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楚灵王问范无宇曰:“我欲大城陈、蔡、叶与不羹,赋车各千乘焉,亦足以当晋矣,又加之以楚,诸侯其来朝乎?”范无宇曰:“不可。臣闻大都疑国,大臣疑主,乱之媒也;都疑则交争,臣疑则并令,祸之深者也。今大城陈、蔡、叶与不羹,或不充,不足以威晋。若充之以资财,实之以重禄之臣,是轻本而重末也。臣闻‘尾大不掉,末大必折’,此岂不施威诸侯之心哉?然终为楚国大患者,必此四城也。灵王弗听,果城陈、蔡、叶与不羹,实之以兵车,充之以大臣。是岁也,诸侯果朝。居数年,陈、蔡、叶与不羹,或奉公子弃疾内作难,楚国云乱,王遂死于乾溪芋尹申亥之井。为计若此,岂不可痛也哉?悲夫!本细末大,弛必至心。时乎!时乎!可痛惜者此也。
天下之势方病大尰,一胫之大几如要,一指之大几如股,恶病也,平居不可屈信,一二指搐,身固无聊也。失今弗治,必为锢疾,后虽有扁鹊,弗能为已。此所以窃为陛下患也。病非徒尰也,又苦⻊炙盭。元王之子,帝之从弟也;今之王者,从弟之子也。惠王之子,亲兄之子也;今之王者,兄子之子也。亲者或无分地以安天下,疏者或专大权,以逼天子。臣故曰:“非徒病尰也,又苦⻊炙盭”。可痛哭者,此病是也。
昔楚靈王問範無宇曰:“我欲大城陳、蔡、葉與不羹,賦車各千乘焉,亦足以當晉矣,又加之以楚,諸侯其來朝乎?”範無宇曰:“不可。臣聞大都疑國,大臣疑主,亂之媒也;都疑則交爭,臣疑則並令,禍之深者也。今大城陳、蔡、葉與不羹,或不充,不足以威晉。若充之以資財,實之以重祿之臣,是輕本而重末也。臣聞‘尾大不掉,末大必折’,此豈不施威諸侯之心哉?然終爲楚國大患者,必此四城也。靈王弗聽,果城陳、蔡、葉與不羹,實之以兵車,充之以大臣。是歲也,諸侯果朝。居數年,陳、蔡、葉與不羹,或奉公子棄疾內作難,楚國雲亂,王遂死於乾溪芋尹申亥之井。爲計若此,豈不可痛也哉?悲夫!本細末大,弛必至心。時乎!時乎!可痛惜者此也。
天下之勢方病大尰,一脛之大幾如要,一指之大幾如股,惡病也,平居不可屈信,一二指搐,身固無聊也。失今弗治,必爲錮疾,後雖有扁鵲,弗能爲已。此所以竊爲陛下患也。病非徒尰也,又苦⻊炙盭。元王之子,帝之從弟也;今之王者,從弟之子也。惠王之子,親兄之子也;今之王者,兄子之子也。親者或無分地以安天下,疏者或專大權,以逼天子。臣故曰:“非徒病尰也,又苦⻊炙盭”。可痛哭者,此病是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