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间

晴哢连林春翕翕,一片劳心不堪絷。 竹间勿作么凤吟,何处飞来羽衣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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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生识字不满百,浪窃声名有惭色。 反观身世每自鄙,何以使子心莫逆。 前月驰书许访我,恐我无钱厌宾客。 惠书问疾继踵来,为贺更生重悽恻。 我力不能事耕稼,性又不耐营官职。 承明辞归茹藜糗,侯封鼎食谁愿易。 今年疟鬼忽侵凌,寒热交争类勍敌。 垂头伏枕二十旬,腰腹枵羸面如腊。 嗌乾恃粥不善饭,下床须扶还按壁。 向来意气隘九州,顷步颠踬真可惜。 所欣元兄督家政,甔石无储免忧戚。 抱书欹卧困即眠,见客暂起饥辄食。 万事尽抛思虑表,一身岂恤饥寒迫。 古来贤豪例穷苦,屠儿贩竖千金殖。 皇天予夺有深意,众生浅闇何由识。 君来不须念我贫,厌饫仁义非外得。 薄田近穫十斛麦,炊之作糜可朝夕。 溪南磐石广数仞,墙头新笋高百尺。 竹间读书石上卧,青云为盖苔当席。 颇闻海上有巨鳌,鼓舞洪涛气腥黑。 请君持竿亟一掣,脍肉作脯如山积。 尽俾黔黎饱君德,与君大嚼醉千日,免使穷愁恼胸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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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足将穷五岳春,祇牵男女未成人。 求田清世宜遭笑,看竹间邻每被嗔。 郡县犹烦知姓字,妻孥稍已近甘珍。 同尘颇惹俗流毁,不是高贤岂识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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羡千年泗水,流圣泽、尚淙淙。远西引河源,东连岱岳,南下瓯江。如君一门簪绂,更风流文彩世无双。柳外藏书楼阁,竹间放鹤轩窗。 弓刀暂尔拥旌幢。清誉蔼南邦。喜烟净妖狼,滩飞瑞鹅,月静惊厖。归去吴钩锦带,想高堂春酒正盈缸。菽水清欢未极,风云壮志休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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婆饼焦何急,飞鸣小竹间。 雨多溪涨水,云厚日藏山。 景物固无恙,人情终等闲。 老来惟爱客,茶果或相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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共载杯中物,聊停尘外骖。 路人终白眼,世事岂清谈。 高枕夏云出,空亭斜照含。 竹间有流水,可以漱馀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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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气昏昏雨脚垂,客行终日倦奔驰。 竹间小阁临清濑,俯槛观鱼立许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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欹枕雨声歇,竹间闻鸟鸣。 病惟愁是伴,闲与懒相成。 堕地惊兹日,终天负所生。 一杯鱼菽祭,悲感泪纵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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亭围花木阁临池,移席行杯处处宜。 藻里漾春鱼放子,竹间寻路鹤将儿。 登山少俊夸先到,扶杖衰残愧独迟。 所恨隔关归去急,不容结果着残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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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新城之北三十里,山渐深,草木泉石渐幽。初犹骑行石齿间。旁皆大松,曲者如盖,直者如幢,立者如人,卧者如虬。松下草间有泉,沮洳伏见;堕石井,锵然而鸣。松间藤数十尺,蜿蜒如大螈。其上有鸟,黑如鸲鹆,赤冠长喙,俯而啄,磔然有声。 稍西,一峰高绝,有蹊介然,仅可步。系马石觜,相扶携而上,篁筱仰不见日,如四五里,乃闻鸡声。有僧布袍蹑履来迎,与之语,愕而顾,如麋鹿不可接。顶有屋数十间,曲折依崖壁为栏楯,如蜗鼠缭绕乃得出,门牖相值。既坐,山风飒然而至,堂殿铃铎皆鸣。二三子相顾而惊,不知身之在何境也。且暮,皆宿。 于时九月,天高露清,山空月明,仰视星斗皆光大,如适在人上。窗间竹数十竿相磨戛,声切切不已。竹间梅棕,森然如鬼魅离立突鬓之状。二三子又相顾魄动而不得寐。迟明,皆去。 既还家数日,犹恍惚若有遇,因追忆之。后不复到,然往往想见其事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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