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谪宦此栖迟,万古惟留楚客悲。
秋草独寻人去后,寒林空见日斜时。
汉文有道恩犹薄,湘水无情吊岂知?
寂寂江山摇落处,怜君何事到天涯!
长沙过贾谊宅,唐代,刘长卿,三年谪宦此栖迟,万古惟留楚客悲。 秋草独寻人去后,寒林空见日斜时。 汉文有道恩犹薄,湘水无情吊岂知? 寂寂江山摇落处,怜君何事到天涯!
诗似是作者赴潘州(今广东茂名市)贬所,路过长沙时所作。首联写贾谊三所谪官,落得「万古」留悲。明写贾谊,暗寓自身迁谪。颔联写古宅萧条冷落的景色,「秋草」、「寒林」、「人去」、「日斜」,一派黯然气象。颈联写贾谊见疏,当年凭吊屈子。隐约联系自己而今赁吊贾谊。尾联写宅前徘徊,暮色更浓,秋色更深,抒发放逐天涯的哀惋叹喟。全诗虽是吊古,实在伤今,借怜贾以自怜。语方含蓄蕴藉,感情哀楚动人。
参考资料:
《唐诗品汇》:刘云:怨甚(「汉文有道」二句下)。
《唐音癸签》:「秋草独寻人去后,寒林空见日斜时。」初读之似海语,不知其最确切也,谊《鵩赋》云:「四月孟夏,庚子日斜,野鸟入室,主人将去。」「日斜」、「人去」,即用谊语,略无痕迹。
《唐诗选脉会通评林》:周敬曰:哀怨之甚,《鵩赋》中语,自然妙合。周珽曰:以风雅之神,行感忾之思,正如《鵩鸟》一赋,直欲悲吊千古。吴山民云;三、四无限凄伤,一结黯然。
《唐风定》:深悲极怨,乃复妍秀温和,妙绝千古。
《唐诗贯珠》:松秀轻圆,中唐风致。
《增订唐诗摘钞》:黄生曰:后四句语语打到自家身上,怜贾正所以自怜也。三、四「人去」、「日斜」,皆《鵩赋》中字,妙在用事无痕。
《山满楼笺注唐诗七言律》:笔法顿挫,言外有无穷感慨,不愧中唐高调。
《大历诗略》:极沉挚以澹缓出之,结乃深悲而反咎之也。读此诗须得其言外自伤意,苟非迁客,何以低回如此?
《唐诗笺要》:怨语难工,难在澹宕婉深耳。「秋草」、「湘水」二语,尤当隽绝千古。
《唐诗别裁》:谊之迁谪,本因被谗,今云何事而来,含情不尽。
《精选七律耐吟集》:「一唱三叹息,慷慨有余哀」,此种是也。
《昭昧詹言》:首二句叙贾谊宅,三四「过」字,五六入议,收以自己托意,亦全是言外有作诗人在,过宅人在。
《湘绮楼说诗》:运典无痕迹。
《岘佣说诗》:「汉文有道」一联可谓工矣。上联「芳草独寻人去后,寒林空见日斜时」疑为空写,不知「人去」句即用《鵩赋》「主人将去」,「日斜」句即用「庚子日斜」。可悟运典之妙,水中着盐,如是如是。
唐宣州(今安徽宣城)人,郡望河间,字文房。早岁居洛阳。曾任随州(今属湖北)刺史,世称「刘随州」。唐玄宗开元中即已应进士举,天宝后期始登第。释褐长洲尉。唐肃宗至德三载(西元七五八年)摄海盐令。同年以事下......
唐宣州(今安徽宣城)人,郡望河间,字文房。早岁居洛阳。曾任随州(今属湖北)刺史,世称「刘随州」。唐玄宗开元中即已应进士举,天宝后期始登第。释褐长洲尉。唐肃宗至德三载(西元七五八年)摄海盐令。同年以事下......
过无锡呈五十三舅。元代。黄玠。晓发澄江春水绿,刺篙夜下梁溪宿。 老者今年六十三,秀眉霜雪颜如玉。 大郎挟策青鸟市,小郎恂恂侍巾襆。 就中中郎绝秀殊,耽书动是千过读。 一门传恭复传孝,如此穷饿心亦足。 舅甥情爱久更亲,竟夕寒灯共华屋。 唤奴呼酒出羊淹,重说生涯乱心曲。
薄薄酒奉别吴季良二首。元代。黄玠。薄薄酒,可杯勺,粗粗布,宜浣濯,丑妇耐贫勤织作。 我无南阳诸葛田,赤手欲探蛟龙渊。曲中箜篌十四弦,河水东流心惘然。 角上蜗牛且酣战,鹤胫自长凫自短。井蛙海鳖相讥嘲,何似雕鴳俱逍遥。 八珍之味不如良友,千金之富不如佳儿。百年一息万世痴,庞公未为无所遗。 南山有木木有枝,根如盘石不可移。
日出柳树东哀刘先生也先生字环翁登进士第授建德录事卒于都下。元代。黄玠。日出柳树东,日没柳树西。朝朝暮暮出复没,柳叶黄落半为泥。 郁华仙人驾六螭,急若弩矢谁能齐。夸父逐之道暍死,跬步万里生蒺藜。 千载同一朝,白发如霜荑。奈何性命不自理,只思骑马听朝鸡。
送韩与玉入京求其师张仲举先生。元代。黄玠。君家兄弟森群玉,数兼八韩仍两之。 复有一人更才敏,将往京域求其师。 其师为谁子张氏,曲颏美准秀且颀。 鸡栖昂昂立孤鹤,羽翼已遂冲天飞。 昔年助教国子学,横经气夺千皋比。 顷日还当大述作,并录三史追前徽。 使者旁搜异书出,天下学士来委蛇。 春秋用例如用律,游夏犹将赞一辞。 直书无愧董狐笔,上与日月争光辉。 子今行矣快先睹,涉阅定有新闻知。 赤华之驹不受鞭,顾影独立长鸣悲。 经途九轨奇骨见,渠忍局促盐车为。 只疑慈母手中线,密缝政恐迟迟归。 文章有神国有造,赠子脱颖双毛锥。 好音早寄南来雁,无使淄尘污素衣。 梅花后夜琴曲苦,满天明月照相思。
赠制笔沈生。元代。黄玠。月中仙人白兔公,缟衣翩然乘玉虹。遗我利器五色光,将使奏赋蓬莱宫。 江淹老去才思劣,夜郎归来亦华发。愿乞瑶池不死方,须得玄霜和紫雪。 剥啄叩门秋梦回,有客真为黄香来。坐中顿见两毛颖,脱帽露顶美且䰄。 君不闻朔土贵人执笏思对事,仓卒墨丸磨盾鼻。 何曾望见㕙与䨲,马上柳条能作字。后来雪庵松雪俱善书,始爱都人张生黄鼠须。 安知沈郎晚出笔更好,犹及馆阁供欧虞。拔奇取俊锋锷见,双兔健似生於菟。 用之不啻仗手檛,颠倒纵横随所如。