其大夫国佐。 公如晋。 夏,楚子、郑伯伐宋。宋鱼石复入于彭城。 公至自晋。晋侯使士丐来聘。 秋,杞伯来朝。 八月,邾娄子来朝。 筑鹿囿。何以书?讥。何讥尔?有囿矣,又为也。 己丑,公薨于路寝。 冬,楚人、郑人侵宋。晋侯使士彭来乞师。 十有二月,仲孙蔑会晋侯、宋公、卫侯、邾娄子、齐崔杼同盟于虚朾。 丁未,葬我君成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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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曰:「视之不明,是谓不悊,厥咎舒,厥罚恒奥,厥极疾。时则有草妖,时则有蠃虫之孽,时则有羊祸,时则有目疴,时则有赤眚赤祥。惟水沴火。」 「视之不明,是谓不悊」,悊,知也。《诗》云:「尔德不明,以亡陪亡卿;不明尔德,以亡背亡仄。」言上不明,暗昧蔽惑,则不能知善恶,亲近习,长同类,亡功者受赏,有罪者不杀,百官废乱,失在舒缓,故其咎舒也。盛夏日长,暑以养物,政弛缓,故其罚常奥也。奥则冬温,春夏不和,伤病民人,故极疾也。诛不行则霜不杀草,繇臣下则杀不以时,故有草妖。凡妖,貌则以服,言则以诗,听则以声。视则以色者,五色物之大分也,在于眚祥,故圣人以为草妖,失秉之明者也。温奥生虫,故有蠃虫之孽,谓螟螣之类当死不死,未当生而生,或多于故而为灾也。刘歆以为属思心不容。于易,刚而包柔为离,离为火为目。羊上角下号,刚而包柔,羊大目而不精明,视气毁故有羊祸。一曰,暑岁羊多疫死,及为怪,亦是也。及人,则多病目者,故有目疴。火色赤,故有赤眚赤祥。凡视伤者病火气,火气伤则水沴之。其极疾者,顺之,其福曰寿。刘歆视传曰有羽虫之孽,鸡祸。说以为于天文南方喙为鸟星,故为羽虫;祸亦从羽,故为鸡;鸡于易自在巽。说非是。庶徵之恒奥,刘向以为春秋亡冰也。小奥不书,无冰然后书,举其大者也。京房易传曰:「禄不遂行兹谓欺,厥咎奥,雨雪四至而温。臣安禄乐逸兹谓乱,奥而生虫。知罪不诛兹谓舒,其奥,夏则暑杀人,冬则物华实。重过不诛,兹谓亡徵,其咎当寒而奥六日也。」 桓公十五年「春,亡冰」。刘向以为周春,今冬也。先是连兵邻国,三战而再败也,内失百姓,外失诸侯,不敢行诛罚,郑伯突篡兄而立,公与相亲,长养同类,不明善恶之罚也。董仲舒以为象夫人不正,阴失节也。 成公元年「二月,无冰」。董仲舒以为方有宣公之丧,君臣无悲哀之心,而炕阳,作丘甲。刘向以为时公幼弱,政舒缓也。 襄公二十八年「春,无冰」。刘向以为先是公作三军,有侵陵用武之意,于是邻国不和,伐其三鄙,被兵十有馀年,因之以饥馑,百姓怨望,臣下心离,公惧而弛缓,不敢行诛罚,楚有夷狄行,公有从楚心,不明善恶之应。董仲舒指略同。一曰,水旱之灾,寒暑之变,天下皆同,故曰「无冰」,天下异也。桓公杀兄弑君,外成宋乱,与郑易邑,背畔周室。成公时,楚横行中国,王札子杀召伯、毛伯,晋败天子之师于贸戎,天子皆不能讨。襄公时,天下诸侯之大夫皆执国权,君不能制。渐将日甚,善恶不明,诛罚不行。周失之舒,秦失之急,故周衰亡寒岁,秦灭亡奥年。 武帝元狩六年冬,亡冰。先是,比年遣大将军卫青、霍去病攻祁连,绝大幕,穷追单于,斩首十馀万级,还,大行庆赏。乃闵海内勤劳,是岁遣博士褚大等六人持节巡行天下,存赐鳏寡,假与乏困,举遗逸独行君子诣行在所。郡国有以为便宜者,上丞相、御史以闻。天下咸喜。 昭帝始元二年冬,亡冰。是时上年九岁,大将军霍光秉政,始行宽缓,欲以说下。 僖公三十三年「十二月,陨霜不杀草」。刘歆以为草妖也。刘向以为今十月,周十二月。于易,五为天位,为君位,九月阴气至,五通于天位,其卦为剥,剥落万物,始大杀矣,明阴从阳命,臣受君令而后杀也。今十月陨霜而不能杀草,此君诛不行,舒缓之应也。是时公子遂颛权,三桓始世官,天戒若曰,自此之后,将皆为乱矣。文公不寤,其后遂杀子赤,三家逐昭公。董仲舒指略同。京房易传曰:「臣有缓兹谓不顺,厥异霜不杀也。」 书序曰:「伊涉相太戊,亳有祥桑谷共生。」传曰:「俱生乎朝,七日而大拱。伊陟戒以修德,而木枯。」刘向以为殷道既衰,高宗承敝而起,尽凉阴之哀,天下应之,既获显荣,怠于政事,国将危亡,故桑谷之异见。桑犹丧也,谷犹生也,杀生之秉失而在下,近草妖也。一曰,野木生朝而暴长,小人将暴在大臣之位,危亡国家,象朝将为虚之应也。 书序又曰:「高宗祭成汤,有蜚雉登鼎耳而雊。」祖己曰:「惟先假王,正厥事。」刘向以为雉雊鸣者雄也,以赤色为主。于易,离为雉,雉,南方,近赤祥也。刘歆以为羽虫之孽。易有鼎卦,鼎,宗庙之器,主器奉宗庙者长子也。野鸟自外来,入为宗庙器主,是继嗣将易也。一曰,鼎三足,三公象,而以耳行。野鸟居鼎耳,小人将居公位,败宗庙之祀。野木生朝,野鸟入庙,败亡之异也。武丁恐骇,谋于忠贤,修德而正事,内举傅说,授以国政,外伐鬼方,以安诸夏,故能攘木鸟之妖,致百年之寿,所谓「六沴作见,若是共御,五福乃降,用章于下」者也。一曰,金沴木曰木不曲直。 僖公三十三年「十二月,李梅实」。刘向以为周十二月,今十月也,李梅当剥落,今反华实,近草妖也。先华而后实,不书华,举重者也。阴成阳事,象臣颛君作威福。一曰,冬当杀,反生,象骄臣当诛,不行其罚也。故冬华华者,象臣邪谋有端而不成,至于实,则成矣。是时僖公死,公子遂颛权,文公不寤,后有子赤之变。一曰,君舒缓甚,奥气不臧,则华实复生。董仲舒以为李梅实,臣下彊也。记曰:「不当华而华,易大夫;不当实而实,易相室。」冬,水王,木相,故象大臣。刘歆以为庶徵皆以虫为孽,思心蠃虫孽也。李梅实,属草妖。 惠帝五年十月,桃李华,枣实。昭帝时,上林苑中大柳树断仆地,一朝起立,生枝叶,有虫食其叶,成文字,曰「公孙病已立」。又昌邑王国社有枯树复生枝叶。眭孟以为木阴类,下民象,当有故废之家公孙氏从民间受命为天子者。昭帝富于春秋,霍光秉政,以孟妖言,诛之。后昭帝崩,无子,徵昌邑王贺嗣位,狂乱失道,光废之,更立昭帝兄卫太子之孙,是为宣帝。帝本名病已。京房易传曰:「枯杨生稊,枯木复生,人君亡子。」 元帝初元四年,皇后曾祖父济南东平陵王伯墓门梓柱卒生枝叶,上出屋。刘向以为王氏贵盛将代汉家之象也。后王莽篡位,自说之曰:「初元四年,莽生之岁也,当汉九世火德之厄,而有此祥兴于高祖考之门。门为开通,梓犹子也,言王氏当有贤子开通祖统,起于柱石大臣之位,受命而王之符也。」 建昭五年,兖州刺史浩赏禁民私所自立社。山阳橐茅乡社有大槐树,吏伐断之,其夜树复立其故处。成帝永始元年二月,河南街邮樗树生支如人头,眉目须皆具,亡发耳。哀帝建平三年十月,汝南西平遂阳乡柱仆地,生支如人形,身青黄色,面白,头有务发,稍长大,凡长六寸一分。京房易传曰:「王德衰,下人将起,则有木生为人状。」 哀帝建平三年,零陵有树僵地,围丈六尺,长十丈七尺。民断其本,长九尺馀,皆枯。三月,树卒自立故处。京房易传曰:「弃正作淫,厥妖木断自属。妃后有颛,木仆反立,断枯复生。天辟恶之。」 元帝永光二年八月,天雨草,而叶相摎结,大如弹丸。平帝元始三年正月,天雨草,状如永光时。京房易传曰:「君吝于禄,信衰贤去,厥妖天雨草。」 昭公二十五年「夏,有鸲鹆来巢」。刘歆以为羽虫之孽,其色黑,又黑祥也,视不明听不聪之罚也。刘向以为有蜚有蛊不言来者,气所生,所谓眚也;鸲鹆言来者,气所致,所谓祥也。鸲鹆,夷狄穴藏之禽,来至中国,不穴而巢,阴居阳位,象季氏将逐昭公,去宫室而居外野也。鸲鹆白羽,旱之祥也;穴居而好水,黑色,为主急之应也。天戒若曰,既失众,不可急暴;急暴,阴将持节阳以逐尔,去宫室而居外野矣。昭不寤,而举兵围季氏,为季氏所败,出奔于齐,遂死于外野。董仲舒指略同。 景帝三年十一月,有白颈乌与黑乌群斗楚国吕县,白颈不胜,堕泗水中,死者数千。刘向以为近白黑祥也。时楚王戊暴逆无道,刑辱申公,与吴王谋反。乌群斗者,师战之象也。白颈者小,明小者败也。堕于水者,将死水地。王戊不寤,遂举兵应吴,与汉大战,兵败而走,至于丹徒,为越人所斩,堕死于水之效也。京房易传曰:「逆亲亲,厥妖白黑乌斗于国。」 昭帝元凤元年,有乌与鹊斗燕王宫中池上,乌堕池死,近黑祥也。时燕王旦谋为乱,遂不改寤,伏辜而死。楚、燕皆骨肉藩臣,以骄怨而谋逆,俱有乌鹊斗死之祥,行同而占合,此天人之明表也。燕一乌鹊斗于宫中而黑者死,楚以万数斗于野外而白者死,象燕阴谋未发,独王自杀于宫,故一乌水色者死,楚炕阳举兵,军师大败于野,故众乌金色者死,天道精微之效也。京房易传曰:「专征劫杀,厥妖乌鹊斗。」 昭帝时有鹈鹕或曰秃鹙,集昌邑王殿下,王使人射杀之。刘向以为水鸟色青,青祥也。时王驰骋无度,慢侮大臣,不敬至尊,有服妖之象,故青祥见也。野鸟入处,宫室将空。王不寤,卒以亡。京房易传曰:「辟退有德,厥咎狂,厥妖水鸟集于国中。」 成帝河平元年二月庚子,泰山山桑谷有觏焚其巢。男子孙通等闻山中群鸟觏鹊声,往视,见巢萝,尽堕地中,有三觏鷇烧死。树大四围,巢去地五丈五尺。太守平以闻。觏色黑,近黑祥,贪虐之类也。《易》曰:「鸟焚其巢,旅人先笑后号咷。」泰山,岱宗,五岳之长,王者易姓告代之处也。天戒若曰,勿近贪虐之人,听其贼谋,将生焚巢自害其子绝世易姓之祸。其后赵蜚燕得幸,立为皇后,弟为昭仪,姊妹专宠,闻后宫许美人、曹伟能生皇子也,昭仪大怒,令上夺取而杀之,皆并杀其母。成帝崩,昭仪自杀,事乃发觉,赵后坐诛。此焚巢杀子后号咷之应也。一曰,王莽贪虐而任社稷之重,卒成易姓之祸云。京房易传曰:人君暴虐,鸟焚其舍。」 鸿嘉二年三月,博士行大射礼,有飞雉集于庭,历阶登堂而雊。后雉又集太常、宗正、丞相、御史大夫、大司马车骑将军之府,又集未央宫承明殿屋上。时大司马车骑将军王音、待诏宠等上言:「天地之气,以类相应,谴告人君,甚微而著。雉者听察,先闻雷声,故月令以纪气。经载高宗雊雉之异,以明转祸为福之验。今雉以博士行礼之日大众聚会,飞集于庭,历阶登堂,万众睢睢,惊怪连日。径历三公之府,太常宗正典宗庙骨肉之官,然后入宫。其宿留告晓人,具备深切,虽人道相戒,何以过是!」后帝使中常侍晁闳诏音曰:「闻捕得雉,毛羽颇摧折,类拘执者,得无人为之?」音复对曰:「陛下安得亡国之语?不知谁主为佞谄之计,诬乱圣德如此者!左右阿谀甚众,不待臣音复谄而足。公卿以下,保位自守,莫有正言。如令陛下觉寤,惧大祸且至身,深责臣下,绳以圣法,臣音当先受诛,岂有以自解哉!今即位十五年,继嗣不立,日日驾车而出,泆行流闻,海内传之,甚于京师。外有微行之害,内有疾病之忧,皇天数见灾异,欲人变更,终已不改。天尚不能感动陛下,臣子何望?独有极言待死,命在朝暮而已。如有不然,老母安得处所,尚何皇太后之有!高祖天下当以谁属乎!宜谋于贤知,克己复礼,以求天意,继嗣可立,灾变尚可销也。」 成帝绥和二年三月,天水平襄有燕生爵,哺食至大,俱飞去。京房易传曰:「贼臣在国,厥咎燕生爵,诸侯销。」一曰,生非其类,子不嗣世。 史记鲁定公时,季桓子穿井,得土缶,中得虫若羊,近羊祸也。羊者,地上之物,幽于土中,象定公不用孔子而听季氏,暗昧不明之应也。一曰,羊去野外而拘土缶者,象鲁君失其所而拘于季氏,季氏亦将拘于家臣也。是岁季氏家臣阳虎囚季桓子。后三年,阳虎劫公伐孟氏,兵败,窃宝玉大弓而出亡。 左氏传鲁襄公时,宋有生女子赤而毛,弃之堤下,宋平公母共姬之御者见而收之,因名曰弃。长而美好,纳之平公,生子曰佐。后宋臣伊戾谗太子痤而杀之。先是,大夫华元出奔晋,华弱奔鲁,华臣奔陈,华合比奔卫。刘向以为时则火灾赤眚之明应也。京房易传曰:「尊卑不别,厥妖女生赤毛。」 惠帝二年,天雨血于宜阳,一顷所,刘向以为赤眚也。时又冬雷,桃李华,常奥之罚也。是时政舒缓,诸吕用事,谗口妄行,杀三皇子,建立非嗣,及不当立之王,退王陵、赵尧、周昌。吕太后崩,大臣共诛灭诸吕,僵尸流血。京房易传曰:「归狱不解,兹谓追非,厥咎天雨血;兹谓不亲,民有怨心,不出三年,无其宗人。」又曰:「佞人禄,功臣僇,天雨血。」 哀帝建平四年四月,山阳湖陵雨血,广三尺,长五尺,大者如钱,小者如麻子。后二年,帝崩,王莽擅朝,诛贵戚丁、傅,大臣董贤等皆放徙远方,与诸吕同众。诛死者少,雨血亦少。 传曰:「听之不聪,是谓不谋,厥咎急,厥罚恒寒,厥极贫。时则有鼓妖,时则有鱼孽,时则有豕祸,时则有耳疴,时则有黑眚黑祥。惟火沴水。」 「听之不聪,是谓不谋」,言上偏听不聪,下情隔塞,则不能谋虑利害,失在严急,故其咎急也。盛冬日短,寒以杀物,政促迫,故其罚常寒也。寒则不生百谷,上下俱贫,故其极贫也。君严猛而闭下,臣战栗而塞耳,则妄闻之气发于音声,故有鼓妖。寒气动,故有鱼孽。雨以龟为孽,龟能陆处,非极阴也;鱼去水而死,极阴之孽也。于易坎为豕,豕大耳而不聪察,听气毁,故有豕祸也。一曰,寒岁豕多死,及为怪,亦是也。及人,则多病耳者,故有耳疴。水色黑,故有黑眚黑祥。凡听伤者病水气,水气病则火沴之。其极贫者,顺之,其福曰富。刘歆听传曰有介虫孽也,庶徵之恒寒。刘向以为春秋无其应,周之末世舒缓微弱,政在臣下,奥暖而已,故籍秦以为验。秦始皇帝即位尚幼,委政太后,太后淫于吕不韦及嫪毐,封毐为长信侯,以太原郡为毐国,宫室苑囿自恣,政事断焉。故天冬雷,以见阳不禁闭,以涉危害,舒奥迫近之变也。始皇既冠,毐惧诛作乱,始皇诛之,斩首数百级,大臣二十人,皆车裂以徇,夷灭其宗,迁四千馀家于房陵。是岁四月,寒,民有冻死者。数年之间,缓急如此,寒奥辄应,此其效也。刘歆以为大雨雪,及未当雨雪而雨雪,及大雨雹,陨霜杀叔草,皆常寒之罚也。刘向以为常雨属貌不恭。京房易传曰:「有德遭险,兹谓逆命,厥异寒。诛过深,当奥而寒,尽六日,亦为雹。害正不诛,兹谓养贼,寒七十二日,杀蜚禽。道人始去兹谓伤,其寒物无霜而死,涌水出。战不量敌,兹谓辱命,其寒虽雨物不茂。闻善不予,厥咎聋。」 桓公八年「十月,雨雪」。周十月,今八月也,未可以雪,刘向以为时夫人有淫齐之行,而桓有妒媚之心,夫人将杀,其象见也。桓不觉寤,后与夫人俱如齐而杀死。凡雨,阴也,雪又雨之阴也,出非其时,迫近象也。董仲舒以为象大人专恣,阴气盛也。 釐公十年「冬,大雨雪」。刘向以为先是釐公立妾为夫人,阴居阳位,阴气盛也。公羊经曰「大雨雹」。董仲舒以为公胁于齐桓公,立妾为夫人,不敢进群妾,故专壹之象见诸雹,皆为有所渐胁也,行专壹之政云。 昭公四年「正月,大雨雪」。刘向以为昭取于吴而为同姓,谓之吴孟子。君行于上,臣非于下。又三家已彊,皆贱公行,慢臜之心生。董仲舒以为季孙宿任政,阴气盛也。 文帝四年六月,大雨雪。后三岁,淮南王长谋反,发觉,迁,道死。京房易传曰:「夏雨雪,戒臣为乱。」 景帝中六年三月,雨雪。其六月,匈奴入上郡取苑马,吏卒战死者二千馀人。明年,条侯周亚夫下狱死。 武帝元狩元年十二月,大雨雪,民多冻死。是岁淮南、衡山王谋反,发觉,皆自杀。使者行郡国,治党与,坐死者数万人。 元鼎二年三月,雪,平地厚五尺。是岁御史大夫张汤有罪自杀,丞相严青翟坐与三长史谋陷汤,青翟自杀,三长史皆弃市。 元鼎三年三月水冰,四月雨雪,关东十馀郡人相食。是岁,民不占缗钱有告者,以半畀之。 元帝建昭二年十一月,齐楚地大雪,深五尺。是岁魏郡太守京房为石显所告,坐与妻父淮阳王舅张博、博弟光劝视淮阳王以不义,博要斩,光、房弃市,御史大夫郑弘坐免为庶人。成帝即位,显伏辜,淮阳王上书冤博,辞语增加,家属徙者复得还。 建昭四年三月,雨雪,燕多死。谷永对曰:「皇后桑蚕以治祭服,共事天地宗庙,正以是日疾风自西北,大寒雨雪,坏败其功,以章不乡。宜齐戒辟寝,以深自责,请皇后就宫,鬲闭门户,毋得擅上。且令众妾人人更进,以时博施。皇天说喜,庶几可以得贤明之嗣。即不行臣言,灾异俞甚,天变成形,臣虽欲复捐身关策,不及事已。」其后许后坐祝诅废。 阳朔四年四月,雨雪,燕雀死。后十六年,许皇后自杀。 定公元年「十月,陨霜杀菽」。刘向以为周十月,今八月也,消卦为观,阴气未至君位而杀,诛罚不由君出,在臣下之象也。是时季氏逐昭公,公死于外,定公得立,故天见灾以视公也。釐公二年「十月,陨霜不杀草」,为嗣君微,失秉事之象也。其后卒在臣下,则灾为之生矣。异故言草,灾故言菽,重杀谷。一曰菽,草之难杀者也,言杀菽,知草皆死也;言不杀草,知菽亦不死也。董仲舒以为菽,草之彊者,天戒若曰,加诛于彊臣。言菽,以微见季氏之罚也。 武帝元光四年四月,陨霜杀草木。先是二年,遣五将军三十万众伏马邑下,欲袭单于,单于觉之而去。自是始征伐四夷,师出三十馀年,天下户口减半。京房易传曰:「兴兵妄诛,兹谓亡法,厥灾霜,夏杀五谷,冬杀麦。诛不原情,兹谓不仁,其霜,夏先大雷风,冬先雨,乃陨霜,有芒角。贤圣遭害,其霜附木不下地。佞人依刑,兹谓私贼,其霜在草根土隙间。不教而诛兹谓虐,其霜反在草下。」 元帝永光元年三月,陨霜杀桑;九月二日,陨霜杀稼,天下大饥。是时中书令石显用事专权,与春秋定公时陨霜同应。成帝即位,显坐作威福诛。 釐公二十九年「秋,大雨雹」。刘向以为盛阳雨水,温暖而汤热,阴气胁之不相入,则转而为雹;盛阴雨雪,凝滞而冰寒,阳气薄之不相入,则散而为霰。故沸汤之在闭器,而湛于寒泉,则为冰,及雪之销,亦冰解而散,此其验也。故雹者阴胁阳也,霰者阳胁阴也,春秋不书霰者,犹月食也。釐公末年信用公子遂,遂专权自恣,将至于杀君,故阴胁阳之象见。釐公不寤,遂终专权,后二年杀子赤,立宣公。左氏传曰:「圣人在上无雹,虽有不为灾。」说曰:凡物不为灾不书,书大,言为灾也。凡雹,皆冬之愆阳,夏之伏阴也。 昭公三年,「大雨雹」。是时季氏专权,胁君之象见。昭公不寤,后季氏卒逐昭公。 元封三年十二月,雷雨雹,大如马头。宣帝地节四年五月,山阳济阴雨雹如鸡子,深二尺五寸,杀二十人,蜚鸟皆死。其十月,大司马霍禹宗族谋反,诛,霍皇后废。 成帝河平二年四月,楚国雨雹,大如斧,蜚鸟死。 左传曰釐公三十二年十二月己卯,晋文公卒,庚辰,将殡于曲沃,出绛,柩有声如牛。刘向以为近鼓妖也。丧,凶事;声如牛,怒象也。将有急怒之谋,以生兵革之祸。是时,秦穆公遣兵袭郑而不假道,还,晋大夫先轸谓襄公曰,秦师过不假涂,请击之。遂要崤阨,以败秦师,匹马觭轮无反者,操之急矣。晋不惟旧,而听虐谋,结怨强国,四被秦寇,祸流数世,凶恶之效也。 哀帝建平二年四月乙亥朔,御史大夫朱博为丞相,少府赵玄为御史大夫,临延登受策,有大声如钟鸣,殿中郎吏陛者皆闻焉。上以问黄门侍郎扬雄、李寻,寻对曰:「洪范所谓鼓妖者也。师法以为人君不聪,为众所惑,空名得进,则有声无形,不知所从生。其传曰岁月日之中,则正卿受之。今以四月日加辰已有异,是为中焉。正卿谓执政大臣也。宜退丞相、御史,以应天变。然虽不退,不出期年,其人自蒙其咎。」扬雄亦以为鼓妖,听失之象也。朱博为人彊毅多权谋,宜将不宜相,恐有凶恶亟疾之怒。八月,博、玄坐为奸谋,博自杀,玄减死论。京房易传曰:「令不修本,下不安,金毋故自动,若有音。」 史记秦二世元年,天无云而雷。刘向以为雷当托于云,犹君托于臣,阴阳之合也。二世不恤天下,万民有怨畔之心。是岁陈胜起,天下畔,赵高作乱,秦遂以亡。一曰,易震为雷,为貌不恭也。 史记秦始皇八年,河鱼大上。刘向以为近鱼孽也。是岁,始皇弟长安君将兵击赵,反,死屯留,军吏皆斩,迁其民于临洮。明年有嫪毒之诛。鱼阴类,民之象,逆流而上者,民将不从君令为逆行也。其在天文,鱼星中河而处,车骑满野。至于二世,暴虐愈甚,终用急亡。京房易传曰:「众逆同志,厥妖河鱼逆流上。」 武帝元鼎五年秋,蛙与虾蟆群斗。是岁,四将军众十万征南越,开九郡。 成帝鸿嘉四年秋,雨鱼于信都,长五寸以下。成帝永始元年春,北海出大鱼,长六丈,高一丈,四枚。哀帝建平三年,东莱平度出大鱼,长八丈,高丈一尺,七枚,皆死。京房易传曰:「海数见巨鱼,邪人进,贤人疏。」 桓公五年「秋,螽」。刘歆以为贪虐取民则螽,介虫之孽也,与鱼同占。刘向以为介虫之孽属言不从。是岁,公获二国之聘,取鼎易邑,兴役起城。诸螽略皆从董仲舒说云。 严公二十九年「有蜚」。刘歆以为负蠜也,性不食谷,食谷为灾,介虫之孽。刘向以为蜚色青,近青眚也,非中国所有。南越盛暑,男女同川泽,淫风所生,为虫臭恶。是时严公取齐淫女为夫人,既入,淫于两叔,故蜚至。天戒若曰,今诛绝之尚及,不将生臭恶,闻于四方。严不寤,其后夫人与两叔作乱,二嗣以杀,卒皆被辜。董仲舒指略同。 釐公十五年「八月,螽」。刘向以为先是釐有咸之会,后城缘陵,是岁复以兵车为牡丘会,使公孙敖帅师,及诸侯大夫救徐,兵比三年在外。 文公三年「秋,雨螽于宋」。刘向以为先是宋杀大夫而无罪,有暴虐赋敛之应。谷梁传曰上下皆合,言甚。董仲舒以为宋三世内取,大夫专恣,杀生不中,故螽先死而至。刘歆以为螽为谷灾,卒遇贼阴,坠而死也。 八年「十月,螽」。时公伐邾取须朐,城郚。 宣公六年「八月,螽」。刘向以为先是时宣伐莒向,后比再如齐,谋伐莱。 十三年「秋,螽」。公孙归父会齐伐莒。 十五年「秋,螽」。宣亡熟岁,数有军旅。 襄公七年「八月,螽」。刘向以为先是襄兴师救陈,滕子、郯子、小邾子皆来朝。夏,城费。 哀公十二年「十二月,螽」。是时哀用田赋。刘向以为春用田赋,冬而螽。 十三年「九月,螽;十二月,螽」。比三螽,虐取于民之效也。刘歆以为周十二月,夏十月也,火星既伏,蛰虫皆毕,天之见变,因物类之宜,不得以螽,是岁再失闰矣。周九月,夏七月,故传曰「火犹西流,司历过也」。 宣公十五年「冬,蝝生」。刘歆以为蝝,铁缨之有翼者,食谷为灾,黑眚也。董仲舒、刘向以为蝝,螟始生也,一曰 螟始生。是时民患上力役,解于公田。宣是时初税亩。税亩,就民田亩择美者税其什一,乱先王制而为贪利,故应是而蝝生,属蠃虫之孽。 景帝中三年秋,蝗。先是匈奴寇边,中尉不害将车骑材官士屯代高柳。 武帝元光五年秋,螟;六年夏,蝗。先是,五将军众三十万伏马邑,欲袭单于也。是岁,四将军征匈奴。 元鼎五年秋,蝗。是岁,四将军征南越及西南夷,开十馀郡。 元封六年秋,蝗。先是,两将军征朝鲜,开三郡。 太初元年夏,蝗从东方蜚至敦煌;三年秋,复蝗。元年贰师将军征大宛,天下奉其役连年。 征和三年秋,蝗;四年夏,蝗。先是一年,三将军众十馀万征匈奴。征和三年,贰师七万人没不还。 平帝元始二年秋,蝗,遍天下。是时王莽秉政。 左氏传曰严公八年齐襄公田于贝丘,见豕。从者曰:「公子彭生也。」公怒曰:「射之!」豕人立而啼,公惧,坠车,伤足丧屦。刘向以为近豕祸也。先是,齐襄淫于妹鲁桓公夫人,使公子彭生杀威公,又杀彭生以谢鲁。公孙无知有宠于先君,襄公绌之,无知帅怨恨之徒攻襄于田所,襄匿其户间,足见于户下,遂杀之。伤足丧屦,卒死于足,虐急之效也。 昭帝元凤元年,燕王宫永巷中豕出溷,坏都灶,衔其釜六七枚置殿前。刘向以为近豕祸也。时燕王旦与长公主、左将军谋为大逆,诛杀谏者,暴急无道。灶者,生养之本,豕而败灶,陈釜于庭,釜灶将不用,宫室将废辱也。燕王不改,卒伏其辜。京房易传曰:「众心不安君政,厥妖豕入居室。」 史记鲁襄公二十三年,谷、洛水斗,将毁王宫。刘向以为近火沴水也。周灵王将拥之,有司谏曰:「不可。长民者不崇薮,不堕山,不防川,不窦泽。今吾执政毋乃有所辟,而滑夫二川之神,使至于争明,以防王宫室,王而饰之,毋乃不可乎!惧及子孙,王室愈卑。」王卒拥之。以传推之,以四渎比诸侯,谷、洛其次,卿大夫之象也,为卿大夫将分争以危乱王室也。是时世卿专权,儋括将有篡杀之谋,如灵王觉寤,匡其失政,惧以承戒,则灾祸除矣。不听谏谋,简嫚大异,任其私心,塞埤拥下,以逆水势而害鬼神。后数年有黑如日者五。是岁蚤霜,灵王崩。景王立二年,儋括欲杀王,而立王弟佞夫。佞夫不知,景王并诛佞夫。及景王死,五大夫争权,或立子猛,或立子朝,王室大乱。京房易传曰:「天子弱,诸侯力政,厥异水斗。」 史记曰,秦武王三年渭水赤者三日,昭王三十四年渭水又赤三日。刘向以为近火沴水也。秦连相坐之法,弃灰于道者黥,罔密而刑虐,加以武伐横出,残贼邻国,至于变乱五行,气色谬乱。天戒若曰,勿为刻急,将致败亡。秦遂不改,至始皇灭六国,二世而亡。昔三代居三河,河洛出图书,秦居渭阳,而渭水数赤,瑞异应德之效也。京房易传曰:「君湎于酒,淫于色,贤人潜,国家危,厥异流水赤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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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年长别,三千里寄居。 生时知有子,归日已无书。 老仆寻先冢,荒畬绕旧庐。 要离虽可近,未若返于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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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可受兮不可传,虚以待之无为先。 江潭若肯从渔父,芳芷幽兰应自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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讴歌德义自尧封,家世由来有政声。 读竟一编心胆发,名流写得状如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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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射之礼。主人戒宾,宾出迎,再拜。主人答再拜,乃请。宾礼辞,许。主人再拜,宾答再拜。主人退;宾送,再拜。无介。 乃席宾,南面,东上。众宾之席,继而西。席主人于阼阶上,西面。尊于宾席之东,两壶,斯禁,左玄酒,皆加勺。篚在其南,东肆。设洗于阼阶东南,南北以堂深,东西当东荣。水在洗东,篚在洗西,南肆。县于洗东北,西面。乃张侯,下纲不及地武。不系左下纲,中掩束之。乏参侯道,居侯党之一,西五步。 羹定。主人朝服,乃速宾;宾朝服出迎,再拜;主人答再拜,退;宾送,再拜。宾及众宾遂従之。 及门,主人一相出迎于门外,再拜;宾答再拜。揖众宾。主人以宾揖,先入。宾厌众宾,众宾皆入门左,东面北上。宾少进,主人以宾三揖,皆行。及阶,三让,主人升一等,宾升。主人阼阶上当楣北面再拜,宾西阶上当楣北面答再拜。主人坐取爵于上篚,以降。宾降。主人阼阶前西面坐奠爵,兴辞降。宾对。主人坐取爵,兴,适洗,南面坐奠爵于篚下,盥洗。宾进,东北面辞洗。主人坐奠爵于篚,兴对,宾反位。主人卒洗,壹揖,壹让,以宾升。宾西阶上北面拜洗。主人阼阶上北面奠爵,遂答拜,乃降。宾降,主人辞降,宾对。主人卒盥,壹揖壹让升;宾升,西阶上疑立。主人坐取爵,实之宾席之前,西北面献宾。宾西阶上北面拜,主人少退。宾进受爵于席前,复位。主人阼阶上拜送爵,宾少退。荐脯醢。宾升席,自西方。乃设折俎。主人阼阶东疑立。宾坐,左执爵,右祭脯醢,奠爵于荐西,兴取肺,坐,绝祭,尚左手,哜之,兴,加于俎,坐棁手,执爵,遂祭酒,兴,席末坐啐酒,降席,坐尊爵,拜,告旨,执爵兴。主人阼阶上答拜。宾西阶上北面坐卒爵,兴,坐奠爵,遂拜,执爵兴。主人阼阶上答拜。 宾以虚爵降。主人降。宾西阶前东面坐奠爵,兴,辞降;主人对。宾坐取爵,适洗,北面坐奠爵于篚下,兴,盥洗。主人阼阶之东,南面辞洗。宾坐奠爵于篚,兴对。主人反位。宾卒洗,揖让如初,升。主人拜洗,宾答拜,兴,降盥,如主人之礼。宾升,实爵主人之席前,东南面酢主人。主人阼阶上拜,宾少退。主人进受爵,复位,宾西阶上拜送爵。荐脯醢。主人升席自北方。乃设折俎。祭如宾礼,不告旨,自席前适阼阶上,北面坐卒爵,兴,坐奠爵,遂拜,执爵兴。宾西阶上北面答拜。主人坐奠爵于序端,阼阶上再拜崇酒,宾西阶上答再拜。 主人坐取觯于篚,以降。宾降,主人奠觯辞降,宾对,东面立。主人坐取觯,洗,宾不辞洗。卒洗,揖让升。宾西阶上疑立。主人实觯,酬之,阼阶上北面坐奠觯,遂拜,执觯兴。宾西阶上北面答拜。主人坐祭,遂饮,卒觯,兴,坐奠觯,遂拜,执觯兴。宾西阶上北面答拜。主人降洗。宾降辞,如献礼,升,不拜洗。宾西阶上立。主人实觯宾之席前,北面。宾西阶上拜。主人坐奠觯于荐西。宾辞,坐取觯以兴,反位。主人阼阶上拜送。宾北面坐奠觯于荐东,反位。 主人揖降。宾降,东面立于西阶西,当西序。主人西南面三拜众宾,众宾皆答一拜。主人揖升,坐取爵于序端,降洗;升实爵,西阶上献従宾。众宾之长升拜受者三人,主人拜送。坐祭,立饮,不拜;既爵,授主人爵;降复位。众宾皆不拜,受爵,坐祭,立饮。每一人献,则荐诸其席。众宾辩有脯醢。主人以虚爵降,奠于篚。揖让升。宾厌众宾升,众宾皆升,就席。一人洗,举觯于宾;升实觯,西阶上坐奠觯;拜,执觯兴。宾席末答拜。举觯者坐祭,遂饮,卒觯,兴;坐奠觯,拜,执觯兴;宾答拜。降洗,升实之,西阶上北面。宾拜。举觯者进,坐奠觯于荐西。宾辞,坐取以兴,举觯者西阶上拜送。宾反奠于其所。举觯者降。 大夫若有遵者,则入门左。主人降。宾及众宾皆降,复初位。主人揖让,以大夫升,拜至,大夫答拜。主人以爵降,大夫降。主人辞降。大夫辞洗,如宾礼,席于尊东。升,不拜洗。主人实爵,席前献于大夫。大夫西阶上拜,进受爵,反位。主人大夫之右拜送。大夫辞加席。主人对,不去加席。乃荐脯醢。大夫升席。设折俎。祭如宾礼,不哜肺,不啐酒,不告旨,西阶上卒爵,拜。主人答拜。大夫降洗,主人复阼阶,降辞如初。卒洗。主人盥,揖让升。大夫授主人爵于两楹间,复位。主人实爵,以酢于西阶上,坐奠爵,拜,大夫答拜。坐祭,卒爵,拜,大夫答拜。主人坐奠爵于西楹南,再拜崇酒,大夫答拜。主人复阼阶,揖降。大夫降,立于宾南。主人揖让,以宾升,大夫及众宾皆升,就席。 席工于西阶上,少东。乐正先升,北面立于其西。工四人,二瑟,瑟先,相者皆左何瑟,面鼓,执越,内弦。右手相,入,升自西阶,北面东上。工坐。相者坐授瑟,乃降。笙入,立于县中,西面。乃合乐:《周南·关雎》、《葛覃》、《卷耳》,《召南·鹊巢》、《采蘩》、《采蘋》。工不兴,告于乐正,曰:“正歌备。”乐正告于宾,乃降。 主人取爵于上篚,献工。大师则为之洗。宾降,主人辞降。工不辞洗。卒洗,升实爵。工不兴,左瑟,一人拜受爵。主人阼阶上拜送爵。荐脯醢。使人相祭。工饮,不拜既爵,授主人爵。众工不拜,受爵,祭饮,辩有脯醢。不祭,不洗。遂献笙于西阶上。笙一人拜于下,尽阶,不升堂。受爵,主人拜送爵。阶前坐祭,立饮,不拜既爵,升,授主人爵。众笙不拜,受爵,坐祭,立饮,辩有脯醢,不祭。主人以爵降,尊于篚,反升,就席。 主人降席自南方,侧降,作相为司正。司正礼辞,许诺。主人再拜,司正答拜。主人升就席。司正洗觯,升自西阶,由楹内适阼阶上,北面受命于主人;西阶上北面请安于宾。宾礼辞,许。司正告于主人,遂立于楹间以相拜。主人阼阶上再拜,宾西阶上答再拜,皆揖就席。司正实觯,降自西阶,中庭北面坐奠觯,兴,退,少立;进,坐取觯,兴;反坐,不祭,遂卒觯,兴;坐奠觯,拜,执觯兴;洗,北面坐奠于其所,兴;少退,北面立于觯南。未旅。 三耦俟于堂西,南面东上。司射适堂西,袒决遂,取弓于阶西,兼挟乘矢,升自西阶。阶上北面告于宾,曰:“弓矢既具,有司请射。”宾对曰:“某不能。为二三子。”许诺。司射适阼阶上,东北面告于主人,曰:“请射于宾,宾许。” 司射降自西阶;阶前西面,命弟子纳射器。乃纳射器,皆在堂西。宾与大夫之弓倚于西序,矢在弓下,北括。众弓倚于堂西,矢在其上。主人之弓矢,在东序东。 司射不释弓矢,遂以比三耦于堂西。三耦之南,北面,命上射曰:“某御于子。”命下射曰:“子与某子射。” 司正为司马,司马命张侯,弟子说束,遂系左下纲。司马又命获者:“倚旌于侯中。”获者由西方,坐取旌,倚于侯中,乃退。 乐正适西方,命弟子赞工,迁乐于下。弟子相工,如初入;降自西降,阼阶下之东南,堂前三笴,西面北上坐。乐正北面立于其南。 司射犹挟乘矢,以命三耦:“各与其耦让取弓矢,拾!”三耦皆袒决遂。有司左执弣,右执弦,而授弓,遂授矢。三耦皆执弓,搢三而挟一个。司射先立于所设中之西南,东面。三耦皆进,由司射之西,立于其西南,东面北上而俟。 司射东面立于三耦之北,搢三而挟一个,揖进;当阶,北面揖;及阶,揖;升常,揖;豫则钩楹内,堂则由楹外。当左物,北面揖;及物,揖。左足履物,不方足,还;视侯中,俯正足。不去旌。诱射,将乘矢。执弓不挟,右执弦。南面揖,揖如升射;降,出于其位南;适堂西,改取一个,挟之。遂适阶西,取扑,搢之,以反位。 司马命获者执旌以负侯,获者适侯,执旌负侯而俟。司射还,当上耦西面,作上耦射。司射反位。上耦揖进,上射在左,并行;当阶,北面揖;及阶,揖。上射先升三等,下射従之,中等。上射升堂,少左;下射升,上射揖,并行。皆当其物,北面揖;及物,揖。皆左足履物,还视侯中,合足而俟。司马适堂西,不决遂,袒执弓,出于司射之南,升自西阶;钩楹,由上射之后,西南面立于物间;右执箫,南扬弓,命去侯。获者执旌许诺,声不绝,以至于乏;坐,东面偃旌,兴而俟。司马出于下射之南,还其后,降自西阶;反由司射之南,适堂西,释弓,袭,反位,立于司射之南。司射进,与司马交于阶前,相左;由堂下西阶之东,北面视上射,命曰:“无射获,无猎获!”上射揖。司射退,反位。乃射,上射既发,挟弓矢;而后下射射,拾发,以将乘矢。获者坐而获,举旌以宫,偃旌以商;获而未释获。卒射,皆执弓不挟,南面揖,揖如升射。上射降三等,下射少右,従之,中等;并行,上射于左。与升射者相左,交于阶前,相揖。由司马之南,适堂西,释弓,说决拾,袭而俟于堂西,南面,东上。三耦卒射,亦如之。司射去扑,倚于西阶之西,升堂,北面告于宾,曰:“三耦座射。”宾揖。司射降,搢扑,反位。司马适堂西,袒执弓,由其位南,进;与司射交于阶前,相左;升自西阶,钩楹,自右物之后,立于物间;西南面,揖弓,命取矢。获者执旌许诺,声不绝,以旌负侯而俟。司马出于左物之南,还其后,降自西阶;遂适堂前,北面立于所设楅之南,命弟子设楅,乃设楅于中庭,南当洗,东肆。司马由司射之南,退,释弓于堂西,袭,反位。弟子取矢,北面坐委于楅;北括,乃退。司马袭进,当楅南,北面坐,左右抚矢而乘之。若矢不备,则司马又袒执弓如初,升命曰:“取矢不索!”弟子自西方应曰:“诺!”乃复求矢,加于楅。 司射倚扑于阶西,升,请射于宾,如初。宾许诺。宾、主人、大夫若皆与射,则遂告于宾,适阼阶上告于主人,主人与宾为耦;遂告于大夫,大夫虽众,皆与士为耦。以耦告于大夫,曰:“某御于子。”西阶上,北面作众宾射。司射降,搢扑,由司马之南适堂西,立,比众耦。众宾将与射者皆降,由司马之南适堂西,继三耦而立,东上。大夫之耦为上,若有东面者,则北上。宾、主人与大夫皆未降,司射乃比众耦辩。 遂命三耦拾取矢,司射反位。三耦拾取矢,皆袒决遂,执弓,进立于司马之西南。司射作上耦取矢,司射反位。上耦揖进;当楅北面揖,及楅揖。上射东面,下射西面。上射揖进,坐,横弓;却手自弓下取一个,兼诸弣,顺羽,且兴;执弦而左还,退反位,东面揖。下射进,坐,横弓;覆手自弓上取一个,兴;其他如上射。既拾取乘矢,揖,皆左还;南面揖,皆少进;当楅南,皆左还,北面,搢三挟一个;揖,皆左还,上射于右;与进者相左,相揖;退反位。三耦拾取矢,亦如之。后者遂取诱射之矢,兼乘矢而取之,以授有司于西方,而后反位。 众宾未拾取矢,皆袒决遂,执弓,搢三挟一个;由堂西进,继三耦之南而立,东面,北上。大夫之耦为上。司射作射如初,一耦揖升如初。司马命去侯,获者许诺。司马降,释弓反位。司射犹挟一个,去扑,与司马交于阶前,升,请释获于宾;宾许。降,搢扑,西面立于所设中之东;北面命释获者设中,遂视之。释获者执鹿中,一人执算以従之。释获者坐设中,南当楅,西当西序,东面;兴受算,坐实八算于中,横委其余于中西,南末;兴,共而俟。司射遂进,由堂下,北面命曰:“不贯不释!”上射揖。司射退反位。释获者坐取中之八算,改实八算于中,兴,执而俟。 乃射,若中,则释获者坐而释获,每一个释一算。上射于右,下射于左,若有余算,则反委之。又取中之八算,改实八算于中,兴,执而俟。三耦卒射。 宾、主人、大夫揖,皆由其阶降揖。主人堂东袒决遂,执弓,搢三挟一个。宾于堂西亦如之。皆由其阶,阶下揖,升堂揖。主人为下射,皆当其物,北面揖,及物揖,乃射;卒,南面揖;皆由其阶,阶上揖,降阶揖。宾序西,主人序东,皆释弓,说决拾,袭,反位;升,及阶揖,升堂揖,皆就席。 大夫袒决遂,执弓,搢三挟一个,由堂西出于司射之西,就其耦。大夫为下射,揖进;耦少退。揖如三耦。及阶,耦先升。卒射,揖如升射,耦先降。降阶,耦少退。皆释弓于堂西,袭。耦遂止于堂西,大夫升就席。 众家继射,释获皆如初。司射所作,唯上耦。卒射,释获者遂以所执余获,升自西阶,尽阶,不升堂。告于宾曰:“左右卒射。”降,反位,坐委余获于中西;兴,共而俟。 司马袒决执弓,升命取矢,如初。获者许诺,以旌负侯,如初。司马降,释弓,反位。弟子委矢,如初。大夫之矢,则兼束之以茅,上握焉。司马乘矢如初。 司射遂适西阶西,释弓,去扑,袭;进由中东,立于中南,北面视算。释获者东面于中西坐,先数右获。二算为纯,一纯以取,实于左手;十纯则缩而委之,每委异之;有余纯,则横于下。一算为奇,奇则又缩诸纯下。兴,自前适左,东面;坐,兼敛算,实于左手;一纯以委,十则异之,其余如右获。司射复位。释获者遂进取贤获,执以升,自西阶,尽阶不升堂,告于宾。若右胜,则曰:“右贤于左。”若左胜,则曰:“左贤于右。”以纯数告;若有奇者,亦曰奇。若左右钧,则左右皆执一算以告,曰:“左右钧。”降复位,坐,兼敛算,实八算于中,委其余于中西;兴,共而俟。 司射适堂西,命弟子设丰。弟子奉丰升,设于西楹之西,乃降。胜者之弟子洗觯,升酌,南面坐奠于丰上;降,袒执弓,反位。司射遂袒执弓,挟一个,搢扑,北面于三耦之南,命三耦及众宾:“胜者皆袒决遂,执张弓。不胜者皆袭,说决拾,却左手,右加弛弓于其上,遂以执弣。”司射先反位。三耦及众射者皆与其耦进立于射位,北上。司射作升饮者,如作射。一耦进,揖如升射,及阶,胜者先升,升堂,少右。不胜者进,北面坐取丰上之觯;兴,少退,立卒斛;进,坐奠于丰下;兴,揖。不胜者先降,与升饮者相左,交于阶前,相揖;出于司马之南,遂适堂西;释弓,袭而俟。有执爵者。执爵者坐取觯,实之,反奠于丰上。升饮者如初。三耦卒饮。宾、主人、大夫不胜,则不执弓,执爵者取觯,降洗,升实之,以授于席前,受觯,以适西阶上,北面立饮;卒觯,授执爵者,反就席。大夫饮,则耦不升。若大夫之耦不胜,则亦执弛弓,特升饮。众宾继饮,射爵者辩,乃彻丰与觯。 司马洗爵,升实之以降,献获者于侯。荐脯醢,设折俎,俎与荐皆三祭。获者负侯,北面拜受爵,司马西面拜送爵。获者执爵,使人执其荐与俎従之;适右个,设荐俎。获者南面坐,左执爵,祭脯醢;执爵兴,取肺,坐祭,遂祭酒;兴,适左个;中亦如之。左个之西北三步,东面设荐俎,获者荐右东面立饮,不拜既爵,司马受爵,奠于篚,复位。获者执其荐,使人执俎従之,辟设于乏南。获者负侯而俟。 司射适阶西,释弓矢,去扑,说决拾,袭;适洗,洗爵;升实之,以降,献释获者于其位,少南。荐脯醢,折俎,有祭。释获者荐右东面拜受爵,司射北面拜送爵。释获者就其荐坐,左执爵,祭脯醢;兴,取肺,坐祭,遂祭酒;兴,司射之西,北面立饮,不拜既爵。司射受爵,奠于篚。释获者少西辟荐,反位。 司射适堂西,袒决遂,取弓于阶西,挟一个,搢扑,以反位。司射去扑,倚于阶西,升请射于宾,如初。宾许。司射降,搢扑,由司马之南适堂西,命三耦及众宾:“皆袒决遂,执弓就位!”司射先反位。三耦及众宾皆袒决遂,执弓,各以其耦进,反于射位。 司射作拾取矢。三耦拾取矢如初,反位。宾、主人、大夫降揖如初。主人堂东,宾堂西,皆袒决遂,执弓;皆进阶前揖,及楅揖,拾取矢如三耦。卒,北面搢三挟一个,揖退。宾堂西,主人堂东,皆释弓矢,袭;及阶揖,升堂揖,就席。大夫袒决遂,执弓,就其耦;揖皆进,如三耦。耦东面,大夫西面。大夫进坐,说矢束,兴反位。而后耦揖进坐,兼取乘矢,顺羽而兴,反位,揖。大夫进坐,亦兼取乘矢,如其耦,北面,搢三挟一个,揖退。耦反位。大夫遂适序西,释弓矢,袭;升即席。众宾继拾取矢,皆如三耦,以反位。 司射犹挟一个以进,作上射如初。一耦揖升如初。司马升,命去侯,获者许诺。司马降,释弓反位。司射与司马交于阶前,去扑,袭;升,请以乐乐于宾。宾许诺。司射降,搢扑,东面命乐正,曰:“请以乐乐于宾,宾许。”司射遂适阶间,堂下北面命曰:“不鼓不释!”上射揖。司射退反位。乐正东面命大师,曰:“奏《驺虞》,间若一。”大师不兴,许诺。乐正退反位。 及奏《驺虞》以射。三耦卒射,宾、主人、大夫、众宾继射,释获如初。卒射,降。释获者执余获,升告左右卒射,如初。 司马升,命取矢,获者许诺。司马降,释弓反位。弟子委矢,司马乘之,皆如初。司射释弓视算,如初;释获者以贤获与钧告,如初。降复位。司射命设丰,设丰、实觯如初;遂命胜者执张弓,不胜者执弛弓,升饮如初。 司射犹袒决遂,左执弓,右执一个,兼诸弦,面镞;适堂西,以命拾取矢,如初。司射反位。三耦及宾、主人、大夫、众宾皆袒决遂,拾取矢,如初;矢不挟,兼诸弦弣以退,不反位,遂授有司于堂西。辩拾取矢,揖,皆升就席。 司射乃适堂西,释弓,去扑,说决拾,袭,反位。司马命弟子说侯之左下纲而释之,命获者以旌退,命弟子退楅。司射命释获者退中与算,而俟。 司马反为司正,退,复觯南而立。乐正命弟子赞工即位。弟子相工,如其降也,升自西阶,反坐。宾北面坐,取俎西之觯,兴,阼阶上北面酬主人。主人降席,立于宾东。宾坐奠觯,拜;执觯兴;主人答拜。宾不祭,卒觯,不拜,不洗,实之,进东南面。主人阼阶上北面拜,宾少退。主人进受觯,宾主人之西北面拜送。宾揖,就席。主人以觯适西阶上酬大夫;大夫降席,立于主人之西,如宾酬主人之礼。主人揖,就席。若无大夫,则长受酬,亦如之。司正升自西阶,相旅,作受酬者曰:“某酬某子。”受酬者降席。司正退立于西序端,东面。众受酬者拜、兴、饮,皆如宾酬主人之礼。辩,遂酬在下者;皆升,受酬于西阶上。卒受者以觯降,奠于篚。 司正降复位,使二人举觯于宾与大夫。举觯者皆洗觯,升实之;西阶上北面,皆坐奠觯,拜,执觯兴。宾与大夫皆席末答拜。兴觯者皆坐祭,遂饮,卒觯,兴;坐奠觯,拜,执觯兴。宾与大夫皆答拜。举觯者逆降,洗,升实觯,皆立于西阶上,北面,东上。宾与大夫拜。举觯者皆进,坐奠于荐右。宾与大夫辞,坐受觯以兴。举觯者退反位,皆拜送,乃降。宾与大夫坐,反奠于其所,兴。若无大夫,则唯宾。 司正升自西阶,阼阶上受命于主人,适西阶上,北面请坐于宾,宾辞以俎。反命于主人,主人曰:“请彻俎。”宾许。司正降自西阶,阶前命弟子俟彻俎。司正升立于序端。宾降席,北面。主人降席自南方,阼阶上北面。大夫降席,席东南面。宾取俎,还授司正。司正以降自西阶,宾従之降,遂立于阶西,东面。司正以俎出,授従者。主人取俎,还授弟子。弟子受俎,降自西阶以东。主人降自阼阶,西面立。大夫取俎,还授弟子;弟子以降自西阶,遂出授従者;大夫従之降,立于宾南。众宾皆降,立于大夫之南,少退,北上。 主人以宾揖让,说屦,乃升。大夫及众宾皆说屦,升,坐。乃羞。无算爵。使二人举觯。宾与大夫不兴,取奠觯饮,卒觯,不拜。执觯者受觯,遂实之。宾觯以之主人,大夫之觯长受,而错,皆不拜。辩,卒受者兴,以旅在下者于西阶上。长受酬,酬者不拜,乃饮,卒觯,以实之。受酬者不拜受。辩旅,皆不拜。执觯者皆与旅。卒受者以虚觯降奠于篚;执觯者洗,升实觯,反奠于宾与大夫。无算乐。 宾兴,乐正命奏《陔》。宾降及阶,《陔》作。宾出,众宾皆出,主人送于门外,再拜。明日,宾朝服以拜赐于门外,主人不见。如宾服,遂従之,拜辱于门外,乃退。主人释服,乃息司正。无介。不杀。使人速。迎于门外,不拜;入,升。不拜至,不拜洗。荐脯醢,无俎。宾酢主人,主人不崇酒,不拜众宾;既献众宾,一人举觯,遂无算爵。无司正。宾不与。征唯所欲,以告于乡先生、君子可也。羞唯所有。乡乐唯欲。记。大夫与,则公士为宾。使能,不宿戒。其牲,狗也。亨于堂东北。尊,绤幂。宾至,彻之。蒲筵,缁布纯。西序之席,北上。献用爵,其他用觯。以爵拜者,不徒作。荐,脯用笾,五胑,祭半胑,横于上。醢以豆,出自东房。胑长尺二寸。俎由东壁,自西阶升。宾俎,脊、胁、肩、肺。主人俎:脊、胁、臂、肺。肺皆离。皆右体也。进腠。凡举爵,三作而不徒爵。凡奠者于左,将兴者于右。众宾之长,一人辞洗,如宾礼。若有诸公,则如宾礼,大夫如介礼。无诸公,则大夫和宾礼。乐作,大夫不入。乐正,与立者齿。三笙一和而成声。献工与笙,取爵于上篚。既献,奠于下篚。其笙,则献诸西阶上。立者,东面北上。司正既举觯,而荐诸其位。三耦者,使弟子。司射前戒之。司射之弓矢与扑,倚于西阶之西。司射既袒决遂而升,司马阶前命张侯,遂命倚旌。凡侯:天子熊侯,白质;诸侯麋侯,赤质;大夫布侯,画以虎豹;士布侯,画以鹿豕。凡画者,丹质。射自楹间,物长如笴。其间容弓,距随长武。序则物当栋,堂则物当楣,命负侯者,由其位。凡适堂西,皆出入于司马之南。唯宾与大夫降阶,遂西取弓矢。旌,各以其物。无物,则以白羽与朱羽糅。杠长三仞,以鸿脰韬上,二寻。凡挟矢,于二指之间横之。司射在司马之北。司马无事不执弓。始射,获而未释获;复,释获;复,用乐行之。上射于右。楅长如笴,博三寸,厚寸有半,龙首,其中蛇交,韦当。楅,髹,横而拳之,南面坐而奠之,南北当洗。射者有过,则挞之。众宾不与射者,不降。取诱射之矢者,既拾取矢,而后兼诱射之乘矢而取之。宾、主人射,则司射摈升降,卒射即席,而反位卒事。鹿中,髹,前足跪,凿背容八算。释获者奉之,先首。大夫降,立于堂西以俟射。大夫与士射,袒薰襦。耦少退于物。司射释弓矢视算,与献释获者释弓矢。礼射不主皮。主皮之射者,胜者又射,不胜者降。主人亦饮于西阶上。获者之俎,折脊、胁、肺、臑。东方谓之右个。释获者之俎,折脊、胁、肺,皆有祭。大夫说矢束,坐说之。歌《驺虞》,若《采蘋》,皆五终。射无算。古者于旅也语。凡旅,不洗。不洗者,不祭。既旅,士不入。大夫后出。主人送于门外,再拜。乡侯,上个五寻,中十尺。侯道五十弓,弓二寸以为侯中。倍中以为躬,倍躬以为左右舌。下舌半上舌。箭筹八十。长尺有握,握素。楚扑长如笴。刊本尺。君射,则为下射。上射退于物一笴,既发,则答君而俟。君,乐作而后就物。君,袒朱襦以射。小臣以巾执矢以授。若饮君,如燕,则夹爵。君,国中射,则皮树中,以翿旌获,白羽与朱羽糅;于郊,则闾中,以旌获;于竟,则虎中,龙旃。大夫,兕中,各以其物获。士,鹿中,翿旌以获。唯君有射于国中,其余否。君在,大夫射,则肉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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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洽字阳土,汝南西平人也。举孝廉,大将军辟,皆不就。袁绍在冀州,遣使迎汝南士大夫。洽独以“冀州土平民强,英桀所利,四战之地。本初乘资,虽能强大,然雄豪方起,全未可必也。荆州刘表无他远志,爱人乐士,土地险阻,山夷民弱,易依倚也。”遂与亲旧惧南从表,表以上客待之。洽曰:“所以不从本初,辟争地也。昏世之主,不可黜近,久而阽危,必有谗慝间其中者。”遂南度武陵。 太祖定荆州,辟为丞相掾属。时毛玠、崔琰并以忠清干事,其选用先尚俭节。洽言曰:“天下大器,在位与人,不可以一节俭也。俭素过中,自以处身则可,以此节格物,所失或多。今朝廷之仪,吏有着新衣、乘好车者,谓之不清。长吏过营,形容不饰,衣裘敝坏者,谓之廉洁。至令士大夫故污辱其衣,藏其舆服。朝府大吏,或自挈壶餐以入官寺。夫立教观俗,贵处中庸,为可继也。今崇一概难堪之行以检殊涂,勉而为之,必有疲瘁。古之大教,务在通人情而已。凡激诡之行,则容隐伪矣。” 魏国既建、为侍中。后有白毛玠谤毁太祖,太祖见近臣,怒甚。洽陈玠素行有本,求案实其事。罢朝,太祖令曰:“今言事者白玠不但谤吾也,乃复为崔琰觖望。此损君臣恩义,妄为死友怨叹,殆不可忍也。昔萧、曹与高祖并起微贱,致功立勋。高祖每在屈笮,二相恭顺,臣道益彰,所以祚及后世也。和侍中比求实之,所以不听,欲重参之耳。”洽对曰:“如言事者言,玠罪过深重,非天地所覆载。臣非敢曲理玠以枉大伦也,以玠出群吏之中。特见拔擢,显在首职,历年荷宠,刚直忠公,为众所惮,不宜有此。 然人情难保,要宜考核,两验其实。今圣恩垂含垢之仁,不忍致之于理,更使曲直之分不明,疑自近始。“太祖曰:”所以不考,欲两全玠及言事者耳。“洽对曰:”玠信有谤主之言,当肆之市朝;若玠无此,言市者加诬大臣以误主听;二者不加检核,臣窃不安。“太祖曰:”方有军事,安可受人言便考之邪?狐射姑刺阳处父于朝,此为君之诫也。“ 太祖克张鲁,洽陈便宜以时拔军徙民,可省置守之费。太祖未纳,其后竟徙民弃汉中。出为郎中令。文帝践阼,为光禄勋,封安城亭侯。明帝即位,进封西陵乡侯,邑二百户。太和中,散骑常侍高堂隆奏:“时风不至,而有休废之气,必有司不勤职事以失天常也。”诏书谦虚引咎,博咨异同。洽以为‘民稀耕少,浮食者多。国以民为本,民以谷为命。故废一时之农,则失育命之本。是以先王务蠲烦费,以专耕农。自春夏以来,民穷于役,农业有废,百姓嚣然,时风不至,未必不由此也。消复之术,莫大于节俭,太祖建立洪业,奉师徒之费,供军赏之用。吏士丰于资食,仓府衍于谷帛,由不饰无用之宫,绝浮华之费。方今之要,固在息省劳烦之役,损除他余之务,以为军戎之储。三边守御,宜在备豫。料贼虎实,蓄士养众,算庙胜之策,明攻取之谋,详询众庶以求厥中。若谋不素定,轻弱小敌,军人数举,举而无庸,所谓’悦武无震‘,古人之诫也。“ 转为太常,清贫守约,至卖田宅以自给。明帝闻之,加赐谷帛。薨,谥曰简侯。子禽嗣。禽弟适,才爽开济,官至廷尉、吏部尚书。洽同郡许混者,许助子也。清醇有鉴识,明帝时为尚书。 常林字伯槐,河内温人也。年七岁,有父党造门。问林:“伯先在否?汝何不拜!” 林曰:“虽当下客,临子字父,何拜之有?”于是咸共嘉之。太守王匡起兵讨董卓,遣诸生于属县微伺吏民罪负,便收之。考责钱谷赎罪,稽迟则夷灭宗族,以崇威严。林叔父挝客,为诸生所白,匡怒收治。举宗惶怖,不知所责多少,惧系者不救。林往见匡同县胡母彪曰:“王府君以文武高才,临吾鄙郡。鄙郡表里山河,土广民殷,又多贤能,惟所择用。今主上幼冲,贼臣虎据,华夏震栗,雄才奋用之秋也。若欲诛天下之贼,扶王室之微,智者望风,应之若响,克乱在和,何征不捷,苟无恩德。任失其人,覆亡将至,何暇匡翼朝廷,崇立功名乎?君其藏之!”因说叔父见拘之意。彪即书责匡,匡原林叔父。林乃避地上党,耕种山阿。当时旱蝗,林独丰收,尽呼比邻,升斗分之。依故河间太守陈延壁。陈、冯二姓,旧族冠冕。张杨利其妇女,贪其资货。林率其宗族,为之策谋。见围六十余日,卒全堡壁。 并州刺史高于表为骑都尉,林辞不受。后刺史梁习荐州界名士林及杨俊、王淩、王象、荀纬,太祖皆以为县长。林宰南和,治化有成,超迁博陵太守、幽州刺史,所在有绩。文帝为五官将,林为功曹。太祖西征,田银、苏伯反,幽、冀扇动。文帝欲亲自讨之。林曰:“昔忝博陵,又在幽州,贼之形势,可料度也。北方吏民,乐安厌乱,服化已久,守善者多。银、伯犬羊相聚,智小谋大,不能为害。方今大军在远,外有强敌,将军为天下之镇也,轻动远举,虽克不武。”文帝从之,遣将往伐,应时克灭。出为平原太守、魏郡东部都尉,入为丞相东曹属。魏国既建。拜尚书。文帝践阼,迁少府,封乐阳亭侯,转大司农。明帝即位,进封高阳乡侯,徙光禄勋太常。晋宣王以林乡邑耆德,每为之拜。或谓林曰:“司马公贵重,君宜止之。”林曰:“司马公自欲敦长幼之叙,为后生之法。贵非吾之所畏,拜非吾之所制也。”言者踧踖而退。时论以林节操清峻,欲致之公辅,而林遂称疾笃。拜光禄大夫。年八十三,薨,追赠骠骑将军,葬如公礼,谥曰贞侯。子旹嗣。为泰山太守。坐法诛。旹弟静绍封。 杨俊字季才,河内获嘉人也。受学陈留边让,让器异之。俊以兵乱方起,而河内处四达之衢,必为战场,乃扶持老弱诣京、密山间,同行者百余家。俊振济贫乏,通共有无。宗族知故为人所略作奴仆者凡六家,俊皆倾财赎之。司马宣王年十六七,与俊相遇,俊曰:“此非常之入之也。”又司马朗早有声名,其族兄芝,众未之知,惟俊言曰:“芝虽夙望不及朗,实理但有优耳。”俊转避地并州。本郡王象,少孤特,为人仆隶,年十七八,见使牧羊而私读书,因被棰楚。俊嘉其才质,即赎象着家,聘娶立屋,然后与别。 太祖除俊曲梁长,入为丞相掾属,举茂才,安陵令,迁南阳太守。宣德教,立学校,吏民称之。徙为征南军师。魏国既建,迁中尉。太祖征汉中,魏讽反于来邺,俊自劾诣行在所。俊以身方罪免,笺辞太子。太子不悦曰:“杨中尉便去,何太高远邪!”遂被书左迁平原太守。文帝践阼,复在南阳。时王象为散骑常恃。荐俊曰:“伏见南阳太守杨俊,秉纯粹之茂质,履忠肃之弘量,体仁足以育物,笃实足以动众。克长后进,惠训不倦,外宽内直,仁而有断。自初弹冠,所历垂化,再守南阳,恩德流着,殊邻异党,襁负而至。今境守清静,无所展其智能,宜还本朝,宣力辇毂,熙帝之载。” 俊自少及长,以人伦自任。同郡审固、陈留卫恂本皆出自兵伍,俊资拔奖致,咸作佳士;后固历位郡守,恂御史、县令,其明鉴行义,多此类也。初,临菑侯与俊善,太祖适嗣未定,密访群司。俊虽并论文帝、临菑才分所长,不适有所据当,然称临菑犹美,文帝常以恨之。黄初三年,车驾至宛,以市不丰乐,发怒收俊。尚书仆射司马宣王、常侍王象、荀纬请俊,叩头流血,帝不许。俊曰:“吾知罪矣。”遂自杀。众冤痛之。 杜袭字子绪,颖川定陵人也。曾祖父安,祖父根,着名前世。袭避乱荆州,刘表待以宾礼。同郡繁钦数见奇于表,袭喻之曰:“吾所以与子惧来者,徙欲龙蟠幽薮,待时凤翔。岂谓刘牧当为拨乱之主而规长(者)委身哉?子若见能不已,非吾徒也。吾其与子绝矣!”钦慨然曰:“请敬受命。”袭遂南适长沙。 建安初,太祖迎天子都许。袭逃还乡里,太祖以为西鄂长。县滨南境,寇贼纵横。 时长吏皆敛民保城郭,不得农业。野荒民困。仓庾空虚。袭自知思结于民,乃遣老弱各分散就田业。留丁强备守,吏民欢悦。会荆州出步骑万人来攻城,袭乃悉召县吏民任拒守者五十余人,与之要誓。其亲戚在外欲自营护者,恣听遣出;皆叩头愿致死。于是身执矢石,率与戮力。吏民感恩,咸为用命。临陈斩数百级,而袭众死者三十余人,其余十八人尽被创,贼得入城。袭帅伤痍吏民决围得出,死丧略尽,而无反背者。遂收散民,徙至摩陂营,吏民慕而从之如归。 司隶钟繇表拜议郎参军事。苟彧又荐袭,太祖以为丞相军祭酒。魏国既建,为侍中,与王粲、和洽并用。粲强识博闻,故太祖游观出入,多得骖乘,至其见敬不及洽、袭。 袭尝独见,至于夜半。粲性躁竞,起坐,曰:“不知公对杜袭道何等也?”洽笑答曰:“天下事岂有尽邪?卿昼侍可矣,悒悒于此,欲兼之乎!”后袭领丞相长史,随太祖到汉中讨张鲁。太祖还,拜袭驸马都尉,留督汉中军事。绥怀开导,百姓自乐出徙洛、邺者八万余口。夏侯渊为刘备所没,军丧元帅,将士失色。袭与张合、郭淮纠摄诸军事,权宜以合为督,以一众心,三军遂定。太祖东还,当选留府长史镇守长安,主者所选多不当。太祖令曰:“释骐冀而不乘。焉皇皇而更索?”遂以袭为留府长吏,驻关中。 时将军许攸拥部曲,不附太祖而有慢言。太祖大怒,先欲伐之。群臣多谏:“可招怀攸,共讨强敌。”太祖横刀于膝,作色不听。袭入欲谏,太祖逆谓之曰:“吾计以定,卿勿复言。”袭曰:“若殿下计是邪,臣方助殿下成之。若殿下计非邪,虽‘成宜改之。 殿下逆臣令勿言之,何待下之不阐乎?“太祖曰:”许攸慢吾,如何可置乎?“袭曰:”殿下谓许攸何如人邪?“太祖曰:”凡人也。“袭曰:”夫‘惟贤知贤,惟圣知圣’,凡人安能知非凡人邪?方今豺狼当路而狐狸是先,人将谓殿下避强攻弱,进不为勇,退不为仁。臣闻千钩之弩不为鼷鼠发机,万石之钟不以莛撞起音。今区区之许攸,何足以劳神武哉?“太祖曰:”善。“遂厚抚攸,攸即归服。时夏侯尚昵于太子,情好至密。 袭谓尚非益友,不足殊待,以闻太祖。文帝初甚不悦,后乃追思。语在《尚传》。其柔而不犯,皆此类也。 文帝即王位,赐爵关内侯。及践阼,为督军粮御史,封武平亭侯,更为督军粮执法,入为尚书。文帝即位,进封平阳乡侯。诸葛亮出秦川,大将军曹真督军拒亮,徙袭为大将军军师,分邑百户赐兄基爵关内侯。真薨,司马宣王代之,袭复为军师,增邑三百,并前五百五十户。以疾征还,拜太中大夫。薨,追赠少府,谥曰定侯。子会嗣。赵俨字伯然,颖川阳翟人也。避乱荆州,与杜袭、繁钦通财同计,合为一家。太祖始迎献帝都许。俨谓钦曰:“曹镇东应期命世,必能匡济华夏,吾知归矣。”建安二年,年二十七,遂扶持老弱诣太祖,太祖以俨为朗陵长。县多豪猾,无所畏忌。俨取其尤甚者,收缚案验,皆得死罪。俨既囚之,乃表府解放,自是威思并着。时袁绍举兵南侵,遣使招诱豫州诸郡,诸郡多受其命。惟阳安郡不动,而都尉李通急录户调。俨见通曰:“方今天下未集,诸郡并叛,怀附者夏收其绵绢,小人乐乱,能无遗恨!且远近多虞,不可不详也。”通曰:“绍与大将军相持甚急,左右郡县背叛乃尔。若绵绢不调送,观听者必谓我顾望,有所须待也。”俨曰:“诚亦如君虑;然当权其轻重,小缓调,当为君释此患。”乃书与荀彧曰:“今阳安郡当送绵绢,道路艰阻,必致寇害。百姓困穷,邻城并叛,易用倾荡,乃一方安危之机也。且此郡人执守忠节,在险不贰。微善必赏,则为义者劝。善为国者,藏之于民。以为国家宜垂慰抚,所敛绵绢,皆俾还之。”彧报曰:“辄白曹公,公文下郡,绵绢悉以还民。”上下欢喜,郡内遂安。 人为司空掾属主簿。时于禁屯颖阴,乐进屯阳翟;张辽屯长社;诸将任气,多共不协。使俨并参三军,每事训喻,遂相亲睦。太祖征荆州,以俨领章陵太守,徙都督护军,护于禁、张辽、张合、朱灵、李典、路招、冯楷七军。复为丞相主簿,迁扶风太守。太祖徙出故韩遂、马超等兵五千余人,使平难将军殷署等督领,以俨为关中护军,尽统诺军。羌虏数来寇害,俨率署等追到新平,大破之。屯田客吕并自称将军,聚党据陈仓,俨夏率署等攻之,贼即破灭。 时被书差千二百兵往助汉中守,署督送之。行者卒与室家别,皆有忧色。署发后一日,俨虑其有变,乃自追至斜谷口,人人慰劳,又深戒署。还宿雍州刺史张既舍。署军复前四十里,兵果叛乱,未知署吉凶。而俨自随步骑百五十人,皆与叛者同部曲,或婚姻。得此问,各惊,被甲持兵,不复自安。俨欲还,既等以为“今本营党已扰乱,一身赴之无益,可须定问”。俨曰:“虽疑本营与叛者同谋,要当闻行者变,乃发之。又有欲善不能自定,宜及犹豫,促抚守之。且为之元帅,既不能安辑,身受祸难,命也。” 遂去。行三十里止,放马息,尽呼所从人,喻以成败,慰励恳切。皆慷慨曰:“死生当随护军,不敢有二”前到诸营,各召料简诸奸结叛者八百余人,散在原野,惟取其造谋魁率治之,余一不问。郡县所收送,皆放遣,乃即相率还降。俨密白:“宜遣将诣大营,请旧兵镇守关中。”太祖遣将军刘柱将二千人,当须到乃发遣,而事露,诸营大骇,不可安喻。俨谓诸将曰:“旧兵既少,东兵未到,是以诸营图为邪谋。若或成变,为难不测。因其狐疑,当令早决。”遂宣言当差留新兵之温厚者千人镇守关中,其余悉遣东,便见主者,内诸营兵名籍,案累重,立差别之。留者意定,与俨同心。其当去者亦不敢动,俨一日尽遣上道,因使所留干人,分布罗落之。东兵寻至,乃复胁喻。并徙千人,令相及共东,凡所全致二万余口。 关羽围征南将军曹仁于樊。俨以议郎参仁军事南行,迁平寇将军徐晃俱前。既到,羽围仁遂坚。余救兵未到。晃所督不足解围,而诸将呵责晃促救。俨谓诸将曰:“今贼围素固,水潦犹盛。我徒卒单少,而仁隔绝不得同力,此举适所以弊内外耳。当今不若前军逼围,遣谍通仁,使知外救,以励将士。计北军不过十日,尚足坚守。然后表里俱发,破贼必矣。如有缓救之戮,余为诸军当之。”诸将皆喜,便作地道,箭飞书与仁,消息数通,北军亦至,并势大战。羽军既退舟船犹据沔水,襄阳隔绝不通,而孙权袭取羽辎重,羽闻之,即走南还。 仁会诸将议,咸曰:“今因羽危惧,必可追擒也。”俨曰:“权邀羽连兵之难,欲掩制其后,顾羽还救,恐我承其两疲,故顺辞求效,乘衅因变,以观利钝耳。今羽已孤进,更宜存之以为权害。若深入追北,权则改虞于彼,将生患于我矣。王必以此为深虑。”仁乃解严。太祖闻羽走,恐诸将追之,果疾敕仁,如俨所策。 文帝即王位,为侍中。顷之,拜驸马都慰。领河东太守,典农中郎将。黄初三年,赐爵关内侯。孙权寇边,征东大将军曹休统五州军御之,征俨为军师。权众退,军还,封宜士亭侯,转为度支中郎将,迁尚书。从征吴,到广陵,复留为征东军师。明帝即位,进封都乡侯,邑六百户,监荆州诸军事,假节。会疾,不行,复为尚书,出监豫州诸军事,转大司马军师,人为大司农。齐王即位,以俨监雍,凉诸军事,假节,转征蜀将军,又迁征西将军,都督雍、凉。正始四年,老疾求还,征为骠骑将军,迁司空。薨,谥曰穆侯。子亭嗣。初,俨与同郡辛毗、陈群、杜袭并知名,号曰辛、陈、杜、赵云。裴潜字文行,河东闻喜人也。避乱荆州,刘表待以宾礼。潜私谓所亲王粲、司马芝曰:“刘牧非霸王之才,乃欲西伯自处,其败无日矣。”遂南适长沙。太祖定荆州,以潜参丞相军事,出历三县令,入为仓曹属。太祖问潜曰:“卿前与刘备俱在荆州,卿以备才略何如?”潜曰:“使居中国,能乱人而不能为治也。若乘间守险,足以为一方主。” 时代郡大乱,以潜为代郡太守。乌丸王及其大人,凡三人,各自称单于,专制郡事。 前太守莫能治正,太祖欲授潜精兵以镇讨之。潜辞曰:“代郡户口殷众,士马控弦,动有万数。单于自知放横日久,内不自安。今多将兵往,必惧而拒境,少将则不见惮。 宜以计谋图之,不可以兵威迫也。“遂单车之郡。单于惊喜。潜抚之以静。单于以下脱帽稽颡,悉还前后所掠妇女、器械、财物。潜案诛郡中大吏与单于为表里者郝温、郭端等十余人,北边大震,百姓归心。 在代三年,还为丞相理曹掾,太祖褒称治代之功。潜曰:“潜于百姓虽宽,于诸胡为峻。今计者必以潜为理过严,而事加宽惠。彼素骄忽,过宽必弛,既弛又将摄之以法,此讼争所由生也。以势料之,代必复叛。”于是太祖深悔还潜之速。后数十日,三单于反问至,乃遣鄢陵侯彰为骁骑将军征之。 潜出为沛国相,迁兖州刺史。太祖次摩陂,叹其军陈齐整,特加赏赐。文帝践阼,人为散骑常侍。出为魏郡、颖川典农中郎将,奏通贡举,比之郡国,由是农官进仕路泰。 迁荆州刺史,赐爵关内侯。明帝即位,入为尚书。出为河南尹,转太尉军师、大司农,封清阳亭侯,邑二百户。入为尚书令,奏正分职,料简名实,出事使断官府者百五十余条。丧父去官,拜光禄大夫。正始五年薨,追赠太常,谥曰贞侯。子秀嗣。遗令俭葬,墓中惟置一坐,瓦器数枚,其余一无所设。秀,咸熙中为尚书仆射。 评曰:和洽清和干理,常林素业纯固,杨俊人伦行义,杜袭温粹识统,赵俨则毅有度,裴潜平恒贞干,皆一世之美士也。至林能不系心于三司,以大夫告老,美矣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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