岭上逢何文起

岭上逢何文起朗读
明代李之世 2025-06-12

相逢梅岭上,问我何时归。
休问我来归,看我去时衣。
我衣去时新,归来化淄尘。
岂但化淄尘,点点渍泪痕。
男儿志四方,非我恋乡里。
我病日缠绵,我归良有以。
问我病中情,我病难取譬。
一日复一日,但觉形神瘁。
君语曰无损,强饭善自将。
去路与来程,一一为我详。
自从十一月,辛苦离家乡。
是月廿九日,办装发五羊。
陆路殊劳顿,雨雪又难当。
沾病抵蒙里,信宿驿馆旁。
馆舍荒凉甚,居人逐虎狼。
病间礼南华,催程过黄塘。
是时有一仆,苦病泪汪汪。
初十度梅岭,就买南安船。
舟次善将息,稍觉体气痊。
立春到赣州,吉安过小年。
一程到市汊,前病又复然。
阻风彭蠡口,归心日日煎。
却与舍弟别,涕泗交潺湲。
元旦又五日,买舟始言旋。
屡屡写家书,无人寄一字。
时时望家乡,无由缩地至。
今朝逢故人,恍如隔世事。
我有家中人,大小平安否。
君言俱平安,我恐顺应口。
我有中怀绪,仓卒难记忆。
就中所记者,略语难周悉。
君行年初四,我返年初五。
两行皆逆水,舟行那得驶。
来时乡中事,约略为我陈。
乡景想如昨,乡情果日新。
浓淡园中景,聚散社中人。
那处过从数,那个来往亲。
扶留青叶翠,新鲜槟榔核。
持出共对嚼,珍重故乡物。
家僮来问讯,软语相宽慰。
还顾波涛侣,唧唧复娓娓。
大小各情亲,人情亦复尔。
离合见悲欢,所贵同臭味。
君今荣趋府,我独倦垂翅。
浮沉各异路,浊水清尘比。
前村笳鼓闹,人来迓车骑。
旌旄蔽崇冈,蹲蹲走官吏。
登车君于迈,策蹇我回避。

李之世

李之世,字长度,号鹤汀。新会东亭人。以麟子。明神宗万历三十四年(一六〇六)举人。晚年始就琼山教谕,迁池州府推官。未几移疾罢归。著作极多,有《圭山副藏》、《剩山水房漫稿》、及《北游》、《南归》、《雪航》......

李之世朗读
(0)

猜你喜欢

蒙惠水林檎花,多感。天气暄和,体履佳安。襄上,公谨太尉左右。
(0)
澄心堂纸一幅,阔狭、厚薄、坚实皆类此,乃佳。工者不愿为,又恐不能为之。试与厚直,莫得之?见其楮细,似可作也。便人只求百幅。癸卯重阳日,襄书。
(0)
【上篇(论茶)】 色 茶色贵白。而饼茶多以珍膏油其面,故有青黄紫黑之异。善别茶者,正如相工之瞟人气色也,隐然察之于内。以肉理润者为上,既已未之,黄白者受水昏重,青白者受水鲜明,故建安人开试,以青白胜黄白。 香 茶有真香。而入贡者微以龙脑和膏,欲助其香。建安民间皆不入香,恐夺其真。若烹点之际,又杂珍果香草,其夺益甚。正当不用。 味 茶味主于甘滑。惟北苑凤凰山连属诸焙所产者味佳。隔溪诸山,虽及时加意制作,色味皆重,莫能及也。又有水泉不甘能损茶味。前世之论水品者以此。 藏茶 茶宜箬叶而畏香药,喜温燥而忌湿冷。故收藏之家,以箬叶封裹入焙中,两三日一次,用火常如人体温温,则御湿润。若火多则茶焦不可食。 炙茶 茶或经年,则香色味皆陈。于净器中以沸汤渍之,刮去膏油一两重乃止,以钤钳之,微火炙干,然后碎碾。若当年新茶,则不用此说。 碾茶 碾茶先以净纸密裹捶碎,然后熟碾。其大要,旋碾则色白,或经宿则色已昏矣。 罗茶 罗细则茶浮,粗则水浮。 候汤  候汤最难。未熟则沫浮,过熟则茶沉,前世谓之蟹眼者,过熟汤也。沉瓶中煮之不可辩,故曰候汤最难。 熁盏 凡欲点茶。先须熁盏令热。冷则茶不浮。 点茶 茶少汤多,则云脚散;汤少茶多,则粥面聚。钞茶一钱七,先注汤调令极匀,又添注入环回击拂。汤上盏可四分则止,视其面色鲜白,著盏无水痕为绝佳。建安斗试,以水痕先者为负,耐久者为胜,故较胜负之说,曰相去一水两水。 【下篇(论茶器)】 茶焙 茶焙编竹为之裹以箬叶,盖其上,以收火也。隔其中,以有容也。纳火其下去茶尺许,常温温然,所以养茶色香味也。 茶笼 茶不入焙者,宜密封裹,以箬笼盛之,置高处,不近湿气。 砧椎 砧椎盖以砧茶;砧以木为之;椎或金或铁,取于便用。 茶钤 茶钤屈金铁为之,用以炙茶。 茶碾 茶碾以银或铁为之。黄金性柔,铜及喻石皆能生鉎,不入用。 茶罗 茶罗以绝细为佳。罗底用蜀东川鹅溪画绢之密者,投汤中揉洗以幂之。 茶盏 茶色白,宜黑盏,建安所造者绀黑,纹如兔毫,其坯微厚,熁之久热难冷,最为要用。出他处者,或薄或色紫,皆不及也。其青白盏,斗试家自不用。 茶匙 茶匙要重,击拂有力。黄金为上,人间以银铁为之。竹者轻,建茶不取。 汤瓶 瓶要小者易候汤,又点茶注汤有准。黄金为上,人间以银铁或瓷石为之。
(0)
逋奉简三君。数日前曾劳下访,属以多故,未果致谢,感愧感愧。牓名必已见了,彼珍重者,果为两手所矣。呵呵。如因暇时许相过否?驰此不宣。从表林逋顿首。四月十七日。所托买物钱二索,省是前人留下,尚恐未足,余俟面致,多感多感。
(0)
读书以过目成诵为能,最是不济事。 眼中了了,心下匆匆,方寸无多,往来应接不暇,如看场中美色,一眼即过,与我何与也?千古过目成诵,孰有如孔子者乎?读《易》至韦编三绝,不知翻阅过几千百遍来,微言精义,愈探愈出,愈研愈入,愈往而不知其所穷。虽生知安行之圣,不废困勉下学之功也。东坡读书不用两遍,然其在翰林读《阿房宫赋》至四鼓,老吏苦之,坡洒然不倦。岂以一过即记,遂了其事乎!惟虞世南、张睢阳、张方平,平生书不再读,迄无佳文。 且过辄成诵,又有无所不诵之陋。即如《史记》百三十篇中,以《项羽本纪》为最,而《项羽本纪》中,又以巨鹿之战、鸿门之宴、垓下之会为最。反覆诵观,可欣可泣,在此数段耳。若一部《史记》,篇篇都读,字字都记,岂非没分晓的钝汉!更有小说家言,各种传奇恶曲,及打油诗词,亦复寓目不忘,如破烂厨柜,臭油坏酱悉贮其中,其龌龊亦耐不得。
(0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